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喝酒
韩定阳眼角微缠，手紧了紧，依旧道：“对不起。”
边上有个打扮冷酷的女孩，八卦地凑过来问谢柔：“那你男朋友？”
“又帅又贴心, 看起来应该也蛮有钱, 所以你是哪里想不通要淌娱乐圈这趟浑水？”
见韩定阳站坐不定，谢柔心里更加焦虑，说道：“要不你先回去，我在这儿等就行。”
目送谢柔的出租车离开以后，韩定阳孤伶伶站在华灯初上的街头，眉头紧皱着，抽完了整一根烟之后，他重新走进了盛世娱乐的大楼。
“谢谢。”韩定阳谦和礼貌地对她道谢。
“别悲观。”
秦欢看着他隐忍不发的模样，知道自己这番话是真的伤他自尊心了，若是换一般年轻人，只怕早就拂袖而去。
“你知道，我一开始是想要捧你，你却把你女朋友介绍过来，这已经浪费我的时间了。”
“会。”韩定阳抬头：“会喝酒。”
“韩先生也比上次在丽江见到的时候，要开朗许多。”
秦欢摸了皮包，从里面掏出几张钞票放在桌上，起身：“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久等了。”秦欢坐到他们对面的沙发边，将两杯咖啡往他们面前推了推。
“阿定，你说她是不是不想见我们了。”
“但他还是来了。”
“别说没给你机会，下周五晚上八点，世纪酒店牡丹厅，我要接待几位导演和编剧，过来帮我喝酒，该怎么表现，看你自己的本事。”
一番场面寒暄之后，韩定阳直入主题，说明了来意。
她觉得有点意思。
“如果你能给她一个机会，不会让你失望。”
“我待会儿还有点事，你先回学校。”
“坐。”
“还不死心？”
韩定阳脱下了自己的外套, 垫在地上，拉谢柔过来：“坐这里。”
好吧, 韩定阳上千的衣服, 就这样铺在了大理石地的面上，谢柔乖乖听话地坐了下来, 挪了挪, 说：“阿定，你也坐。”
谢柔连忙蹭他的手，要跟他亲昵一番，就在这时，前台的小姐走过来对韩定阳道：“秦小姐让我带你们上去。”
办公室里的秦欢穿着一身黑色职业装，与那日丽江所见的妖娆姿态，判若两人。
那两杯咖啡，显然不是给他们喝的，做个摆设，接待后面所有的人，谁喝谁傻逼，这点意思都懂不起估摸着也是要被淘汰的。
“帅哎！”
“我为什么要给她机会？”
谢柔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索性也就默不作声。
“我去给你接杯水。”韩定阳说完拉了拉衬衣领口, 朝着茶水间走去。
看起来，都是这个秦欢手下的艺人。
“我叫宁珑, 没念过书，过来碰碰运气。”
她这话里暗含了讽刺，谢柔听着心里不舒服。不过韩定阳不动声色，说道：“早该来拜会秦小姐，只可惜一直没有时间，失礼了。”
韩定阳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六点，他们在这里起码等了四个小时，中途已经有不少年轻男女沉不住气离开了，休息室空了好多位置。
韩定阳当然知道，秦欢是在敷衍他们，但他还是说：“她留了我的号码，到时候会联系我。”
华灯初上，飞驰而过的汽车穿梭在繁忙的都市中，倏尔便没了踪影。
“恩。”
她知道韩定阳平时忙得飞起，四个小时够他做好多的事情。
“对不起。”
“这么笃定？”
韩定阳倒是很大方，提了提裤脚，坐在了沙发边，见谢柔还傻愣在边上，他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也坐过来。
小周不解。
韩定阳故作轻松地笑了声：“都说贵人多忘事，等你真成了大明星，再见到我，指不定还要装作怎么的不认识呢。”
“我保证她会让你赚得钵盆满溢。”
秦欢似笑非笑看了眼韩定阳，心说求人办事还端着一副高姿态，还真是不卑不亢。
“会不会喝酒？”
“嗯。”
“坐吧。”秦欢态度平淡地说。
谢柔还左顾右盼，观望着办公室里的陈设。办公室的墙面上有不少艺人的大幅海报照片，其中有不少是谢柔知道的娱乐圈当红炸子鸡。
“多谢，不过我并没有往演艺方向发展的打算。”
韩定阳在街边拦了辆出租车，谢柔进去以后，却发现他并没有进来。
“抱歉了，我待会儿还有点事，你们的来意我已经知道了，回去等通知吧，如果我们这边有合适的机会，会联系谢小姐的。”
“别闹。”
秦欢拿纸巾细致地擦了擦嘴角：“如果你想进这行，我可以帮你，别人就不用提。”
今天的她，端着职场白领以及专业经纪人的高姿态，打量着门边的两位初出茅庐的大学生。
“会喝酒吗？”秦欢重新坐下来，挑眉看向韩定阳。
“呃, 谢谢。”
“阿定？”
走出盛世娱乐大楼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韩定阳跟谢柔轮着坐了会儿椅子, 他又去前台问了一下，得到的答复，依旧是秦欢还在忙，没有空见他们。
韩定阳过来, 宁珑也就不再找着谢柔说话了，站起身对韩定阳说：“帅哥，别让女朋友坐地上了, 看着也不雅观啊。”
“没事，你们高材生，课业忙。”
谢柔被韩定阳打了手，虽然不明其意，但也没有说什么。
谢柔让韩定阳坐，自己站着，韩定阳拍了拍自己大腿，笑说：“要不坐上来。”
那女孩也猜到谢柔多半未出社会，于是说道：“大学生啊？”
韩定阳转身，温柔地在她额头嘬了一下，拍拍她的脸：“我媳妇这么俊，将来肯定大红大紫。”
“也许在学校里，在你前半生十几年，你备受瞩目，不过出身社会，起点为零，什么都不是，我凭什么给你机会，凭你长得帅？你长得帅对我有什么好处，你不拿出诚意，还端着高姿态，谁给你面子？”
秦欢喝了口热咖啡，说道：“我看上的是他，不是他女朋友，他自己应该心里也有数。”
“秦小姐……”
“你好。”
“哎！”
“恩。”
“阿定，我觉得她可能没看上我。”
“我媳妇体贴啊。”他伸手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脸蛋。
秦欢挑眉：“还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噢。”谢柔点头：“那你早点回去哦。”
“年轻人嘛。”秦欢冷嘲：“见缝插针，现在娱乐圈僧多粥少，但凡能有一点机会，还不跟苍蝇似的。”
助理小周看着韩定阳远去的背影，问秦欢：“不是一直在等他么，怎么人来了，让他干等四个小时不说，还没谈好。”
韩定眼沉默不语。
“行了，谁不知道，脑子一根筋的谢家人。”韩定阳笑意更盛，拉开她捂着胸口的手：“别压了，再压就更瘪了。”
韩定阳不解：“嗯？”
盛世大楼对面的西餐厅，两人双双落座，韩定阳随便点了份意面，而秦欢要了一份五分熟牛排。
韩定阳其实心里也有这样的疑虑，他不想骗谢柔，实话实说：“有可能，不过既然来了，就稍安勿躁，耐心点，待会儿结束以后，阿定带你去吃火锅。”
“嗯。”
韩定阳很快追了上来，拿出一份u盘：“这里面有她的资料，还有一些视频和照片，能不能请你再看一下，看了再做决定。”
“好，我会来。”
秦欢一双盈盈的杏眼，从谢柔一进门就在打量她了，所以韩定阳说完以后，她并没有立刻表态，而是看了看时间。
秦欢没有料到，韩定阳还会回来，而且只有他一个人。
“那我就不送了，小周，帮我送送客人。”秦欢叫助理进来。
“想什么呢。”韩定阳坐到她身边：“人家约的是我，我走了，你能见到？”
“不会！”谢柔较了真儿，伸出手摸着胸口跟韩定阳发誓：“我们谢家人，生与死，情共义，绝对不会做忘恩负义的事情！”
秦欢并没有去接他手里的u盘，秀眉微挑，目光落定在韩定阳的身上：“弟弟，还没出身社会，不知道求人办事应该有什么态度？”
谢柔看了看韩定阳，他脸色稍稍有点低沉，不过不再坚持，只说道：“打扰了。”
“阿定。”谢柔伸手环住他的腰：“阿定你真好，我如果真的能红，一定报答你。”
秦欢做到办公椅上，转了一圈，淡淡道：“我又不搞慈善，何必为他人作嫁衣裳。”
韩定阳看了那两杯早已经余温不存的咖啡，拍开谢柔正要拿咖啡的手。
“嗯，我不急，我就是怕你有事忙。”
他带着谢柔，头也不回地出了办公室大门，隐隐的，似有怒意。
她收拾了东西，拎着包，看了眼时间，笑说道：“要请我吃饭么？”
谢柔闷声说：“她都没有留我的号码。”
韩定阳笑说：“秦小姐气色看起来不错。”
谢柔连忙放下手，冲他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