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病了?风寒?还要结亲?
“打听到了,打听到了”
次日清晨,
延洲府上的管家,兴奋的跑延洲跟前,一天的时间终于打听到了,梁国公主得了什么病。云管家将消息仔细说与延洲听。
“风寒?仅仅是风寒,梁帝就亲自出宫探望?不是说中毒吗?怎么又成风寒了?”
云管家转了转心思 “听说,梁帝也不单单是为了探病,齐国下了国书,要和梁国结亲。昨日下午时刻,齐国质子又到了公主府,晚间后才出府。都说是好事将近!”
“好事将近?齐国那老头算盘打的可真想”延洲冷笑一声
“云辞”
“属下在”
“送信回卫国”延洲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再让人把这帖子送到西侯府”
“是,主子可还有别的”
“袖宝斋的那支簪子找生人买回来”延洲提着剑,将一旁的翠竹一分为二
云辞应允后,便离开
“云伯,准备一件红色嫁衣”延洲手上仍挥舞着剑,嘴角微微上扬
“什么?主子要成婚了?”站在廊下,看延洲舞剑的小侍卫们闻言,异口同声的说道
“下去,下去,若有事没事在往我这里凑,就送你们回去见师父”延洲拿剑指了指
一群半大小子,纷纷识趣的走开
“主子,嫁衣男款还是女款”云管家轻声的询问
“云伯,你是觉得我该穿男款还是女款啊!”延洲和颜悦色的问道,最后一个啊字几乎是喉出来的
吓得云管家匆匆行礼告退。
“病了?还风寒?还要结亲?玉絜,你当真越来越有本事了”延洲面色阴沉的喃喃自语
公主府,萧凤阁
“殿下,来,喝口姜汤再睡”映瑶哄着
喝完姜汤的余焕英,发困的又睡了下去…
瞧着还没退热的余焕英,映瑶问道“炜先生,明儿司徒侯爵爷的寿宴,殿下还去吗?”
“哼~又菜又贪玩,明日就在家养着”炜越拂袖而去
映瑶轻声将门关上,殿内余焕英睡得迷迷糊糊
延洲这两日几次尝试探入箫凤阁,今晚也是在四更后,影卫交叉巡视时机,方能进入箫凤阁
刚走到床沿边,缓缓俯下身就被微微翻身,半睁眼的余焕英抓住了衣襟,全身一震,不敢再动片刻方才察觉,余焕英并没有醒,于是轻轻唤了两声
“玉絜,玉絜”
睡梦中的余焕英,昏昏沉沉,一只手抓着衣襟软软糯糯,低声呢喃“嗯………延洲?……鬼魂……也…挺好看…嘻嘻……给你烧了纸…钱,你可收到了?………你……别老来我……我怕……怕鬼”
伴随着轻微的酣睡气息……
延洲弓着腰,微微勾起唇角
将幔帐放了下来,掏出那串珠子仿佛又回到了那晚!
延洲将手心抚在抓住衣襟的手背上,将整个小拳头给包住在掌心里微热的体温,从掌心蔓延开来,滋生到了另一颗心脏里包裹着延洲全身,全身像是放在冬日的烈火上,将这身春雨冷衫渐渐变成了冬日烈焰
良久,延洲将衣襟上的手微微松开,放入被子里,藏起珠子,收起床帐翻墙回到了自己府上
“刷刷~”两支利剑袭来逼近距离方才停手
“是主子,我两还以为是贼人入府”一个小侍卫歉意的开口
另一个小侍卫忙补声“主子,大晚上你翻墙做什么?”
延洲瞧着这两,除了功夫以外,真的一无是处的小侍卫,尚好的心情也被浇灭了一半“你们两瞎吗?这都天光了,还认不出我来”
一个小侍卫低声嘟囔“谁家主子,半夜不睡觉,翻别人家墙角”
延洲指了指两人,气愤不已“你…还有你都给我滚下去”
两个小侍卫,无辜的提着剑走开了
“我就叫你刚刚不要出手那么快嘛”
“谁知道是主子啊”
“主子也真是的,白天翻翻也就算了,现在半夜也不歇着”
………
断断续续的话,延洲听到心头更火心里呐喊:这都是什么啊!师父都教了些什么傻子啊!
次日,午后半晌
余焕英才慢慢醒过来,头还有微微沉痛
“殿下,先让太医进来瞧瞧”映瑶担忧的询问
“小殿下,已经退热了,在吃两幅去寒的汤药,便可痊愈”老太医诊脉后,轻声说道
映瑶“辛苦了!可还需要注意的吗?奴才们也好避讳些”
“其他的到不碍事,赎老臣多言”太医对着余焕英行礼温声开口“这春雨虽小,也不似夏季的雷雨和秋冬时节的阴雨,但却是最伤身子的寒雨既能敲开万物的嫩芽,也能穿过春衫,寒气易透人的身子,殿下还是不要淋漓过度”
“多谢太医提醒,本宫也是一时兴起,没成想着春雨如此厉害”余焕英坐在床塌上缓缓的开口
映瑶将太医请了出去,又将汤药给余焕英喂下
“先生呐?”余焕英缓了缓,平日里先生定是在一旁盯着她喝药
“炜先生,去司徒侯府了”映瑶给余焕英倒了杯水
映瑶顿了顿又说:“殿下好好在歇息歇息,先生走的时候还特意叮嘱,殿下近日都不能出箫凤阁”
“搬个火盆过来”余焕英从床塌上起身,走到院子坐到摇椅上
一小会儿,下人将烧得火旺的炭火盆搬了过来映瑶又给余焕英手里放了汤婆子,盖上烤得暖暖热毯子
余焕英又沉沉的睡了下去…
影卫“瑶姑娘~殿下又睡了吗?”
映瑶“老太医说,药里开了安神的药引子多休息恢复得更快”
影卫“得了炜先生的令,撤走一半府上的映卫,这箫凤阁要不要和殿下说一声”
映瑶“不用了,平日殿下也不管这事儿”
“好,那我去安排了”
“等等~炜先生怎么要撤走一半的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映瑶疑惑的问道
影卫答:“炜先生没说,只让我们撤下的人,到司徒侯府领命”
映瑶“哦,那注意,撤的时候别吵醒殿下”
一连几日,余焕英都是喝完汤药后,都呆在院子里精气神慢慢也养足了起来…
“本宫都好了,先生还没回来吗?”余焕英喝着小米粥问道
映瑶在一旁伺候着“估计要等司徒侯爷寿宴结束后才能回来”
余焕英有些诧异“这寿宴怎么还没结束?”
“梁帝下旨,说司徒侯爷劳苦功高,特许寿宴大摆十日,梁国上下同庆,还大赦天下”
“十日?”余焕英差点被小米粥呛到,心道:镇国将军皇恩果然不一样
余焕英坐到摇椅上“公主府寿礼先生可安排过去了?”
映瑶 “送过去了,炜先生头日就送过去了”
余焕英 “明儿,我们也去司徒侯府热闹热闹”
映瑶犹犹豫豫低声说道“可先生说了,不让殿下出箫凤阁”
余焕英双眸微闭,摇着摇椅 丝毫不理映瑶的嘱咐
第二日上午
余焕英一身便装,带着一位小厮 步行往司徒侯府走去
余焕英眉心微皱“这主街怎么到处都是红罗绸缎?”
一眼望不到头的主街,挂满了红楼绸缎,就连石桥上的石狮子,都系着红花团,仿佛误入哪户人家的娶嫁队伍
“奴才也不知道,兴许是哪家贵胄娶嫁”小厮附和着说
一路红装绸缎,一直布满到司徒侯爷府大门口侯府真是热闹非凡,光是权贵的马车就占了整整一条街
“驾~驾~驾”一阵阵马蹄声,带着微微颤抖的地面,划过侯府上空,落入侯府门外众人的耳朵里
几十位身着红色婚服的男子,骑着高马飞驰而来,吓得两旁的人纷纷避让
“殿下小心”旁的小厮一下,将余焕英挡在身后
余焕英站在侯府门外,仔细看了看,那群身穿红色婚服的男子们各个少年模样,而且都生得极好看最先翻身下马的男子,手拿一礼盒,带着一众婚服男子就要往侯府走
等等…那人怎么那么眼熟?余焕英陷入回忆,这人她是见过的在哪儿呢?
“世子,我家侯爷寿宴,还请世子改日再登门”门卫拦住,那带头的红衣婚服男子,客气的说道
男子轻笑一声,身后同样深着红色婚服的男子,双手递上请帖“呵~本世子是替卫国西侯府来的,这是帖子”
门卫接过帖子,忙推到一旁
红衣男子,随手将手上的礼盒抛出,落在一旁登记册的案桌上。大摇大摆带着,几十位红衣婚服少年踏入侯府大门,迎来贺寿的人齐齐围观,低声议论
“殿下,咱们也进去吧”小厮轻声提醒
余焕英望着刚刚的一幕,拉回思绪心里暗暗说道:那人是齐云祥的朋友,君绍,他怎么会穿一身红衣婚服来侯府呢?他不是最讨厌司徒侯爷吗?
思虑间,随着侯府迎上来的管家,进入侯府
“公主殿下,炜先生交代,先带公主殿下去戏台阁楼看戏,那儿的位置最好了”管家指着阁楼戏台的小雅间
小厮“有劳管家了”
管家退下,余焕英坐在阁楼小雅间,看楼下戏台子上演着的戏
司徒侯爷位居戏台子下主桌正中间,旁边是炜先生和其余皇家贵胄
“父皇和皇叔没来吗?”余焕英吃着茶点,淡漠的开口
“回稟殿下,梁帝和柯王投日来露了脸,后面几日都没在来了”小厮恭敬的回答到
余焕英“刚刚看见那群穿喜服的少年了吗?”
小厮“看见了,他们入府后好像就去食桌的院子,吃饭去了”
小厮看了一眼余焕英的表情,继续开口“殿下,你说那么大一群少年郎,都穿着婚服,这是故意给侯爵爷抹黑,世人都知道司徒侯爷的喜好…”
“闭嘴,不关我们的事,别瞎说”余焕英打断小厮没说完的话
台上一曲闭幕,侯府上空飘起悠悠笛声,凄凉而哀怨,让闻者悲悯,听者思忧
随着笛声越来越清晰,一抹正红色身影,缓缓而下,角尖轻轻触底,风姿绰约,腰间宝石弯刀的铃铛,发出叮叮的翠耳声,嘴角挂着邪魅的笑容,冷冽的双眸中满是不羁与狂野,周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气,就这样静静地站着,都让周围的人皆不寒而栗。
随即,君绍和几十位喜服少年,蜂拥而上,站在那人身后。四周的宾客,早就吓得躲到房楼里,只剩下主桌的司徒侯爷和炜越。
余焕英看清戏台上的那人,小声轻语:“那人怎么长得像延洲?”
小厮:“殿下,你说什么”
余焕英疑惑的看着台上“没什么”
小厮:“殿下,看样子这人是来惹是非的,咱们先回府”
余焕英看着台上的人,一时之间,太多思绪涌入心头,头一次生出,想去拨开别人的云雾,实实在在的看清楚,弄明白。
心里不禁暗想:延洲没死?不对啊!当日他是身中数箭,被团团围住,不可能有生机。余焕英这样想着,陷入思虑中。
“司徒苍羽,你是想拿这条老命来偿还?”台上的男子缓缓开口
余焕英闻言,心里一颤,延洲的声音,没错就是延洲,可是他这是做什么?
“小殿下,这是梁国,休要胡来”炜越恭敬的语气中,带着威胁。
延洲不动声色的缓缓踱步“呵~是吗?就平侯府外那些个软柿子,不怕告诉先生,半个不剩”轻蔑的语气中带着无限的嘲弄
“小殿下,你如此嚣张作为,难道不怕引起国战吗?”炜越起身叱喝
延洲癫狂的大笑两声,双眸布满杀意 “国战?你问问司徒苍羽,这国战该如何算”最后几字,加重了音。让听闻的人都心生畏惧。
炜越愤愤的,咬牙开口 “小殿下,到底想如何?”
“我不要旁的,我只要司徒苍羽这老匹夫” 延洲冷冽的开口
此时,久坐的司徒侯爷,起身制止十分恼怒的炜越 “炜兄,不必费心,三十年了”
又对台上的延洲说 “小殿下,想如何便如何吧”说着朝台上走去
炜越见状,慌忙上前拦住“不可,不可 司徒兄你不欠他的”
延洲脸上依然挂着邪笑,讥讽的说道“先生,何必如此,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