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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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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那我先走了。”背著夏飘雪,我看不见他的脸,却感觉他现在一定扬著微笑。“下次小心点,嗯?”他弯腰,温和的对著我说。语气很轻,钻进我耳里,让我脸一下子辣了起来。

    我一渻了一下鼻子。“这是什么怪理论。能当朋友就当朋友,不能当朋友就不要当朋友。很简单,不是吗?”我脑筋简单的这样说。

    小马错愕了一下。“你说什么?”

    小马紧张的一下子坐在我旁边,一下子蹲在我前面,不停的问我怎么了。我只是哽咽,拼凑不出依据完整的话。

    其实我跳舞的天份很高,从小学舞。当然不是指我会再这里跳芭蕾舞之类的。而是指音乐细胞不错。跟著音乐起起伏伏,我越来越能感受到这种pub的魔力。音乐刺|激著血液,即使再不会跳舞的人也会被周围的气氛给感染。摇头也好,笨拙的摆动四肢也好,总之身体像是不听使唤一样的摇晃了起来。而不管姿势再怎么丑陋,没有人会看你,没有人会笑你。

    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人从我身旁握住了我的手。我吓了一大跳,有了上次经验,这次想也没想,连忙甩手想挣脱掉。

    考完事,我昏昏的拒绝了小马要去喝茶的意见。只拜托他送我回去。

    他没有说话,舞曲刚好结束,他也放掉了环在我腰上的手。

    我想小马也没机会说好或不好吧。

    我则往那沙丁鱼人群挤了进去。好不容易让我找到了厕所。一进去,一堆花枝招展的女生在里头扑粉补妆,不然就是蹲在马桶前吐。

    我没有疑惑夏飘雪究竟要带我去哪里。

    小马大概还在生闷气(哪门子闷气啊?!),理也不理我。后来还是我受不了冷,打了一个哆嗦,他才把他的外套丢给我。

    “小马,我去厕所。”我推了推跟著音乐节拍摇头的小马。

    我急的抬头想看到底是哪个可怕的人这样光天化日,呃,我是说,哪个可怕的人居然在这种公共场合强拉人。

    我看著阿立学长离开。脑中还是有点搞不太清楚状况。什么叫做这种情形?哪种情形啊?不过是跳支舞,不是吗?

    “我的青春,就浪费在达令顿的身上。”猴子学长悲痛的说著。“高中三年我念了五年,其中有四年的光阴都在她这死女人身上。知道吗,我这一辈子还没浪费这么久时间在同一个女人身上。而现在,我解脱了。”说完,他把考卷丢进了熊熊烈火中,边丢边念念有辞。

    我跟在小马屁股后面,摇摇晃晃的离开舞池。

    “欸?夏飘雪?”小马惊讶的看著我,又看看夏飘雪。“你们怎么在一起?”

    “什么?”我反射性的说。

    那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夏飘雪。我想我脑袋已经成了呆滞状态,不然我不会在心里自己胡言乱语起来。

    “外套啦。”我把外套丢给他,侧脸看旁边。

    这时候,我才渐渐回覆思考。原来,夏飘雪把我捡还回给小马了。

    过了没多久,阿立学长和小雾,小米就下舞池跳舞去了。只剩下我和小马两个人在沙发上对看。我大概是水喝太多了,突然想上厕所。

    我大笑出来。“小马,你太神经病了。”我简直笑到肚子痛。看著小马神经兮兮的样子,我一扫刚刚的不愉快。我妈说的没错,有小马跟在我身边,我简直变坏不到哪里去。他像只过度保护欲的母鸡,保护我这小他一岁的小鸡。

    “毕业这种事,只发生一次。好好庆祝也好。”阿立学长微笑,说出非常有建设性的话。

    后来小马猜测他念的大概是大悲咒,往生经那一类的东西。

    拉著我的人已经从我身边走到我斜前方,他走的步调不快不慢,似乎有意让我跟上他。

    在校成绩暂百分之五十,末考成绩加百分之五十。哪边弄砸了,都会大江东去。战战兢兢的熬过高三,进了大学,也不知道何年何日能毕业。简单进去,难毕业。大概是这里的最佳写照。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小马,这句话夏飘雪也知道。”我抬头大声。“你到底多认识夏飘雪?只是跳一支舞。你别这么无聊好不好?”

    谢谢他把我从人海里捡回来。

    首先,除了肉比平常多以外,我们还多了一样东西烤。

    好不容易我们一群人挤到了旁边的座位边,找了一座没人的沙发椅,大家仿佛松口气的跌坐在上面。

    我总是认为这样跟小马打打闹闹很正常。却不知道在别人眼里,比如阿立学长还有猴子哥,都认为我跟小马在时机成熟之后一定会走在一起。

    而最后一群人吵吵闹闹的结论,就阿立学长,猴子哥,小雾,小米,小马和我要去pub,其他的人都选择回家。

    也许,现在回想起来,他们会这样想,没有错。

    我们两个你瞪我,我瞪你的互瞪,气氛僵持不下。

    没错。烤肉结束了以后,猴子学长突然从房间里面抱出一箱的稿卷和报告,正当我们二丈金刚摸不著头绪的时候,猴子学长一脸气愤的拿起一叠考卷。

    外面冷冷的,我缩在外套里面,抱著小马的,然后在阿立学长车旁边看到一脸二五八的小马。他这人就是这样,好的时候好的要命,生气起来一张脸像杀人犯。

    我们的尺先生,阿立学长看了一眼钟,破天荒的开口说:“可以啊。还不是很晚。”

    想到过完这个暑假就要高三,总觉得有点彷徨。虽然大家总觉得加拿大学制没有大学考,就好像大学有多容易升上去一样。其实也不尽然。

    音乐声可以忍受。可是让我头昏的,是那仿佛几沙丁鱼一样的人潮。让我想起台北上下班时的捷运车箱内,真的是动弹不得。

    大家起哄似的把考卷报告,到最后连教科书都往火堆里丢,在场的人几乎都受到达令顿的折磨,因此考卷杂的特别起劲。幸好达令顿老师不住在这一带,不然看到这种举国欢腾的场面,肯定气到吐血。

    我赶忙逃离那个地方。这一钻,又更加迷路了,已经完全失去方向感。绕来绕去,就是找不到小马他们的位子,就连想折回去厕所从新开始,也找不著厕所。

    “不好意思哦。呵呵……”小马摸摸头,讪笑。大概也感觉到不好意思。

    这样也不错,可以好好的享受这条有情调的慢曲。呵,也许哪一天我可以找个伴来跳。我睨了一眼小马,不过不会是跟他。我自己摇头晃脑的笑出来。

    而究竟是为了什么,到如今,我依然在思索。

    “好啦。笑死你。跟你说认真的你还笑。”他不太满意的拍了我的头,才又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哭了一会,我才收住泪,抬头看著一脸也快哭出来的小马。“他…他怎么会在这?”

    就这样静静的被他拉著走。

    就在我脑筋回覆运转之前,他停住脚,而且开了口,说话的对象却不是我。

    我想,小马如果早知道,就不会去烧报告了吧?

    那时候的我,真的不敢问。

    那个时候的我,身边最进的就是小马,而小马身边最近的就是我。

    我们边跳,边顺利的在人群里找到阿立学长还有小雾小米。五个人围成一个小圈圈,小马则是耍白的跳著各种好笑的姿势,搞的旁人也忍不住加入我们。

    太夸张了吧?

    “跳舞?”他斜眼看我。“刚刚一脸委屈的从舞池走回来,现在还要去跳舞?你神经线接歪了吗?”

    我一脸茫然的上车,没发现小马脸色很僵。只觉得气氛好怪。一路上猴子哥也没说话,阿立学长也没说话。更别说小马了,简直像刚出完殡一样。

    “小马,我不知道你说话有那么毒。”我看了他一眼。“而且他既然那么滥,你干嘛还跟他借日剧?”

    “唉,这你不会懂。夏飘雪这个人…啧啧,怎么说呢。他是那种你明知道他私生活烂,却还是会忍不住跟他做朋友的人。”

    他轻轻笑了出来。“小马说的没错,女生还是离我远一点。”他说的豪不在意。

    “对哦。”小马吐吐舌头,乖乖的把钥匙交给阿立学长。

    “咦咦,”我摇头晃脑。“你你你看起来不像是坏人。”

    “有那么惨吗?”我想了一下夏飘雪给我的感觉,并不觉得他是那么败类的人。

    也是到了后来,我才深深了解,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不是那么容易区分。

    我睨了他一眼,“你坐著醒酒吧!”我把手上的冰水塞给他,“我知道在哪里。还有,别喝了啦。不能喝就别乱喝。”看著小马满脸通红,我出声警告。

    不过这样的可能,最后终究宣告无效。不是小马有了别人,也不是阿立学长突然来追我,或者是猴子哥可能冒出来的甜言蜜语。

    小马站起来扶我坐下,大概看我一脸呆滞加红了的眼框,有点焦急的问:“洛…洛心?你怎么了?”

    他的口气依然很温和。“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听过这句成语吗?”语气温和到仿佛像是在说别人一样。

    这一下我酒也醒了,火也上来了。“你别这么无聊好不好?只是跳支舞,会死人吗?只是跳支舞,你到底懂不懂啊!你凶个什么劲?”我吼了回去。开玩笑,我就怕他小马吗?熟都熟透了,谁都可以吼我,就小马你不行。

    正当有人拿出扑克牌准备招集脚的时候,小马大概是喝了一点酒,变的有点high,高兴地站在客厅的桌子上。“我们去pub跳舞庆祝好不好啊?”

    小马呼了一大口气,板著一张脸头也不回的走往大门。

    而更恐怖的是,我后来也才知道,当初的小马,也是这样才心里默想著。

    “跳舞?”一抹人影闪出来挡在我前面,我煞车来不及,还是栽了进去。

    我常想,也许我们两个是有可能走到那个结局。

    那种克制不住的想笑,是喝醉酒的人都有的感觉。我虽然还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事情,但是克制力似乎少了很多。给夏飘雪抓著,也不会尴尬,也不会怎样。仿佛有多自然一样,一点也不察觉这才是我第二次和他见面。

    一路开到了市区的pub,小马跳下车立刻三两下找出了经理。只见经理笑的温和,另外开了一扇门让我们进去。惹的旁边排队的人直喊xxxx。

    “她没有出来吗?”

    我扬起下巴,等著他那去只是的后面。

    “没关系啦!”小马痞痞的一笑。“这科我已经过了,没问题的。”小马信誓旦旦的说著。

    我扮了一个鬼脸,“女人是善变的不行吗?走啦走啦。”我拖著小马,他没辄的跟著我进入了吵杂的舞池里。

    边跑,边不争气的红了眼框,只差没掉眼泪。早知道就让小马跟著我,现在也不会变这样。我没头绪的乱钻,眼框已经湿润,大概只差一点就可以哭出来。

    “哇!”我尖叫,赶忙回头,看见一个喝的醉醺醺的金发洋人对我眨了眨眼。此时,我完全不顾对方是不是帅哥,脸一皱,一阵委屈,赶忙烙跑。

    那个卡加利最帅的男人。

    “夏飘雪,”我叫,他低头看我。“你女朋友呢?”

    “那家伙有一个毛病。他对女生好的不像话,你要说他绅士也好,要说他野兽也好。总之,如果有碰面,他对你的温柔要别放在心上,懂不懂?”

    “阿立,你开翘了哦?”猴子哥不可至信的看著阿立学长。

    “知道在哪吗?我带你…”小马站起来,又跌了下去。

    突然间,感觉到有人在我臀部大力的捏了一下。

    而我这时候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连忙举手发问:“等一下。你们都满十八了,可以进去。可是我还没呀,小米也没有。”我指了指在一旁一脸酷样的小米还有无辜的自己。

    进去pub,老实说我吓了好大一跳。

    也许是大家都跳累了,这时候缓缓放出来的慢歌没有人拒绝。只看见舞池的人开始缓下身体动作,纷纷拉著身边的舞伴沉溺在优美的音乐声中。

    夏飘雪!

    我不是花痴,可是这下子,我只觉得心快速的急跳起来,脸整张都红了。有点想抽回被他握住的手,却又不敢。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我就是觉得很难过。

    “小马!”我眼尖瞄到,赶忙伸手想去捞。开玩笑,他还没毕业耶。

    “知道我的青春都在哪里浪费掉了吗?”拿著鸡腿充当麦克风,猴子学长开始滔滔不绝。

    “考,你哥速度真快。”小马啧啧的对小雾说。

    小雾则是装做听不见。

    他笑了一下,才淡淡的说。“在家。”

    我赶紧找了一间比较干净的厕所,躲了进去。出来以后到洗手台往脸上拍点冷水,冷却一下体温。喝了一点小酒,加上音乐的正奋,我发现自己镜子中的脸红通通的。看起来好像灌了什么烈酒一样。

    “你女朋友在人群里迷路了。我刚好看到,所以带她回来。”夏飘雪笑笑的回答,一双眼睛瞧了我一会,又抬头继续和小马交谈。

    不会吧——

    “因为那个人就是我。”他依然笑。可是那抹笑容在萤光灯下面,却显得很诡异。

    我无法正确解释缘分。我只知道,遇上你。

    “等一下。”阿立学长突然伸手拿走小马的车钥匙。“你们都喝酒了,就我开车吧。开一台车就好。”不愧是阿立学长,在疯狂之余不忘遵守国家守则。

    “猴子…要…算了。”阿立学长正左看右盼的问大家要不要饮料,问到猴子学长时,突然噤声。大家随著他的视线看过去,果然发现猴子学长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搭上了某一位美女,正坐在角落的桌子上淡笑风声。

    “那家pub我很熟,放心啦。不会检查你的id的。”小马跳下桌子,拿起车钥匙。“那说走就走吧。”

    “小马。”夏飘雪把我往前一拉,推到小马前面,顺便放开我的手。

    加上酒后劲,车还没到家,我人已经昏睡过去。

    而他的背影很挑高,却不是金发,是黑色的头发。

    老实说,我根本不懂小马在发什么火。“小马,只不过是一支舞而已。你别大惊小怪。”我放软口气,思即他也是关心我。

    好像是这边,不对;应该是另外一边,也不对。绕了两三圈,我开始急了起来。尤其当我发现身边的人变得很奇怪。比如,左手边的男女已经差不多‘做’了起来,还有右手边的男生正用很奇怪的眼神看我。

    “我不是发疯。”小马缓和口气,说然脸部表情还是很僵硬。“我只是…只是……”

    我吓了一大跳,脑筋稍微清醒了一点。小小的退离他一步,抬头疑惑的看著他。“你…你…你怎么这样说?”

    我斜眼看了他一眼。“什么干什么?跳舞啊!”

    小雾小米坐在最后面,小马上了车,我跟著要上车的时候,猴子哥突然打开前门,边跨上去边不知道在跟谁说话的自言自语。“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抓也抓不到。”

    中途大家各自累的下场休息,喝饮料。我也被小雾他们灌了一杯怪怪的东西。后来听说浓度有四十,我差点没昏倒。小马再度拉著我下场时,我整张脸已经红了,心跳加速的要命,走路都摇摇晃晃。阿立学长笑我没用,连小米都冷笑。

    到挂衣室领了我的外套,还有小马的。这笨蛋,耍脾气就连外套都不要了。

    而是夏飘雪。是他在我和小马奇怪友谊里明确的画上了分隔号。

    至于在天旋些什么,我真的不知道。那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也不知道。

    “好了,你们两个别斗嘴了。上车。”阿立学长还有其他人,不知道什么也出来了。阿立学长敲了一下我的头,把安全锁打开。大家陆续的爬上车。

    我承认,太常跟学长们在一起就是有这坏处。天天听他们哀嚎,搞的自己也无病呻|吟。

    只能那样跟著他,在黑暗银光灯闪来闪去的空间里穿梭…

    “小马。这pub混杂,你别让她一个女孩子自己跑。下次跟著她,免得又丢了。”夏飘雪绅士的替我辩解,语气还是淡淡的,很温和。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留意他的动作,我只知道我的脑袋是空白的。这些思绪还是我缓和情绪以后才冒上来的。现在的我,只是一片空白的给他拉著走。

    “哦,谢谢…”我赶忙穿上他的外套,嘴里有点不甘愿的说。“你到要发疯到什么时候?”

    “噢,你又迷路啦。真是路痴。”小马叹气道。

    小马顿了一会,还是选择叹气。“算了。没事啦。我只是一时发疯。其实夏飘雪人没那么烂啦,他哦…他只是比较不一样吧。”

    我却觉得有点委屈。何只迷路,还…还被捏,不是摸哦,捏了一把屁股。

    “那里不一样?”

    后来音乐慢慢缓缓了下来,dj拿著麦克风扬著有磁性的声音说:“we are gonna slow things down a bit”

    “洛心!”我慢慢的走向小马,他一开口语气就很不好。“你在干什么?”

    小马摇了摇头。“那你小心点,我醒一下就好。”说完,他灌掉我整杯冰水。

    “好多人哦。”我贴在小马身边大声说。

    “你喝的脸都红了。”夏飘雪温和的笑了出来。“小马,你女朋友借我跳舞。”他回头意思性的喊了小马一声。

    蒙在被子里呼呼的想大睡一场。

    不过我却看清楚了他是谁。

    “他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小马抽了一张卫生只给我,凉凉的说。“那个卡加利最帅的男人,可是pub王子。pub是他第二个家好不好。”

    “所以说你不会懂得。我们男生的友谊你们是不会了解的。”小马语气深长的说著。“不过先跟你说哦。小心夏飘雪的温柔。”

    他现在正紧紧握著我的手,有目标的往某一个定点走去。

    “妈的。你到底有没有危险意识啊?就跟你说他那个人金玉…”

    总之,我们就常这样斗嘴。互相宣泄心事,很多很多挫折和不愉快都这样在打打闹闹中过去。我想,我终究必须承认,我反应实在太迟钝了。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成语听过吧?人不能只看外表。”小马稽诮的说。

    “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夏飘雪太接近吗?”小马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就当著大家的面吼我起来。

    低著头,看著地面。脑筋还没从刚刚那短暂混乱的几分钟清醒过来。只觉得全部都是烟味,酒味,还有吵杂的音乐声。更让我不舒服的是臀部被捏的感觉,还那么强烈的感觉著。恶心死了,让我想吐。

    这一问,我憋了好久的不满终于溃堤。突然一下我哇一声大哭了出来。声音大到连旁边的保安人员都过来查看。小马大概花了三分钟跟他们讲解,人不是他杀的,保安人员才半信半疑的离开。他们是走了,我眼泪到还没停。

    我茫茫的跟著大家跳舞,其实东西南北已经有点搞不清楚了。

    这下我放心了一点点,我扯了扯他的手,他稍微侧脸回头,看了我一眼,很快很快的一眼,就又回过头。

    我麻麻地站在原地,直到夏飘雪人走了,才想起我忘记跟他说声谢谢。

    连我这个跟毕业和达令顿都扯不上关系的人,都玩的很起劲。小马更夸张了,兴奋到跑回车上拿了他这学期的理化实验报告,也起哄似的往火里丢。

    其实烤肉这种东西,我们几乎年年办。不过,这次刚好遇上了两个学长脱离苦海,所以情况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他没有在乎的伸手指了指小马的方向。“他们在那里等你。我先走了,再见。”他转身离开舞池,离开这间pub。

    “小马,我们去跳舞。”我左晃右盼了一缓,阵耳的音乐持续,阿立学长还有小雾他们看起来好像还在舞池。不如去跟他们集合吧。不然坐在这里也没事。

    下一秒,我已经歪歪斜斜的给夏先生‘请’进舞池,老实说,那时候的我根本没什么反应。只是酒精作用,很想笑。

    最后的期末考,我和小马在阿立学长的督促之下,没日没夜的抱了几天佛脚。其实也不是阿立学长爱管闲事,刚好小米也有拿这门课。他就干脆三个一起教,当作举手之劳。

    小马却正色。“洛心你别笑,我跟你说真的。”

    大家被他正经的口气笑的东倒西歪。

    呜,酒量不好不是我的错啊。

    绝对不只缘分,这样简单而已。

    阿立学长摇摇头,回头看我。“洛心,你也知道小马这人脾气将了一点。就别跟他计较,何况,这种情形如果是我,我也会发飙。”阿立学长温和的摸摸我的头。“你先出去车那边等我,我去找猴子和小雾他们。等等就过去。”

    我擤了一把鼻涕,“我问,夏飘雪怎么会在这。”

    我好不容易停止笑声,我拍拍小马的肩膀。“放…放心,我…哇哈,我和他没有交集的。”我痛苦的结巴,还是压抑不住心头那想笑的冲动。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发生了什么事情,阿立学长和小雾小米他们都兴致缺缺的往沙发椅移动,而的确,这样熟的人要我们跳慢舞,实在有点爆奇怪的。

    等到他带著我转了一个方向,我才看见阿立学长还有小马并没有走远,他们处在舞池的边缘,小马面无表情,阿立学长却似乎在皱眉。

    我皱眉,对于他们脸上的表情感觉到一丝不快。于是我故意撇脸,避开他们的视线。

    好吧。看吧,喝多了吧!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这时候大概就是我最常跟小马抱怨的时候。

    烤完肉,大家窝在客厅里看猴子学长租回来的录影带。等到片子看完,大家都笑够闹够以后,已经十点多了。

    可是那只冰冰得手握的紧,我甩了两三下也甩不掉。

    “没有,她习惯在家。”

    “哦。”我点了点头。“这就对了。真不知道小马在怕什么。你都有女朋友的人了,还一副你会吃掉我的样子。”我乎哩乎哩口齿不清的说著,再一次,酒精作用让我失去语言控制能力。

    “其…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但结结巴巴的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后来,听说理化老师要全班把报告交回去当作总成绩的评论之一,小马差点没跟老师下跪,才没被当掉。那一阵子总看见小马跟在理化老师前后,端茶送饭的好不认真。

    那就是考卷和报告。

    “你说什么?我听不到!”小马夸张的大吼,差点阵迫我耳膜。

    我不懂,一样都是要升大学。小马怎么能无忧无虑,而每天搞的神经兮兮的好像就只有我。

    小马常说这是什么小说写太多的后遗症。我则反驳他因为是他脑袋空空所以才不懂的烦恼。

    只是让他牵著我的手,他走路的速度不快,看得出来是故意缓慢下来好让脚短的我跟上他的步伐。他不常回头,只是偶尔会侧身替我挡掉一些雄壮威武人高马大的醉汉,防止他们一个不留意把我压倒在地上。

    我想,也许也这样的关系,再堕落中找到自信,是否这也是pub让人无法抗拒的因素?

    瞬间,我只觉得天旋地暗起来。

    我只好赶紧摇头,闭嘴不打算说话。

    我还正义的心咧。“小马,你不觉得你太小题大作了吗?什么公正的心?他犯人阿,还要你来审判?”

    大家一至有默契的摇头,让猴子学长继续高谈下去。

    揽著他的肩,我和他在舞池里面转圈圈。脸贴在他胸前,都可以听见他的心跳声。

    台湾人!

    “啊,对不起。”我连忙抬头道歉,一看,阿嘿,居然是夏飘雪。

    挤入人潮的时候,小马抓住我的手叮咛我要跟好,不然会跟丢。这大概也是我第一次跟人手牵手是因为怕走失。可是人真的是多到爆。大家人挤来挤去,烟味酒味直接窜进我嗅觉里。黏黏的很不舒服。

    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来这种场所哦。所以心扑通扑通的跳,可能一半也是因为我是非法入侵。pub里面的音乐大声到我觉得血液都跟著在打节拍,我想心脏烂一点的人可能会在这里心脏病突发。

    而那是,我第二次遇见夏飘雪。

    整理了一下,我离开了洗手间。再度挤进人群里,走没两下,我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我忘记了小马他的是坐在哪里!?

    到最后阿立学长看不下去。“好了。小马,你发什么疯?洛心说的没错,不过跳支舞。有什么大不了的?何况夏飘雪不是走了?洛心不是好好站在这里?”阿立学长拍了小马的背,安抚的说。

    小马想了想。“说不上来。总之,他这个人,唉,洛心,真的已公正的心来说。真的少跟他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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