第19章 空无一人
老太太见自己被质疑了，气愤道：“小区的垃圾分类，是我们老年检查组监管的。谁家丢了什么垃圾，那天来了客人多加了几个菜我们都知道，他王瞎子有没有丢垃圾我怎么会不知道？你要是不信，就不要再问我了！”
说完，老太太气呼呼的下楼了，临走还说了句，“警察怎么了，警察也不能扰民！你们要是再敲，我就报警，叫别的警察来抓你们！”
“额”，赵铮和廖宇都是一脑门黑线。华国最强大的不是警察，而是公认的华国大妈。
廖宇看了看王老六家紧闭的大门，又看了看地上的外卖问：“赵队，你说这老小子真的能躲在里面四五天不露面？”
赵铮很有自信地说：“你可不要小瞧了华国大爷，大妈。他们可是有比监控还强大的监视能力。”
说完他掏出手机给刘明远打了个电话，将情况大致说了一下。然后他又打给了一个在公安局备案的开锁匠。
很快，锁匠将门打开，屋里的景象却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屋里没人！
赵铮和廖宇谨慎地查看着每一处细节，因为这里任何一件东西，都可能是他们追踪到王老六的线索。
赵铮注意到，门口放着一男一女两双鞋，这与老太太说王老六带了个女人回来，情况相符。
客厅的沙发边还放着一双一次性拖鞋，拖鞋底部有些许水渍。沙发扶手上搭着一件普通的白色浴袍，浴袍上也有些水渍。
沙发对面的茶几上放着一个鱼缸，里面有一条红色的小鱼，水面上还浮着几颗鱼食。
与客厅相连的阳台上挂着几件男士衣物，廖宇指了指老式滚筒洗衣机说：“赵队，你看。”
赵铮探头一看，洗衣机里还有两件豹纹女士内衣，泡在洗衣液里，好像有人正打算洗衣服一样。
两人没有说话，互相对视一眼，分别去了厨房和卧室。
厨房间里，一个茶叶罐开着口，廖宇摸了摸一旁的茶壶，里面的水居然还是热的。
卧室中，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照片，和塞满烟头的烟灰缸。赵铮发现其中有几个烟头上面有口红印。他把烟头凑近鼻子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甜臭味。这是鸦片燃烧后独有的味道。
床底下赵铮看到了散落的包装袋，和一个tt。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那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士和一个年轻道士的合影。想来这张照片是王老六年轻时和他师父的合照了。
照片中年轻的王老六看上去五短身材，眉短，眼细，一身道袍也掩盖不了他身上的猥琐气质。
赵铮不禁疑惑，这么样的一个男人，竟然能让人为他卖命，还能让一个火辣美女委身于他。这个王老六不简单啊！
这时，他听到客厅里廖宇在喊，“赵队，你来看这是什么。”
赵铮走出卧室，看到正廖宇站在客厅的玻璃柜前出神。
他上前定睛一看，柜子里有一个精巧的香炉，香炉后立着一幅小小的画像。
画像上一男子眉如远山，目如深潭，一身白袍，出尘脱俗。男子一手拿拂尘，一手托着碗，碗里有似墨汁般的液体滴下，正滴在男子脚踩的恶鬼口中。而这男子踩在恶鬼身上的脚并非人脚，而是只虎爪。
引起廖宇注意的并不是那幅奇特的画像，而是香炉里还在袅袅升起的轻烟。
他懊恼地说：“我们来晚了一步，让这老小子跑了。看这架势，他应该刚走不久。赵队，现在马上通知汽车站，火车站说不定还能截住他。”
赵铮对廖宇的话无动于衷，而是背着手，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房间，沉默不语。
廖宇催促道：“赵队，你还在想啥呢？再不抓紧就真让他给跑了！”
赵铮不紧不慢地走到门口，看着那两双鞋说：“你见过有谁逃跑是光着脚的？”
廖宇反驳道：“他们可以穿别的鞋，不一定非得穿门口这两双。”
赵铮很肯定的说：“前一分钟还在上香，泡茶的人，突然离开，那么事情一定紧急到他们没有做任何准备。人在着急出门时只会穿最快能拿到的鞋子，而不会仔细考虑穿哪一双鞋子更合适。而且那个女人可能连内衣都没穿，这样跑出恐怕已经上热搜了？”
廖宇惊讶地问：“啊？赵队，这个你怎么知道的？”
“两件衬衫，三件t恤，三条内裤。”赵铮数着晾在阳台上的衣服转头问廖宇：“现在这天气，你在家还天天换衣服吗？”
廖宇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不出汗谁还天天换衣服。”
赵铮接着问：“那你媳妇呢？是不是换的比你勤快？”
廖宇点点头，他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指着阳台说：“你是说，那几件衣服是因为女人要穿才洗的？”
赵铮哼了一声，“一个连烟灰缸满了都不倒的男人，怎么可能天天洗衣服。”
他低头又看向那双高跟鞋说:“这个女人很可能只是临时来找王老六，并没有打算与他同居，所以她没有带多余的衣服。但她是个对生活品只有要求的人，所以，她要天天换衣服，而她仅有的一套内衣还在洗衣机里。”
廖宇突然觉得，赵铮形容的画面有点香艳，也发出了和赵铮同样的感慨，“王老六这老小子不简单啊！”
就在廖宇还在愣神的时候，赵铮收回思绪，将一张卡片塞到廖宇手里，同时拿出手机拨通了警局电话，“小王，马上定位王老六的手机。让萧梅和技术科小马带上电脑立刻来王老六家。”
廖宇看到手里的卡片乐了，“赵队，你这玄玄乎乎地分析了半天，原来是知道王老六没有带身份证，难怪你不急着打电话给火车站，这老小子手里没钱，还没身份证，肯定跑不远。”
赵铮白了他一眼说“难道我分析的是错的？”，其实他有一句话没说，就是，他不仅觉得王老六没有跑远，甚至他感觉王老六还在这间屋子里。
只是连他自己都觉得这种想法太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