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兵役
看到秦渊不寒而栗的样子。
高虎也是身有戚戚然。
“人族孱弱，万族之资粮也。”
听闻此言，秦渊寒芒一闪，连声问。
“这是谁说的？”
“旧典籍上记载的一句话，叫什么孔夫子，还是孔圣人的闹不清。总之大概是这样写的。”
高虎憨厚的挠了挠脑袋，似乎感觉如此高深的话语，从他嘴中说出来有些不好意思。
“孔丘，孔夫子，孔圣，万世师表。”
秦渊不可思议的从嘴中吐出四个词语，但表达的都是同一个意思。
“难道，这个世界有儒？”
秦渊再次大惊。
但如此惊愕的表情，在高虎看来，以为秦渊在为戎族入侵担心。
拍拍秦渊的肩膀，安慰道：“戎族入侵也没有你想象的可怕。等他们铁蹄南下，杀够了，抢够了，自然都会回去的。
凡人如草芥，等他们杀完了，春风一吹，又是一茬，又是一派生机。
生活该怎么继续，还是怎么继续。”
“什么？
竟然有如此畸形的世界观？”
秦渊彻底被震撼。
这个世界的人，还是人吗？
在曾经那个世界，人是万物的主宰，万物之灵，而在这里则是随意被收割的草芥。
“我们是图腾者，还打不过那些戎人吗？”
秦渊不忿的道。
“别傻了，图腾者，我们人族成为图腾者不过十之一二。
而戎人，生下来个个都是图腾者，而且还都是三纹之上的存在。
我们人族，哎！
就是一群最下贱的东西。
要不是还有几个神灵可以信仰，早就……”
高虎断断续续说了好多，秦渊无力感油然而生。
此刻他没有什么热血上头，想要为人族争一分地位，更多的是思考着，如何度过这次戎人入侵，平安的带着九儿活下来。
只有活下来，才有以后。
两人分别之后，秦渊再次入定，催动《秘语录》中的行功图。
空中点点斑斑的秘能不不断向他汇聚，悄悄爬上身体之内的两处图腾。
星光洒下，已然是深夜。
昏暗的房间内，徐青瞳端坐高椅。
手中捧着一张密信，密信之上文字并不多，但徐青瞳却看了很久很久。
末了，长叹一声。
将密信随意的扔在木桌之上。
看到徐青瞳将信看完，躬身一旁的下属，小心翼翼询问。
“大人，那位可准许援手？”
“哼，还不是和以前一样。
老规矩，织造署初阶图腾者配合军方作战，我织造署四纹之上中阶图腾者不得参战，积蓄实力。”
徐青瞳低声叙述一遍。
“又是这样？
在这样下去，我大晋岂真成了戎人的粮仓了。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肆无忌惮，欺我大晋无能否！”
下属有些不忿，拳头紧握，一张国字脸涨的通红。
“有些事，你不懂！”
徐青瞳也没了以前的威严，轻轻一叹，低声沉吟一句。
下属还要分辩。
却见徐青瞳袖袍一甩，止住正欲开口的话语。
“你心里有再多的不平，但进了我织造署的门，就得按照上面的意思办。
此事不必再讨论。
这两日，你就联系军方，将四纹之下的图腾者洒入军中。
等他们活过这场战争，又能收割一批不错的犬牙！”
“是！”
过了好一会，下属才点头应命。
但总带有一些不情愿的意思。
徐青瞳见状摇了摇头，也并未多说什么。
“到底还是年轻人呀！
曾经的我，何尝也不是这样呢？
总会被国仇家恨，这些貌似热血的词汇所鼓动。等你位置再高一点，在这摊污泥里待得再久一点，就会知道，这个世界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看着下属远去的背影，徐青瞳略微感慨，随后又在阴暗的屋角忙碌起来。
又是一日过去。
内院的人又少了一些，就连新晋的图腾者也少了数人。
秦渊敏锐的觉察到，危险似乎离他不远了。
不由得内心更加紧迫。
“大人，这是新一批派遣的各个卫所的人员名单，其中有几人是军方那边点名指派的防守卫所。”
黑袍下属站在徐青瞳面前，躬身将一张纸条递了过去。
纸条之上，有几个名字被朱笔勾勒，其中就有秦渊的名字。
徐青瞳随意扫视一眼，即便是看到秦渊的名字，也并未多言，点头让下属去办。
朱笔勾红，这算是军方和制造署间的潜规则。
这些被圈中的人们，都是一些关系户，通过军方的照顾，大抵都会被分配到一些重兵把守的卫所，借此平安渡过战争。
而秦渊的名字为何列入其上，徐青瞳也没有心思关注。
“钱货两清，恩怨已了。
世间哪有那么多欣赏和伯乐，有的只是现实或冷漠。”
……
“念到名字的人员出列。”
内院碑林外，黑袍男子拿着长长的名单，抑扬顿挫的念诵。
“李赫、白胜、谷庚、袁霜、姚飞皓、秦渊……”
随着一个又一个声音落下，少年们一一出列。
“你们跟我走，其他人继续修习。”
秦渊跟随长长的队伍，走入一片僻静之地。
已经意识到什么的秦渊，冷静的看着带头的那人。
只见那黑袍男子挥手对着众人极力的诉说。
“戎人欺我大晋无人，千余年来，百次犯边。
杀我手足，抢我财货，破我家门。
此仇似海深，似山高。
此次戎敌再次南下入侵，我边远城已有三处卫所被屠。
现授予尔等什长之职，充入各军，斩杀戎敌，护我大晋。”
“是，斩杀戎敌，护我大晋。”
不多时，众人都变得热血沸腾，高声呐喊。
秦渊也不快不慢的跟着众人表决心。
“好，不愧是我大晋好儿郎。
待到戎敌败退时，我为尔等摆酒庆功。
这是尔等身份令箭，限三日之内入伍报到，杀敌报国。”
说完之后，黑袍男子掏出一堆石质令箭，向着众人分发。
分发完毕之后，秦渊拿着自己的身份令箭细细打量。
古拙的石头令箭，巴掌大小，其上撰有二字“临安”。
这应该就是自己即将投入战斗的地方——临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