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高手过招
陈凌伸手去探鼻息,心有余悸地叹出一口气。
还好,婆婆只是被打晕过去。
陈凌准备将婆婆背起,突然间心头一紧 一道冷风猛地从耳畔划过,她还未回过神来,滚烫的鲜血从她的下颚滑落。
一颗尖锐的长钉深深地插在面前的墙壁里!
陈凌惊魂未定,抬手抹去脸上的血,就差一点点,那枚长钉就刺穿了她的耳朵……
“你这些小伎俩对我是没有用的!乖乖束手就擒吧!免得多受皮肉之苦!”男人捂着自己猩红的眼睛,凶狠地望着她。
陈凌明白,面前的人和上次欺负婆婆的小混混不是一个水平,他多半是个习武之人,单凭自己制作的药粉是不可能安然无恙地脱身,更何况她还背着昏厥的盲眼婆婆。
眼下的情形唯有先拖延些时间,多制造些大动静,吸引邻居的注意。
“我确实是逃不掉了,可心里还有些疑惑,你为什么要杀婆婆?”
陈凌想不明白,书童已经做了替罪的羔羊,为什么他们不肯放过不明真相的盲眼婆婆……非要做到斩草除根的地步吗?
他们难道就不怕书童知道母亲被杀害,突然之间反水吗?
男人冷笑一声:“我只是个杀手,无权过问主家的事情,好了,别拖延时间了,我这就送你上路!”
男人的声音沙哑狠厉,手中捏起一根钢针猛然朝着陈凌的方向掷来,陈凌连忙旁侧闪身,可身上还背着盲眼婆婆,行动迟缓,难以躲避。
陈凌知道自己这一下逃不过了,只能紧闭着双眼,心中祈祷各路神仙保佑,说不定死了就能从书里出去了呢?
就在钢针快要插入陈凌的喉间时,眼前一道白光闪过,接着是一道剧烈的碰撞声!
钢针被长剑一挡,深深地插进了屋边的樟树枝干!
陈凌缓缓睁开眼睛,看见王景挡在她身前,手中握着一柄长剑,淡淡的晨光洒在他的身上,真真公子如玉。
“王景!怎么是你!”陈凌低呼一声。
她梦都没想过,自己也能碰上英雄救美的情节,虽然但是……说自己是“美”有点不要脸了。
“别怕。”
清风吹动着王景墨色的衣衫,他转过头来,向陈凌露出一个令人安心的笑意。
“嗯。”
“又来一个送死的,也罢,现在便让你们去阴曹地府团聚!”
男人抽出腰间的弯刀,攻势凶猛地朝王景扑来,王景薄唇微抬,他将陈凌护在身后,接下了男人猛烈地一击,一时间剑光霍霍,冷风烈烈,陈凌看得心惊肉跳。
王景的剑法奇异多变,时而如狂风骤雨般猛烈攻击,时而如流水潺潺般轻柔防守,几个回合下来,拿弯刀的男人闪避不及,连连后退。
“王景,别杀他——”
“好。”
王景身法鬼魅,男人还未反应过来,手里的弯刀便被他挑落,长剑直直的抵在他的脖颈处。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男人剧烈地挣扎起来,双手却牢牢被王景钳住。
陈凌走上前去,眉梢微微扬起:“我可没打算要问你什么?少自作多情了。”
“什么!”男人满脸懵逼。
“阿白,他就交给你处置了。”
“好,那我把他捆起来。”陈凌从墙根下取来麻绳,将男人和大樟树绑在一起,“你的任务没完成,自然还会有别的同伴来,到时候你就让他给你解开吧。”
“你……”
王景将长剑收回腰间,缓缓蹲下身来,从陈凌的背上接过昏迷的盲眼婆婆:“我们走吧。”
“嗯嗯。”陈凌点点头,与王景一前一后离开了小院。
她刚一出门,就看到背着重剑的青年倚靠在外面的大树下,嘴里叼着根狗尾草,看上去十分轻松闲适。
陈凌记得他是王景的护卫,名字好像叫做……藏风?
青年也看见陈凌,恭敬地微微颔首,视线又重新落回王景身上:“大人,我来背吧。”
“不必了,你去把马车驶过来。”
“好。”
藏风转身离去时,又意味深长地看了陈凌一眼。
狭窄的小巷里,墙上开满了淡黄色的迎春花,陈凌跟在王景的身后,小心翼翼地朝前走着。
“王景,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她犹豫了半晌,还是开口问道,“你知道吗,刚才我还以为自己就要交代在那里了。”
“说什么傻话?”王景也放缓了脚步,偏头看着她,“其实我怕说出来你不高兴,自从看到你受伤后,我就暗中派人保护你的安全。”
陈凌狐疑地四处张望:“你是说有人一直在暗中……”
难怪那日王景知道她暂住在安南侯府,原来是在她身边安插了人手。
“对,不过都是我信赖的人,你可以放心。”
“所以……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陈凌艰难地开口。
“你说的是齐家的案子,那我确实是都知道。”王景轻笑地点点头。
陈凌的表情瞬间僵在脸上。
苍天啊!大地呀!
王景这话的意思不就表示,她从前做过的糗事他全部都知道了?
哈哈哈,心如死灰。
藏风很快便将马车牵来,王景将盲眼婆婆安置在软榻上,而陈凌蹲在一旁查看她的脉象。
“她没事吧?”
“只是受了些惊吓,休息几日便没有大碍。”
“那我先送你回侯府吧?”
“好,可是我有些担心婆婆的安危,那些人没有得手,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陈凌的眉头紧蹙。
“我先安置她住在客栈,会加派些人手保证她的安全,这件事情牵扯到齐家,你自己也要多多保重,千万不可以身试险。”
“……嗯嗯,那多谢你了。”陈凌从袖间取出一个荷包,心虚又正直地说道,“还有,你上次送我的簪子我很喜欢,这个就当做是回礼吧。”
王景接过荷包,嘴角是如沐春风般的笑意,他白皙的大手抚过上面绣工精致的白梅。
“我记得你曾说过喜欢梅花。”陈凌解释道。
“阿白,你可知女子送男子荷包是何意?”王景的声音轻柔,明亮的眼眸里是点点狡黠。
陈凌歪着头:“那男子送女子发簪又是何意?”
王景微微一愣,他没想到陈凌会反问他,半晌才说道:“无论何意,都是我的心意。”
“我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