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孙力扬。”

    这次我们并没有去太远的地方。

    我脱掉安全帽，交给沈文耀，好奇问：“你是真的约了人打球啊？在学校修理别系的还不够吗，要来这里电人？”

    眼前这个人，好眼熟。

    离开的时候，有条小母狗似乎怀孕了，现在应该已经生产完，小狗们都变大狗了吧？表哥说我可以回去找它们的，其实我也想……但是我又不愿意再回到那里。很矛盾。我发楞着，前头那条小黑翻了翻垃圾，然后掉头转入另一条暗巷，我失去它的踪影。

    我吓了一跳，倏然回头，差点扭到脖子。

    “你……”倏然地，他停下逃命的脚步，转头看我，一脸怀疑夹杂几许讶异的表情。

    他看我，看着我，看着我，眉头越皱越深。

    “张恺君？”

    机车过了几个红绿灯，又转进小巷里头，然后来到一处用铁皮搭成，占地挺广的球场。沈文耀刚停好车，我就听见里头传来球声，还有男孩们呐喊的声音。

    他也一脸不解地回望我，然后指指里头，“那个……沈文耀说有人在外面找我，沈文耀你知道吗？呃，我会不会是认错人？抱歉……抱歉。”他说着，可能是我的表情太呆滞太“你这人是来搭讪的吗”吧，所以他脸慢慢红起来，然后惊慌失措地连忙想转身走开。

    “找你？没有啊，我没有找……”你。最后一个字我自己吞了下去。

    “请问是你找我吗？”后头猛然传来男生的声音。

    我点点头，半边屁股占据车子椅座，目送沈文耀走进那铁皮体育馆后，开始东张西望起来。路边的一条小黑正嗅嗅闻闻，让我想到疗养院的那些黑狗。

    沈文耀挂好安全帽，往里头瞄了一眼，踌躇一会才开口说：“我找个朋友，你在这等我？等我一下就好，他应该在里面。”

    那个人叫作……

    那个人叫作……

    他脸红的样子让我更觉得眼熟了，我很久以前似乎认识这样一个人，说个两句话就会脸红，黑黝黝皮肤上冒出红红一片，看起来很好欺负，那个人叫作……

    经过一年，不知道它们好不好。

    我眯了眼，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