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扑倒你
“你还要去告诉老师啊。”陆川嗤笑了一声，扯了扯楚楚的耳朵：“真是一只大兔子，呆死了。”
“我……”楚楚顿了顿，急促地说道：“我不想陆受伤，乔琛他从小……练习跆拳道，初中参加全国赛，得过冠军。”
不是不是！我很相信！你不要把心掏出来这太血腥了！
“才来几天，连哥的老底都掀出来了。”
目睹这些叫人意乱的场面，楚楚总会红着脸躲开。但每每夜深人静之际，那些旖旎的画面却又不受控制地在她的脑海里回放。
“他们约在……”宋景看着程宇泽着急的模样，终于还是横了心：“他们在学校后山。”
“你确定，真的想知道答案？”他凑近了楚楚，声音极具诱惑力：“知道了，可不要害怕哟！”
“你问！”楚楚很爽快。
楚楚眨巴眨巴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楚楚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藕断丝连这种事，不是我的作风！”
陆川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看不出来，乔琛那家伙，还挺有两下子。”
楚楚闷不吭声。
没错，她是胆小鬼，她蜷缩在自己的世界里，宛如蚕蛹一般作茧自缚，尽管她也曾期许着，渴望着某一天，阳光会刺破黑暗，她会破茧而出，伸展迷人的翅膀，但……
陆川问楚楚：“还玩不玩？”
“楚楚，陪我玩个游戏。”陆川总是有新花样：“就当我为你打架的一点回报。”
“大兔子，你记好了，我陆川喜欢谁，命都可以给她。但是分手了，死活好坏，跟我都没有半点关系，老子绝不吃回头草。”
……
陆川轻佻一笑：“不放心啊？”
楚楚捂着胸口平复了急促的呼吸，朝着他走过去。
“看来是不放心我。”
同时还伴随着“哗啦”一声响，是衣物摩擦的声音。
两个人隔着咫尺的距离，楚楚心慌意乱，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打什么球，我们得赶快过去帮川哥啊！”宋景有些着急。
“这……好玩？”
陆川反问：“你觉得我跟乔琛约架，是意气用事？”
但还是摔了个狗啃泥。
陆川目不转睛地望着楚楚，意味深长地问：“担心乔琛，还是……担心我？”
“赢的人提一个问题，输的人必须马上回答，不能思考，不能说假话。”
宋景问：“咦，你找川哥，有什么事吗？”
兴许是自己语气不大好，气氛一时间有些僵硬，陆川为了缓和气氛，对楚楚笑说：“你可以啊。”
“你身上，有没有哪里受伤？”
楚楚别开脸，说道：“这个问题……作废。”
宋景不明所以：“川哥要被打了！”
宋景怔怔地看着程宇泽，喃了声：“你……好深的套路。”
陆川闭上眼睛，深长地呼吸着，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隐忍压抑地沉声道：“大兔子，看来你要……对我负责了。”
这一局，又是楚楚赢了。
夕阳渐渐西垂，楚楚一口气没停，跑到学校后山，找遍了整个小山坡，终于在一面青草斜坡上见着陆川。
楚楚没接他的手，笨拙地爬了起来，拍了拍腿上的碎草，跟着他走下山坡。
“呃。”
楚楚低头看着自己的白色帆布鞋，终于点头。
“我就过来……看看。”
“你是不是还在等……杨……杨……”
“我知道的。”她低头，红着脸小声说：“输了也没有关系，反正……他要是实在太过分，我就去告诉老师。”
“他练过跆拳道。”楚楚有些愧疚：“我该早点告诉你，好几天都没动静，我还以为……你们不打了。”
楚楚不解：“什么游戏？”
楚楚连忙否认：“不是！”
“唔。”
楚楚觉得，好像不大可能，陆川才不会轻易跟人认输。
“那你刚刚……”
陆川浅笑着，喃了声：“胆小鬼。”
陆川往她身边挪几寸，楚楚就往另一边挪几分，最后被陆川直接捉住手臂，不准她再挪动。
楚楚红了脸：“……别乱叫。”
“装的。”程宇泽坏笑起来，看了看手表：“干架，这时候也该干完了，刚好让小嫂子去验收成果。”
陆川拍了拍自己身边的青草地：“兔子，坐过来。”
“问吧。”陆川耸耸肩很无所谓：“有什么好奇的，赶紧问，机不可失。”
“嗯？”
楚楚的手指尖一个劲儿搅着衣角：“你……别问了。”
“嗯。”
高挑的身影挡住夕阳的余晖，在他的脸颊投下一片阴影。
周五黄昏，楚楚在食堂吃了晚饭，准备回教室自习，刚走到教学楼边的小花坛，接到了时晓的电话。
楚楚已经顾不得纠正他们什么，急切地问：“陆川他……在哪里？”
楚楚被他口中的“恋爱天堂”给逗笑了，以前学校里真的有很多谈恋爱的男女生。在小花园，树林中，时常都会看到情侣亲密地走在一起，手牵着手，勾肩搭臂，甚至拥抱和接吻。
陆川微微一笑：“没了，他想伤我也没那么容易。”
天色越来越黑，周遭是野地，没有路灯，甚是阴冷，陆川拿出手机打开了手电：“慢点。”
第三轮，终于陆川赢了。
他都保护她。
楚楚连连摇头。
楚楚呼吸一滞，突然就退缩了，胆怯了，她想知道，却又害怕知道，她无法分辨在那终年大雾弥漫未经开垦的处|女地，生长的的究竟是妖冶的玫瑰，还是致命的罂粟。
！！！
楚楚转头看向宋景：“约在哪？”
“楚楚不是说，乔琛从小就学跆拳道？”宋景不明所以：“还拿过冠军。”
“来。”
程宇泽从篮板下走过来：“小姐姐，你有什么事吗？”
那个男孩不需要很帅，但一定是她的深爱。
楚楚一抬头，看到程宇泽和宋景他们在操场上打球，但是陆川并没有和他们在一起。
楚楚侧头看他：“你打输了吗？”
陆川一脸坏笑：“轮到我咯，大兔子。”
楚楚知道，他跟乔琛打架是因为她。
“早点告诉我，然后我去跟他投降，这可能吗？”
陆川微微眯了眯眼睛，诧异地坐起身：“大兔子，你怎么来了？”
“我不叫兔子。”楚楚走过去，坐到他身边，但是与他保持一定距离：“你不能……像其他同学……正常叫我名字？”
楚楚被一群人这样嬉耍，感觉很不好，红着脸跟他们急了：“他在……哪！”
“泽哥，怎么办？”
这是楚楚心里一直想不通的地方，这个世界对她而言，并没有太多的善意，可陆川对她，实在太好了。
程宇泽嬉笑地推了推宋景：“小川嫂找川哥，有什么事能告诉你？”
“石头剪刀布。”
电话里她声音很急促：“楚楚，放学的时候我看到陆川跟乔琛一前一后出了校门，今天晚上可能要打架！”
后面那一个“皙”字，她怎么都说不出来，结结巴巴“杨”了半天，直到陆川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她才识相地闭嘴。
那只是也许。
他独自躺在坡上，一条腿伸展，另一条腿微曲，夕阳洒遍他全身，他微微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
程宇泽笑意加深：“他在哪儿我们只跟小川嫂说，你要当我们的小嫂子吗？”
楚楚看着他一脸的坏笑，知道他又在逗她好玩，索性不理他。
楚楚离开以后，程宇泽才放下电话，慢悠悠地走过来：“继续打球。”
宋景手里的篮球落地，他怔怔地说：“看不出来啊！”
她刚应了他，没注意到前面突然横出来的树枝，脚下一绊，往前扑个踉跄，慌乱中伸出手，胡乱抱住了前面的陆川。
楚楚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断断续续把话说清楚。
“你有没有交过男朋友？”
宋景将手里的球传出去，对楚楚扬了扬手：“小川嫂！”
那天，陆川穿的是一条均码的运动裤，松紧绳那种。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夕阳已经沉了下去，冷风飕飕，周围也渐渐暗了下去，陆川起身拍了拍屁股，然后对楚楚伸手：“走了。”
楚楚想了想，点头同意。
有时候，她也情不自禁地期许，期许着拥有这样一段亲密的关系，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她会跟一个男孩在滂沱的大雨中热吻。
当楚楚抓着陆川的裤子趴在地上的时候，一抬头，清冷月光下，看到的是两条修长的大腿，极有肌肉感和力量感。
“学校打听打听，你川哥的招牌，信字当头。”
程宇泽起跳投篮，篮球进了筐，他回头轻松地说道：“你觉得你川哥会打不过乔琛？”
“那我问咯！”
他的语气，很决绝。
“去什么去。”程宇泽笑了声：“去当电灯泡？”
楚楚一怔，下意识地又往边上挪了挪。
“我没……”
第一轮，楚楚出的石头，陆川出的剪刀。
在往上，是卡在双腿间的卡通四角内裤，包裹着两瓣浑圆的翘臀。
“哦，你叫什么名字？”
楚楚果不其然认真思考起来：“我问什么，你都……会回答？”
陆川笑了声，果然就不问了，俩人沉默了片刻，楚楚又偷偷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道：“有没有……哪里受伤？”
男朋友，她想都不敢想！
下一轮，还是楚楚赢。
“石头剪刀布！”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不……不可能吧！”程宇泽也有些不大确信：“乔琛这么牛逼？他怎么从来没说过？”
“看起来你似乎还有点不相信，要不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啊！”
听到近旁有青草折枝声，陆川敏锐地睁开眼，见楚楚来到他面前。
一帮男生意会，都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话都扯不清楚，还想学人家扯八卦？”
程宇泽淡定地说：“陆川在部队长大，从小就跟那帮当兵的练手，玩真的，甭管格斗还是擒拿，绝对可以横扫一切牛鬼蛇神，区区一个跆拳道冠军，还是青少年的，能跟咱们川哥比？”
陆川看着楚楚，突然笑了，他笑的时候，嘴角会勾起一个小小的酒窝，很浅，很淡。
程宇泽急忙转身在篮板下捡起自己的书包，从包里摸出手机给陆川打电话。
倏尔，陆川露出一丝不屑的轻笑，眸色却很冷。
“你运气不错，想好了问，最后一局。”
“谁他妈告诉你，我在等她？”
陆川很豪爽：“问！”
“你以后不要这样……意气用事。”楚楚一本正经地说。
陆川讶异：“没有？，我记得你们原来的十三中，不是恋爱天堂吗？”
“我叫……”
楚楚歪着脑袋打量他，他的嘴角稍微有点肿，看样子是被揍了。
她匆忙挂断电话，朝着操场小跑过去，却在操场边缘的绿化带停下脚步，踟蹰了几分钟，终于鼓起勇气走上前去。
陆川松开她的手，又捂了捂自己的嘴：“妈的，真疼。”
这个想法时常困扰着她，但是她知道自己是特殊的，不会有男孩喜欢她这样的怪人。
“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