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然而这样的内心宋哲是不知道的。
“你也这样觉得？”周文一面说着，一面给她签名。旁边的粉丝好多都开始涌上来要签名，周文的经纪人开始组织大家排队等着，周文给杨薇签了名，从袖子里落了一张名片在签名纸上。
因为这件事太真太单纯，以至于当它失去时，此时此刻他拥有的一切，都无法挽回。
“这个轮椅怎么办？”
宋哲突然开口，杨薇愣了愣。
杨薇想着，可悲得她想告诉他，想教会他。可是这样的自己，比起这个摔了糖果的孩子，更加可悲。
他怎么可能对杨薇做什么？
宋哲开着车一路狂奔向机场的时候。杨薇和周文的粉丝站在人群边上一起交流着心得。
“嗯？”杨薇有些诧异，“你不是打算直接扔了？”
周文点点头，他被经纪人拖着走时，还忍不住看了杨薇一样。那一样里有了几分留恋，还似乎有很多话想说。杨薇被那一眼看愣了，好久之后，她才回过神来，一回头，就看见宋哲站在她旁边。
其实这话她从来没说过。
说着，她突然想起来冷玫的话。
宋哲被她这样放松的情绪所感染，也不想再提不高兴的事情，便只是道：“你现在过得好像挺好。”
当它被火焰肆无忌惮耗损殆尽，也就走到了尽头。
过了将近四十多分钟，前方传来了一声尖叫，杨薇错不及防就被推向前去。
随后杨薇就突然听到一个嘹亮的女声起了调子，然后许多粉丝跟着这个调子唱起来，一群人就在接机口出来的两边，打着拍子唱着歌，杨薇一面直播，一面感受这这种年轻的、愉悦的氛围。
太可悲了。
他淡道：“我让高林送回来。”
可她对不起他什么呢？
于是他就恶狠狠看着周文，周文完全忽视了宋哲的目光，舒了口气，柔声道：“那就好。”
这首歌是周文成名曲，在场好多人都会唱，杨薇唱了两句，就有粉丝应和起来：“我也好喜欢这首！”
“我不习惯你同其他人笑。”
“可是在宋家，我唯一做过的、没有任何虚假、没有任何杂质的事情，只有一件。”
说着，他目光落到杨薇不敢轻易放下的左脚上，他皱了皱眉头，突然就蹲下了身子，伸手去扶杨薇的脚腕，同时道：“你是不是崴到脚了……”
赠你以毕生温柔，并非别无所求。
宋哲听着他们的话。
杨薇轻笑，她放下车窗，风轻轻吹过来，她看着外面的世界，神色温柔。
杨薇跟着尖叫起来：“文哥，看我！看这边！”
如果不喜欢他。
她的声音被掩盖在一片尖叫声里，她就远远看到一个穿着t恤的男人从机场里远远走来。
一股怒气瞬间升了上来，宋哲捏紧了拳头，他不敢表现出来，他怕杨薇看出他这份心思会笑话他，毕竟才被杨薇打过一巴掌，他实在没这个脸让杨薇觉得他有多在乎她。
她看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些眼酸。
“不用了！”杨薇激动拒绝，“我不给您添麻烦，我这脚是小伤，我自己去。”
“你不再考虑我想什么了，也不怕我生气，也不在乎我难过。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杨薇说完这话，宋哲其实很想笑，然而他又生生忍耐，只是瞧了她一眼，嗤笑道：“就这出息。”
“我不习惯你喜欢其他人。”
宋哲回过头去，看见周文已经站在他身边，他取下了墨镜，一双眼温柔看着杨薇。
她说话有些结巴，脸也红了，说话的声音似乎都调软了几个度，像一个见到喜欢的人的小姑娘一样。
“我不习惯你做事，”他盯着她，仿佛在看一个罪人，声音里有了哽咽，“一点都不在意我。”
她喜欢周文他不是不知道。
拿着应援牌的女人站在第二排，踮着脚尖朝着他尖叫，好像一个十几岁的少女一样，大喊着：“文哥，我们永远爱你！”
“老公！老公看我一眼！！”
察觉这一瞬间，杨薇感觉心里有什么轻轻松开，慢慢放下。
杨薇觉得他不会是老老实实回来还轮椅的人。宋哲下意识就想开口“给了押金”，然而在看到杨薇皱眉的时候，他把这话咽了下去。
“阿文，”他的经纪人，焦急走过来道，“别耗了，赶紧给粉丝签几个名走了。”
“真的。”周文笑着道，“不过当务之急，是不是先送你去医院？”
杨薇一脸莫名其妙，她拿着应援牌，一瘸一拐往外走去，叹了口气：“宋哲，你说你这人是闹个什么别扭？你现在啊，就是刚分开，不习惯，等以后你习惯习惯，就会发现，有我没我，都一样。”
周文静静看着宋哲，看宋哲脸色一点点变化，路人的言语永远锋利太多。因为他们肆无忌惮。
“不管怎么样吧，”周文站起身来，同杨薇道，“今天是我没有管理好现场，导致您受伤了。我接下来还有其他行程，我让我的助理送您去医院……”
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冷静下来后，刚才的脚就疼了起来。
“不认识。”
如果不喜欢，不在意，那就挺好的。
杨薇不由自主站直了身子，他们两隔着人来人往，她就听他一句一句开口：“我不习惯你不在。”
就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却让杨薇骤然心疼，她觉得他像极了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他被人给了这世界最美好的东西，没有人告诉过他要怎么珍惜，怎么爱护，有一天他摔碎了，他就只会拼命说着，我不喜欢，我不习惯。
他是自己开车过来的，把车在停车场随便一停就上来了。
这时候周文的保镖也迅速出来，控住了场子。周边安静下来，杨薇站稳了身子，赶紧关了直播，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宋哲把她环在怀里，恶狠狠看着周边的人道：“都快踩死人了不知道吗？！你们脑子有病啊？追星就追星，追星不排队的啊？机场就没人管管你们？你，对，就你，你几岁了？未成年吧，不好好读书跑到机场来追什么星？！”
“宋哲，”杨薇声音温和，“我发现，其实如果和你当朋友，还挺好的。”
他一开口，周边顿时就尖叫起来，宋哲皱起眉头，他想拖着杨薇离开这个吵得让他头疼的地方。
有人开了头，所有人立刻站在了周文身后，开始声讨宋哲。宋哲站在杨薇身边，面上保持平静，内心却是波涛汹涌，他想让这些人闭嘴，想告诉他们才不是这样。可是开口的前一刻，他又无能为力觉得，不是这样，又是怎样？
人潮突然涌动起来，杨薇就听到前面尖叫着喊：“文文！！我爱你啊文文！！”
他的确是这么打算的，然而看着杨薇的表情，他感觉十分不爽，于是皱眉道：“你就这么想我？”
“可以啊。”周文笑着从杨薇手里拿过她早准备好的签名本，低头给她签字，随后听着杨薇道：“我好久以前就喜欢你了，你前阵子演那个《再爱我一万次》真的太好了，你在里面的演技有了巨大突破啊。”
“你等我做什么？”
“可我不一样，”杨薇认真看了他一眼，“我没你那份从小培养的气度和底子，我要用后面的时间，去追上别人前十几年。可我一时半会儿追不上啊，那我只能穿套好衣服，让自己看上去像模像样一样。在这个圈子里，显得不要那么格格不入。”
“宋哲，你不明白，”杨薇抱着应援牌，叹了口气，“你天生不需要做什么，人家都会觉得宋哲牛逼。你可以成绩不好，可以自由喜欢任何东西，反正你只要往台子上一站，你永远都是最耀眼、最闪亮那个。”
宋哲愣在原地，他呆呆看着杨薇。
我不知道这是否是最错误的决定，可这的确是我今生，能给予他人的所有温柔。
“给文哥接机都能有这种待遇吗？！”杨薇整个人都感动了，她同自己直播间的粉丝道，“我的天也太温柔了，我快溺死在这份温柔里了。”
可是她从来不敢表现，从来不敢说出来，尤其是在他面前。
她带着笑意，含着眼泪，郑重开口：“我曾经喜欢你。”
他回过头去，看见周文的手拉在杨薇手腕上，他猛地抓回杨薇的手，将杨薇护在身后，大喊了一声：“你做什么！”
“我放假了！”那小姑娘不满开口，宋哲气急了，他还想再多说几句，就听见一个温和的声音在旁边道：“你没事吧？”
“是啊，”杨薇温和道，“做了许多过去没做过的事情，感觉内心放松了很多。比如说今天吧，要放以前我肯定不敢做。”
而周文也很奇怪，他并没有着急离开，他一面走一面和大家打招呼，目光扫过每一张脸，亲和又温柔。
他很想大吼出声来，很想让他们闭嘴。
“你喜欢他多久了？”
“杨薇，其实我这话也不是我认错了……”
“不是。”
宋哲听到他把重音放在“前夫”两个字上，感觉难堪又羞恼，可他却始终不肯离开这片战场，他就站在原地，冷冷看着周文道：“对，怎么样？”
“那你说不认识我？！”
“我是挺喜欢他的呀。”
在场许多人对于杨薇来说已经是小妹妹，也有几个比杨薇年纪要大。
真心只能用真心来换，如此珍贵的心意，也只能用同等的心意来对待。
“我不习惯你离开我。”
他没发现，这是他头一次对人妥协，愿意为了一个人，去改变自己的行为。
“以前不好。”杨薇转过头去，神色平淡，她看着从停车场出来，骤然广阔的天地。
“猜的。”
宋哲叫住她：“你别动了。”
杨薇感动着的时候，宋哲也冲到了机场，他一面看杨薇的直播，一面往里面冲去。他刚到了接机大厅，就听到了要房顶掀破的尖叫声，他朝着那个方向疯狂跑过去。
“我的优雅是假的，我喜欢的东西是假的，甚至于我喜欢的颜色、我说话的语气，可能都是假的。”
他只是听见这句不好，顿时像炸了毛的刺猬，冷笑出声：“那是你瞎。”
杨薇愣了愣，随后听宋哲道：“行了，坐上来。”
他一言不发推着杨薇上了车，屈尊降贵把轮椅放在后车厢，杨薇打量着宋哲黑着脸的样子，宋哲终于有些忍不住：“你这什么眼神？”
听到这话，周文抬起头来，他看着宋哲，定了几秒后，他温和道：“请问您是……”
一句一句，什么死缠不放，什么这种人最恶心了，什么上次让杨薇小心这种偏执性格可能是变态……
那人像是她十三年的梦境，她也曾在电脑面前看着他的颜心跳加速，看着他对女主角好的时候感受到爱情的甜蜜，此刻她看着他远远走来，她突然就觉得一切都安静了。
——喜欢这个人的时候，想要太多，就觉得不好了。
哪个女孩子没有个喜欢的明星？她以前遮遮掩掩追星，他不是不知道。
杨薇有些奇怪。
“我不习惯。”
如果不去贪慕他的温柔，渴望他的关系，祈求他心里的在意与她一样。
她微笑着注视着宋哲，宋哲感觉有那么几分不自在，耳朵薄红。
她一直听他的话的，她一直小心翼翼的，不会做任何让他不高兴的事。
我曾经喜欢你。
“爱因斯坦是我的衣服，成绩是我的衣服，大提琴是我的衣服……”
他急促喘息着，最终忍无可忍，拉着杨薇就道：“我们走。”
“前夫的意思是就是，她和你已经没有了关系。如果这位女士不愿意，你不该再纠缠。”
有那么轻微的痛楚，让她几乎心软去想回应他一句，对不起。
因为她知道他会生气，他不喜欢她心里有任何男人，哪怕这个男人与爱情无关。
宋哲听着她的话，感觉内心一点点凉了下去。
“喂！宋哲！”
然而他还没动作，就察觉杨薇在对方说完话后，迅速直起身子，甩开他的手，和他拉开了距离，低着头，红着脸道：“没……没事儿。”
“真……真的吗？”
金钱、名誉、地位，都无法让这份曾经，变成现在。
他像是捧着一盆火的孩子，被一碗一碗凉水浇了下来。
“我也会！我也会！”
“十三年？”
“机场租的。”
他们知道什么？
他突然搞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她吓了一跳：“你还在这儿干嘛？”
“喜欢他什么？”
“喜欢只要和别人说喜欢他，别人就会觉得我可牛逼这件事。”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不是觉得说我离不开你……”
“我不习惯。”
可他却不知道怎么挽留，也不知道怎么把那些碎片收集起来，一片一片粘合。
“我不习惯你不对我好。”
“我什么时候不好了？”
“等一下！”
——那个在月光下冲我扬眉一笑，意气风发的少年宋哲。
她惊叫出声来，周文一看情况不对，赶紧朝着杨薇走过去，然而也就是这个时候，有人猛地扒开了人群，一把将即将要摔下去的人捞进怀里，用手给她圈出了一块空间，怒吼出声：“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有没有点秩序？！”
“我就是想问问你，你要怎么样，”他说得极其艰难，“才会回到宋家来？”
宋哲颤抖着唇，他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
独属于周文那份温和又英朗的气质隔着口罩墨镜也无法遮掩，杨薇就看着他踩在机场的迎宾地毯上，仿佛踩着红毯朝她走过来。
“我说……”
于是她选择了什么都没说，她转过身，一瘸一拐往外走去。
“你怎么知道机场能租这个？”
她从来没堂堂正正，当着他的面，同他说过这句话。
杨薇还来不及拒绝，就被他几乎是整个人架着坐在了轮椅上。他把手机交到杨薇手里，转身推着杨薇去停车场。
“对啊，”这时候一开始被宋哲骂的中学生站出来了，嫌弃道，“你这种分手后还死缠烂打的男人最讨厌了。”
宋哲抬手去拉她：“行了，赶紧坐上来。”
她正愁眉苦脸看着，就发现宋哲推着轮椅跑了过来。
可这一刻，她其实已经失去年少那份心动、忐忑、乃至把这件事当做自己最大的秘密，或者说人生最重要的事情之一的心情。
“我出多大的事儿啊？”
“文哥，娶我！！”
她突然听见旁边这个人特别认真问她：“喜欢我这件事，也是你在这个圈子活下去的一件衣服？”
“我就奇怪了，”宋哲语调里带了笑意，“物理是你最差的，你还喜欢爱因斯坦？”
他死死盯着她，杨薇见他不说话了，便以为他是想通要走了。毕竟他犯不着在这儿受这个委屈，于是她也不再理会他，转过头去，激动同周文道：“我没事的，我自己能回去，你方便给我一个签名吗？”
他看着杨薇，他觉得心脏疼得发闷，他特别想问问她，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说完这句，他似乎将最难堪的话说了出来，后续就流畅了很多，他不敢看她，就随意道：“比如说你需要我给你多少股份，或者说有什么条件。你是不是觉得当全职太太有点屈才？要不把大米娱乐给你，你喜欢做主播对吧？其实也不是可以商量……”
“是你做什么啊？！”杨薇将推了他一把，有些忍无可忍了，“周先生在和我说话，你掺和些什么？你赶紧回去吧，公司不上班了吗？你三叔还好吗？武邑忙起来了吗？不行你去找你的小妹妹们啊。”
杨薇没说话，她看见他停下车来，他坐在车里，两人沉默了好久，他才犹豫着，慢慢开口。
这话让宋哲脸色十分难看，他咬牙道：“等你回去。”
两个人同时开口，杨薇回头看他，皱起眉头：“我们已经离婚了。”
“宋哲，”杨薇忍不住笑了，“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原来你也不是这么没公德心啊。”
他带着墨镜和口罩，身边被经纪人和保镖环绕，他身材高挑，气度非凡，哪怕已经这么全副武装，依旧能让人一眼看出来这就是周文。
杨薇没说话，她看着这样的宋哲，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心被人猛地拉扯了一下。
宋哲不敢说话了。
杨薇愣了愣，随后就听他道：“我看过你参加玩转文字海选的视频，你很优秀，未来有事可以找我。”
她不能太特殊，不然会让其他粉丝不高兴。于是她赶忙道：“文哥你去忙吧，你已经在我身上耗了很多时间了！”
“这是我在宋家，做得最真的事情。”
杨薇被这群人卷席着挤进去，一面挤一面不忘艰难直播：“这真的是我这辈子距离人最近的时候了……”
然而话没说完，他就听到一声：“等一下。”
“那我呢？”
“周先生，”宋哲终于忍不住，伸手挡住了周文的手，冷声道，“我会照顾她，您应该还有其他行程，别耽搁在这里。”
他做的悄无声息，仿佛什么都没干一样。
“你以前就不会做！”宋哲不高兴道，“你以前就不会干这么蠢的事儿，就算喜欢周文你也觉得丢脸。别人问你喜欢什么，你绝对回答爱因斯坦。”
宋哲突然开口，杨薇顿住步子，回头看着他，就看他站在原地，静静看着她，神色平静，仿佛是失了魂一样，重复道：“我不习惯。”
“你不要多想，”宋哲无意识变换着动作，似乎在舒缓自己的紧张，“我不是在威胁你，也不是在骚扰你。”
“卧槽快无法呼吸了，不过文文就在前面！我不能输！！”
“我不欠你。”她开口，声音平静，认认真真：“宋哲，我对你好不是应该的，所以你必须习惯。”
“先生，”周文抬眼看向宋哲，平静道，“您是她‘前夫’对吗？”
杨薇回头看他，宋哲走到她面前来，拽着她就往旁边坐下，杨薇叫出声来：“喂你放开我！你做什么！”
他哪里是死缠烂打？他是为她好！她哪怕离开了宋家，她至少也是在宋家长大的人，他对她有义务！
“我也是啊，十三年他刚出道，当时他唱了一首《愿全世界喜欢你》，好听惨啦。”
“你哪儿来的？”
杨薇突然开口，宋哲被这话打断，他转头看她，就听她笑着道：“我做过很多假的事，阿哲。”
“你是我们公司艺人，现在冷玫向维都不在，你出了事不该我管吗？”
“文文啊啊啊！！”
杨薇双手合十：“求你了，放过我吧，”她偷偷瞟了一眼周文，小声道，“我在和我偶像说话呢。”
“我不习惯你对别人比对我好。”
而这时候，周文终于找到了那块白底红字的应援牌，它在人群中太显眼了，让人很难忽视。
“她丈夫。”
“真的没事？”周文有些犹豫，杨薇拼命摇头，“没事没事，我可结实了。”
宋哲不说话，他把她按在位置上，一把抢走了她手里的手机，随后道：“在这里等我。”
杨薇和那几个年纪大的聊着天。
他小跑着离开，杨薇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心里又急又烦。她干脆脱了鞋，低头去看自己的脚，她碰了碰肿起来的地方，似乎是真的崴到了。
周文顿住步子，目光落在杨薇的身上，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顿时之间，现场乱成了一片，许多人朝着周文冲过去，杨薇一步没跟上，就被挤在人群之中，几乎要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