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有几只眼睛啊
“但显然，我们所有人都低估了异变后的心魔石的威力，把未来的建设想的太美好了。”
韩兆低头，出神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轻声呢喃道：“想要克服自己的心魔，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除了山天洁，又有谁成功了呢……”
突然间，韩兆自言自语般的慨叹，点醒了江铖，让他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人。
除了山天洁，还有人做到了。
【031。】
【怎么了？】
【你还记得当初，把我抢走后又扔给福利院的那两个人吗？我想起当时其中一个人，确实去挑战了自己的心魔，直到两天两夜后才出现，看上去一切正常。】
江铖从那时几个人多次的对话中，拼凑出了部分信息。
他们提到了子桑一族，是现如今的江铖已经掌握了的信息，知道子桑家是苏蓬巴区的世家之一，其实力和地位，与恩文区的山天一族旗鼓相当。
而那个看起来更为高大的青年，被同伴唤作阳成。
【子桑阳成，他就是第二个克服了心魔的人，却没有人知晓。】江铖肯定了这个事实。
至于另一个人的信息，除却名字是谢竹以外，其他一片空白。
那人似乎从来不和子桑阳成谈论自己的事情，而以子桑阳成的性格，更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031顺着小孩的思绪，也想起了一切。
【那两个人类一看就是没有归属的散修，行踪飘渺不定，自然不会把自己的重要信息公布出去。】
【我知道。】
江铖也明白这个道理，毕竟从那个女孩，子桑颜对子桑阳成讳莫如深的态度来看，后者显然已经被驱逐出子桑家了。
彼时，江铖分出了心思和脑子里的031通话，一旁的黎崇却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地下学院之后的事情。
他开口问韩兆：“你和你父亲建造的地下学院，到底经历了什么，现在又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男孩的发问，让韩兆苦笑着摇了摇头。
“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让我都不敢回忆。总之，先是那些负责教导的修者，接二连三地成了伪人，可他们实在伪装得很好，成功迷惑了我和父亲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异样。”
“于是，成了伪人的他们心态彻底扭转，在明面上教导学生克服心魔，可暗地里却是在偷偷引导异变的倾向。”
“等大部分的学生，都如伪人所愿，败给了心魔后，我和父亲才逐渐意识到了不对劲。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偶然得知了一种可以判断伪人的小方法。”
听到韩兆所说的这句话，两个小孩一同看了过来，神情专注。
“什么方法？”黎崇下意识地问道，表情很是在意。
韩兆对上他们的目光，开口道：“那是在偶然的一天，我去了食堂餐厅巡查情况，恰好撞见两个学生在吵架。”
“其中一个骂问另一个人长没长眼睛，谁知道……”韩兆眉头拧在一起，表情格外纠结，他艰难道：“谁知道那个学生，竟然一本正经，非常认真地回答对方，说自己只长了一只眼睛，看上去不像是在开玩笑。”
“可这个回答，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和逻辑，或者说，简直就是答非所问，不像是要吵架。”
黎崇的脑海里浮现出了韩兆所说的画面，是他听了韩兆的话后，幻想出来的一个长着独眼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黎崇将那只眼睛对应起了黎自安放出来的那些怪物，似乎只能想象出血红色的可怕眼睛。
他条件反射地抖了下身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后背发寒。
而在场的三人里，只有江铖明白这个古怪的答复。
他最初见到的贫民窟店老板，赵辰，以及之后跑到福利院里偷走小孩的那几个伪人，还有最后见到的那个sg监察人员，周邑。
都是长着独眼的伪人，而它们的共同点，就是同属低阶的f级。
江铖猜测，或许等级越高，伪人脸上的眼睛就会增加。
不过这个理论，还是得等他以后遇到更多高等级的伪人，才好判断真伪。
但不得不说，看多了伪人的眼睛之后，他已经对此免疫，不再觉得恐怖了。
说出食堂这个小插曲后，韩兆有意关注了两个小孩的表情，见反应最强烈的黎崇平复下来后，男人才接着说道。
“就因为这样，我对那个学生开始在意起来，并且暗中观察，直到从他的日常生活中发现了一些行为怪异的地方。”
“在没有其他人存在的独处场合下，那个学生就没有了平日里的样子，无论是性格还是举止，都不像是同一个人。”
“我开始怀疑他，并且把这些顾虑告诉了我父亲。他相信我说的话，也坦言了自己的直觉，他觉得学院里一定发生了异样。”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俩分别关注最怀疑的老师们和学生们，试图发现他们的奇怪之处。而我多了点想法，每次都会假装无意，问对方有几只眼睛。”
说到这里，韩兆停了下来，向两个小孩解释道：“这个方法并不通用，所以我才没有传播出去。只有那些e级和f级的学生，才会回答我三只眼睛或是一只眼睛，而那些等级高的学生以及所有老师，都会和我正常对话，问我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铖从这段话里提取到了有用的信息，果然等级越高，眼睛越多。
f级伪人是独眼，而e级伪人多了两只。
他不能想象人的脸上要怎么分布三只眼。
“但我和我父亲，已经确信大部分的人早已异变了，这完全违背了我父亲建设学院的最初理念，让他无法接受，决心不能再坐以待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