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阴谋升级
陈凌扣了扣耳朵,这种话听得她耳朵都起茧子了,这种人平常跟着汤家母女身后欺负弱小,并非什么良善之辈,留着也是祸害。
汤婆婆既然搭了这样一个台,就必须还有观众,陈凌看了那么多小说,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之后必然会有一群人“不小心”路过假山,正巧撞到“男女私会”的丑闻。
这样,就算她是青远镖局的人,也会就此身败名裂了。
真是歹毒的手段。
不过,既然汤婆婆有心,那也不介意换个“女演员”吧?
陈凌意味深长地看着眼前的小丫鬟。
“你要做什么?”小丫鬟趔趄地往后退,陈凌手刀一起,就把她劈晕过去,和那男人绑在一起。
“汤婆婆这手段也不过如此。”陈凌拍拍手站起身来,吹着口哨往回走,心中暗自想道。
可当她快要走回冷梅院时,脑子突然间又开始昏昏沉沉,视线也渐渐模糊,她连忙靠在一旁扶住栏杆,却觉得口干舌燥,浑身滚烫,心跳加速。
她身上的毒还没有完全解吗?
陈凌吃力地往前走,重重地敲着冷梅院的大门,模糊间,听到吴威的有些担忧的声音。
“你这是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我……”陈凌的嗓子喑哑,眼神迷离,脸上是说不出的媚态,她朝吴威缓缓走了过去,紧紧搂住了他的脖颈。
……
兰院是汤婆婆的住处。
房中燃着浓郁的熏香,汤婆婆此时正坐在主位上缝着帕子,泰然自若。
“阿娘,一切都在您的计划之中,咱们什么时候去捉奸,我都等不及了!”汤萌萌坐在一旁,神情中满是期待。
“这种事情急不得……”汤婆婆的眼底闪过一抹恨意。
“我怎么会不急,那陈凌不好对付,要不是阿娘做了两手准备,她还不一定能落入圈套呢!”汤萌萌巴结地捶着汤婆婆的腿,“阿娘,你下的药好生厉害。”
“那是自然,这药是我从花枝黑市花重金买的,刚服下时气力尽散,平平无奇,可一旦服用了恢复气血的丹药,那就成了足足三倍威力的媚药。”
“能不能也给女儿一瓶啊?”
“不行。”
“为什么?”汤萌萌怏怏不乐。
“你一个还未出阁的姑娘要媚药作甚!”
“好吧。”汤萌萌瘪瘪嘴,她还想着要是能让侯爷吃下这药,和她生米煮成熟饭……等她当了侯府的侧夫人,那岂不是能压过江婉仪一头!
“阿娘,不过我不明白,咱们随便找个男人玷污她就好,干嘛非得是吴威啊?”
汤婆婆嘴角弯了弯:“我听说吴威是镖局四小姐的未婚夫,发生了这种事,他们镖局自己就先乱了,咱们再去捉奸,岂不是更好?”
“还是阿娘想得周全。”
“好了,你去给娘煮壶热茶,慢慢等着看好戏吧。”汤婆婆转动着手上的宝石戒指,笑意更深,
人死不能复生,但她总要拉一个垫背的给弟弟复仇,让他在黄泉路上不寂寞。
……
静坐了半个时辰后,汤婆婆母女眼瞅着时间差不多,带着院中的丫鬟婆子们浩浩荡荡杀到冷梅院。
几个婆子猛地把冷梅院的大门撞开,雪茶慌慌张张地上前来阻拦:“你们要干什么!”
“让开!这里没你的事!”婆子用肥硕的屁股把雪茶撞开,朝着陈凌的厢房走去。
厢房内是淡淡的梅花香,清雅干净,汤婆婆傲慢地抬脚往里走,看到木椅上挂着一件玄色的男式衣袍,抬眸和汤萌萌相视一笑。
看来是成了。
“女子房中,怎么有男人的衣服?”汤萌萌很是夸张地喊道,“难道……”
“不得胡言乱语。”汤婆婆故作严厉的责备道,“陈医师向来不拘小节,许是其他人来这里吃茶忘记了。”
汤婆婆这话说得十分有水平,先是暗示了陈凌不顾男女大防,生活作风不检点,又是点出她屋中有男人随意进出。
毕竟哪有请人吃茶,吃着吃着还能把外套脱了的?
身后的众人窃窃私语,伸头探脑地盯着厚重的床纱,想试图看清里面香艳的情况。
“娘,我可没胡说,你看这里!”汤萌萌拿起衣袍,里面掉出一条做工精巧的腰带。
“陈凌,你真是胆大包天,不知廉耻,竟然敢在侯府的客房里做这种苟且的事情!此等行径,侯府岂能容你再留!”
床纬里动了动,众人倒吸了口气。
汤萌萌得意极了,在床前唾沫横飞,从仁义道德讲到国家律法,把陈凌比作苏妲己、潘金莲之流,逼得人下榻认错。
汤萌萌讲得口干舌燥,其实她巴不得直接冲上去掀帐子,让野鸳鸯原形毕露,但汤婆婆阻拦了,说未出阁的姑娘做不得这种事,她只能做罢。
可床上依然毫无动静。
汤婆婆已经没有耐心:“来人啊——给我把帘子拉开!”
就在这时,一道清亮的男声从纱帐中传来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外面是何人吵闹?”
汤萌萌一听是男人的声音,更加来劲了,大声骂道:“大胆奸夫!还不出来认罪!”
汤婆婆神色一变,身体僵在原地,她还没来得及再次下达命令,手下的丫鬟已经抢先一步拉开的床帘——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此时,在床榻旁边正坐着一名容貌俊美的男子,他的发丝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头,散发着淡淡的光泽;身上仅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衣襟微微敞开,仿佛有意无意间流露出一抹神秘而诱人的气息,让屋内那些年轻的小丫鬟们不禁面红耳赤起来。
“这么多人,真是好生热闹啊?”王景眯着眼睛扫过汤家母女,冷笑道。
他抬手将床帐完全打开,床榻上空无一人,哪里还有什么“淫妇”?
在场所有人都不敢说话,纷纷垂下头来,没有人想到这“奸夫”竟然是安南侯!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陈医师的房中?
汤婆婆的脸变得铁青,但也只能陪笑道:“侯爷,您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