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男女差异
陈凌将幺鸡随意地扔在牌桌中间,拿起手边的瓜子磕起来,闲闲地开口问道:“这世上真有老子杀儿子的事吗?”
抽着烟斗的镖师大哥看着陈凌,烟雾在房中缭绕:“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没什么,前些日子去酒楼听书,那说书人正巧说到了这样的桥段而已。”
胡说八道的话陈凌可是信手拈来。
“那这故事编的可真够烂的,儿子就算再没出息,做老子的也不能断了家中的香火,否则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烟斗大哥心直口快地说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这也太不合逻辑了。”陈凌也点头附和道。
东向出牌的庄家大哥也插话进来:“小陈凌,你这故事是到这里就结束了吗?”
“当然不是。”
“按我多年喝茶听书的经验来看,这多半是那说书人在卖关子,想着你下次再去他那里听书,你这故事肯定没说完,后面另有隐情呢!”
“会有什么隐情呢?”
“这还不简单,世上能残害自己亲生骨肉的人少之又少,也许这两人之间并非亲生父子关系。”
陈凌听到庄家大哥的话,眼睛立刻瞪圆了:“你是说……”
庄家大哥点点头,一副经验老道的模样:“男人最恨的就是女人给他戴绿帽,他或许可以原谅这个不忠的女人,但绝对不会放过非亲生的孩子。”
“为什么,难道不是更加憎恨出轨的女人吗?” 陈凌好奇地问道。
庄家大哥连忙摆摆手:“一个红杏出墙的女人重新回到他身边,也算是对他能力和地位的肯定,但若是一个非亲生的孩子晃动在眼前,那就是在时刻提示男人有过被绿的不堪过去,所以当然会处之而后快。”
“原来如此。”
陈凌表示尊重,但不理解。
这难道就是男女思维之间的差异吗?
“小陈凌,你下次再去问问那个说书先生,看我猜的准不准?”庄家大哥笑眯眯说道。
“好!”
后面几圈陈凌打得心不在焉,老想着齐禄中毒的案子,不出意外的话,买凶杀人的就是齐老爷,他指使阿城在齐禄的饭食里下毒,最后嫁祸给书童。
可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她的猜想,这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呢?
陈凌本来是个不爱多管闲事的人,可想到那位盲眼的老妇人将会孤苦伶仃地过完后半生,心中便是一阵酸楚。
今晚陈凌还是赢了。
几位镖师大哥愁眉苦脸吐着烟圈,而陈凌则是兴高采烈地从他们的手中接过银票,这可都是她今晚辉煌的战绩。
“小陈凌,你简直就是打叶子牌的天才,我们这次是真的心服口服了。”
“我哪有你们说得那么厉害,只不过是从小玩得比较多而已。”陈凌被他们连连称赞,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小陈凌,你有没有想过去地下钱庄当台柱?”烟斗大哥吃着手边的糕点。
“那是什么地方?”
陈凌并不知道了解地下钱庄,这曾经听雪茶说过,这地方是有齐老爷经营的,汤婆婆的弟弟就在里面做打手,想来不是什么好去处。
“说白了就是赌场,以你玩叶子牌的水平,一个晚上赢回来半个宅院都不是问题。”
“那地方这么赚钱?”陈凌半眯起眼睛感叹,心里却似明镜,非法赌场果然是哪个时代都存在的灰色场所。
从小思想品德课本上就教过要拒绝黄赌毒,作为社会主义接班人,她才不会傻到去那种地方以身犯险,更何况如今在安南侯府有吃有喝,完全犯不着为生计发愁。
“当然赚钱了!你要是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我们这几位大哥——”
“那是自然,毕竟一人得道……什么什么升天嘛……”陈凌满脸堆笑的说着,言辞也不由得犀利起来,心里狂翻白眼,让小姑娘去地下赌场赚钱的男人非坏即蠢。
“小陈凌,你可别听他胡说,那地方乱得很,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不适合你个小姑娘家去。”
庄家大哥皱着眉头,粗暴地把身旁大哥的烟斗打落,指着他的鼻子痛骂:“你瞧瞧你都和人家小姑娘说什么!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待的起吗?”
“好了,好了,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围在一旁看牌的众人立刻上前劝架。
庄家大哥仍然忿忿不平:“这种玩笑能随便开吗?”
“这有什么开不得,大家不过是过过嘴瘾而已,倒是你在这里上纲上线,扰乱了所有人的兴致。”
“你……若是你以后有了女儿,旁人劝她去赌场去艺馆,你能乐意?”
“我……”烟斗大哥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脸色涨得通红,紧紧攥着拳头,一副想要动手打人的模样。
陈凌见场面就快要失控,担心好心的庄家大哥会因此暴走,连忙开口,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要不今晚就玩到这儿,你们输给我的银票我都花不完,最多去街上买两个冰糖葫芦,才不需要什么马车宅子,我又不娶媳妇……”
庄家大哥听到“冰糖葫芦”忍不住笑出声来,满脸无奈地望着陈凌,说道:“小陈凌,你还真是个大馋丫头!”
“呐嘿!这世界唯有美食不可辜负。”
“这话倒说的有意思。”
庄家大哥见陈凌心中已有考量,便也放心下来,不再发作,他们在厢房中再聊了会儿天,喝了一些小酒,就离开了冷梅院。
深夜将至,陈凌也回到了自己的厢房中,将今晚赢来的银票抽出来两张,又将剩余的叠整齐后放进木匣子里保存。
陈凌明日准备去集市上买些补品和点心,给可怜的盲眼婆婆送过去,她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尽自己的所能去安慰她。
除此之外,陈凌还想送些礼物给王景,毕竟有来有回才算是好朋友。
但具体买什么她的心中还没有盘算,看来只能去集市上碰碰运气。
前几日制作的解药陈凌偷偷放在窗台下,如今去看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想来是王景来过,却没有见到她,只好先一步将解药取走。
也不知道他的伤是否已经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