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科举结束，喜怒哀乐各不同！
三天三夜之后，大明首次科举终于落下了帷幕。
“叮叮叮！”
随着铜钟声的响起，号舍尘封已久的大门缓缓打开。
与此同时，考生们全都红光满面的涌出了号舍。
“哈哈哈，这一次的恩科，题目真的太过简单，差点吓得我不敢动笔了。”
“兄台，你也这样认为？”
“诸位，恩科第一题是不是朝闻道，夕死可矣？”
“没错，就是这个！”
“那就好那就好，我差点认为，考官是不是给我拿错题了！”
“如此看来，大家都是这般了。”
“这次恩科，我范进人一定榜上有名！”
……
陈信之跟在这些考生的后面，听到这些考生关于考题的讨论和那欣喜如狂的模样，脸上露出了一丝不甘之色。
凭什么？
凭什么这一次的科举如此简单？
凭什么像自己这种天之骄子，要和这些歪瓜裂枣一样，同上榜单？
“陈兄，为何愁眉苦脸？以你的实力，不应该啊，这次科举难不倒你的。”
一个年轻人满脸兴奋，对着陈信之问道。
陈信之闻言，抬头一看，“原来是王兄啊。
唉，说来话长，这次科举我还准备一鸣惊人，谁曾想，这次科举这么简单，大家分都高，我还怎么一鸣惊人？”
开口的年轻人陈信之恰巧认识，曾有过几面之缘，这年轻人名为王钧，和他是同乡。
二人平时不太熟络，但身在异乡为异客，同乡之间自然会多出几分亲切的感觉。
“不可能吧？虽然这一次的试卷确实简单，但能否入榜，除了分数，还要看其他东西啊。
卷面是否整洁，字迹是否清晰端正，甚至于长相，都是评判的重要依据。
陈兄剑目眉星，更是写的一手好字，我相信，这次科举，陈兄一定会一鸣惊人，高中状元。”
王钧夸赞起陈信之来。
而王钧的这一番话，瞬间便让陈信之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他这是犯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错误了。
是啊，没错，科举考试，可不是只有分数这一个评判标准，还有其他的标准啊。
自古以来，很多高中状元的，可不是考试分数最高的。
只有那些分数高，卷面整洁，长相清秀的人，才有资格中状元。
毕竟，天下人才何其多，你长相丑陋，让皇帝看着不爽，影响皇帝心情啊。
因此，长相丑陋的，成绩就算再好，也不会让你中状元，留在京城做官的，一般都是外放到地方上，让你管理地方事务。
眼不见为净，大概说的便是这般了。
陈信之对于自己的样貌，还是十分自信的。
这次参加科举考试的人中，他还没见过，有比他自己还帅气的。
想到这，陈信之露出几分喜色，哪怕分数相同，凭借他帅气的外貌和端正的小楷，他依旧能够一鸣惊人。
“那就多谢王兄的夸赞了。咱们都是同乡，若是我能高中状元，一定会对王兄多多照拂的。”
“那就先谢过陈兄了。”
听到陈信之的承诺，王钧顿时面露喜色。
陈信之的名声，他早就听说过了。
这是一个天之骄子，不仅家世显赫，并且还是书香门第，从小便通读四书五经。
别人还在牙牙学语的时候，这陈信之便能够吟诵诗经，倒背如流了。
之后更是表现出了远超同龄人的才气，时人称之为神童。
所有人都认为，陈信之这一次科举，必能一鸣惊人的。
因此，王钧听到陈信之要照拂自己之后，顿时无比激动，认为自己抱上了一条大腿。
……
至公堂内。
宋濂李善长等考官脸色阴沉的好似要滴出水一样。
不同于考生们的喜笑颜开，他们这些考官的心情已经沉到了谷底。
“谁能告诉我怎么回事？这卷子，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变了？”
宋濂气的吹胡子瞪眼，狠狠一拍桌子，看着台下的人们。
宋濂如今已经是耄耋之年了，这一次的科举考试，毫无疑问，是他担任考官的最后一次了。
之后，他便可以荣归故里，安享晚年了。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居然会在他眼皮底下，发生偷换试卷的事情。
难不成要让他一生英名，毁于一旦，落下个晚节不保的名声？
“这……”
其他考官全部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敢开口的。
“李相，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科举的试卷，最后应该是交到了你的手上吧。
你应该要给老夫一个解释吧？”
宋濂看向高台上正在淡定喝茶的李善长，语气冰冷的质问起李善长。
李善长身为丞相，又是这次科举的主考官，若是放在平时，宋濂自然不会轻易得罪他。
但现在，关系到自己的名节风骨，宋濂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像他这样的大儒，从来都是两袖清风，不贪财不贪权，只喜好一个名声。
为了一个好名声，他连命都可以不要，更不要说只是得罪李善长了。
听到宋濂的质问后，李善长依旧谈笑自若，只是微微抿了一口茶。
“宋学士，不要急嘛！这么点事慌什么？
不就是试卷被人调换了吗？
这事我已经知道了，至于调换试卷的人，我也拿下了。
放心吧，不管如何，这责任，都不会落在你们的身上的。
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都会一五一十的报告给陛下了。”
李善长这信誓旦旦的开口保证，顿时让那些坐立难安的考官们如释重负。
既然李善长敢如此保证，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了。
再者，有人背锅，就算陛下真的追究起责任，那他们的惩罚，也会小上很多。
“既然李相已经胸有成竹，那老夫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宋濂长舒了一口气。
有李善长的保证，那他就可以将责任撇干净了，再也不用担心晚节不保了。
“对了，敢问李相，这次调换试卷究竟是何人所为？
如此胆大包天，难道不怕被夷灭九族吗？”
宋濂疑惑的开口问道。
这次的科举考试，朱元璋可是无比重视。
哪怕是他们，都必须小心翼翼的，唯恐出现半分差池。
究竟是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擅自更换科举考试的试卷？
这种行为，和科举舞弊没什么区别了。
这简直就是灭九族的大罪了。
况且，更换科举试卷，并没有什么用。
除了说明这人蔑视朝廷之外，对大明江山，完全没有什么影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