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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2013年,婚姻在岁月里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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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泪落入徐誉眼中,望之心酸,他伸手帮她拭去眼泪:“婉婉,我们复婚吧!”

    从大溪地回来的第一个月,萧潇月事推迟,她特意买了验孕棒回家测试,一支接一支的试,以至于傅寒声久不见妻子出来,关怀进去查看,当他看到满满十几支验孕棒的时候,下意识挑了眉:“你这是要搞批发吗?”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怀孕几率似乎也太弱了一些。

    他是一个稳重的人,但这样的稳重只表现在对外界的惜字如金,可一旦回归夫妻独处时间,他总是无比激烈地缠着她,缱绻周旋,他为了能逼出她情欲失控的那一面,时常会在前戏部分耐性沉稳,吻了萧潇这里,还惦记着那里,生怕遗漏她身体任何地方。

    徐誉和唐婉没打算要孩子,唐婉端起茶,笑容间一派洒脱释然:“两个人,其实也挺好。”

    离开时,他却抓紧了她的手,轻声叹息:“你这又是何苦呢?”

    阳光下告别,10月的风带着凉意,萧潇站在唐家门口看着唐婉开车离开,想起2007年8月和10月,她和唐婉先后出嫁,一个低调嫁给傅寒声,一个高调嫁给徐誉,再后国内国外,经年相见唐门,同是唐家女,却有着不同的人生旅途,目送远走,只盼唐婉和那个他余生安好。

    坐了很久,唐婉手机响了,接听电话时,言笑晏晏,听得出来,电话那端的人正在催她回去,唐婉起身告辞。

    徐誉伸出手,唐婉握住了,扶他走到洗手间,并扶他站好:“我在外面等你,好了叫我。”

    “好吃。”

    至此,但凡是远离他们生活圈之外的人,所有有关于傅寒声和萧潇的消息全都是来源于听说。

    六月末,没有带摩诘,他带着她去了一趟大溪地,在那里住了半个月。沿途闲逛,买礼物送给她,拿着观光手册带着她来一场不紧不慢的自由行,参加海上运动,划船比赛,温泉聊天……

    徐誉凌晨醒来,看着病房临时加的小床上,她蜷缩在那里睡觉,突然心中酸楚。谁能想到,昔日妆容精致的唐婉,会在某一年某一月日日素颜示人,由原来的嚣张跋扈,变成了一个体贴入微的人。

    回去后,唐婉会告诉徐誉,说她在唐家偶遇萧潇回国,同桌吃了午饭,简单聊了一路,很是欢欣。她没打算隐瞒,她在想夫妻之间是需要相互包容过去的,婚姻是门大学问,此刻她还在一点一点的学。

    那天,唐婉去洗手间给徐誉洗衣服,临床老爷子对徐誉悄声说:“孩子,你听大叔一声劝,这女娃不错,复婚吧!你说我们男人这一辈子图什么呢?年轻时图爱情,图激|情,但上了岁数才发现,所有的情到最后都会转变成亲情相守。遇一人,在饭桌上能够一起平平淡淡的吃一辈子的饭,这就是生活,也是婚姻。”

    新西兰入住,傅寒声陪萧潇亲自去市场选购生活用品,她在家里忙来忙去,尽量不让佣人插手,一个人布置新家,他在一旁看了无疑很欢喜,也很配合。听从妻子吩咐,帮忙搬东西,帮忙挂窗帘,帮忙安装彩灯,新家需要慢慢装点,想到什么,就添置一些什么,反正有大把时间可以慢慢想,所以不急。

    心里存了疑,萧潇和他接连数日不说话,他在某天清晨握着她的手,轻道:“潇潇,我没打算再要孩子,让你怀孕一次,受苦一次已是极致,所以不会再有第二次。”

    “有孩子了吗?”萧潇问。

    他取笑她:“小馋猫。”

    他眼眸温柔,话语含糊:“我尽量。”

    他说:“亲爱的,我会再给你一个天下。”

    面对这样一个磨人高手,萧潇虽不至于癫狂失控,却会用感知器官去记住他所有的触摸和亲吻,用最真实的回应贪恋他的身体。

    她找了他好久,也等了他好久。

    “你……”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年轻人就爱瞎折腾,这么好的妻子,上哪找去啊?”住院久了,关系熟了,病友及病友家属见唐婉每天守着徐誉,任劳任怨体贴照顾数月,无疑对她好评如潮。

    五月份,傅安笛来新西兰新家做客,在市区吃过午餐,他带着摩诘去书店买书,她和傅安笛在附近闲逛,路过一家服装店,傅安笛来时没带礼物,非让萧潇进去试穿:“合适的话,姑姑送你。”

    萧潇和他理论不成,也曾坐在床上生闷气,他搂着她笑着吻她,逗她:“多大一点儿事?你不喜欢,我以后不做了,潇潇不气啊!”

    摩诘很小的时候,亲自绘画的涂鸦作品,明明乱七八糟,看一眼就觉得头晕目眩,但他却会花时间陪摩诘慢慢欣赏。

    新家来了一位老成员,是阿慈,以前住所不定,所以阿慈一直留在国内,这次被傅寒声带到新西兰,最高兴的那个人无疑是摩诘。

    他很宠摩诘,这是毋庸置疑的。

    唐婉在心里发誓,哪怕徐誉拒绝她留在医院里照顾她,她也要照顾他,说什么也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弃在医院里。

    傅寒声打量了一眼萧潇身上的长裙,话语比较隐晦:“我看到了。”

    “我们在一起这些年,你和我一直都没有做过避孕措施,我……”萧潇看他一眼,他神色如常,并不像是开玩笑,那一瞬间,萧潇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傅寒声忽然止话。

    婚姻落实在生活里,只靠爱情维系婚姻,是完全不可能的,真正维系婚姻长久的,不应是狭隘的“爱情”,而是满满的爱凡。

    在他眼里,所有的事似乎都跟大事无关,就连隐居幕后,半退隐新西兰,也被他视成很自然的一件事謦。

    婚后两年,夫妻生活平淡如水,凡事有商有量,他是一个好丈夫,她是一个好妻子,不曾再提起c市恩恩怨怨,更不曾再提起傅寒声和萧潇。

    2009年之前,萧潇承受各种各样的压力,强迫自己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2009年之后,她可以随时停下脚步,只为喜好而为。带着摩诘出行,不宜频繁更换行程,寻觅一处适合短暂生活的落脚地,停顿一星期,或是半月再远行,却是再好不过了。

    是一袭休闲长裙,亚麻布料,萧潇走出试衣间,傅安笛直夸漂亮,这时傅寒声刚好带着摩诘找了过来,萧潇开口询问他的意见。

    但凡是有了孩子,纵使是再如何冷漠的一个人,也能在孩子面前心存温软,这世上最动听的情话,从来都不是“我爱你”,它可以是丈夫口中的“小乖”,或是“亲爱的”,也可以是儿子口中的“妈妈”,或是调皮的“傅太太”。

    有些不能在饭桌上说的话,唐婉在沿途路上都跟萧潇说了,“潇潇,有些话不说,下次相见不知道又是何年何月。单身一人还好说,什么时候见面都是可以的,但成家后,总是会有很多的身不由己。”

    犹记得初来新西兰农庄,他是这么告诉萧潇的:“目前除了农庄,我们身无分文。”

    生活,怎会没有磕磕碰碰的时候?偶尔她也会和他闹别扭,但这种情况,多是发生在教育摩诘的问题上。

    男子背对着他们,音容难辨,但女子怎么看怎么像是唐家萧潇。

    “好吃?”他站在一旁,笑意吟吟地看着她。

    萧潇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要和她在这里从零开始,体验一次彻彻底底的农家生活。男主外,女主内,他负责赚钱,负责一家温饱,摩诘负责喂养阿慈,她负责做饭……

    批发验孕棒?不不,萧潇还算镇定,丢掉最后一支验孕棒,“月事推迟,我看看我是不是怀孕了。”

    后来,萧潇似是注意到有人在盯着她看,也不知道跟男子说了什么,男子站起身的时候,拍了拍手上的白沙,回头看了一眼游客,分明是傅寒声。

    2012年年末,傅寒声说:“人生短暂,家人是否快乐很重要。”

    徐誉的表情,唐婉没有看到,但老爷子的话,她却在洗手间内门口听到了,悄悄关上了洗手间的门,失神的看着哗啦啦的水声,过了一会儿,开始给徐誉洗衣服,她一边洗,一边忍不住在想:他会怎么回答老爷子呢?

    有男子也不知道在地上画了什么图案,只看到带着大大遮阳帽的女子,穿着一袭长裙,气质不凡,双臂环胸站在一旁含笑看着。

    “不可能。”他忧心她的身体,所以回应可谓是夺口而出,但萧潇却上了心:“为什么不可能?”

    为此萧潇觉察出了异常,接连追问他好几天,再然后还真被他给说中了,她根本就不是怀孕。

    家居生活,最平淡的日常相处,他是最平凡的父亲。他会瞒着萧潇和摩诘制定属于父子两个人之间的暗号,也曾数次背着萧潇纵容儿子的坏习惯。

    途中饿了,他买了一块小蛋糕给她吃,她站在路边吃得津津有味。

    萧潇微笑点头,她知道,她爱着傅寒声,所以知道女子爱一个人会出现怎样的神情,唐婉能收获幸福,徐誉能在四十出头,孤身一人的年纪里为自己的未来和生活谋一次尘埃落定,她挺为徐誉,为唐婉感到高兴的。

    2012年10月,唐婉对萧潇说:“我知道,他心里最爱的那个人还是你,但没关系阿妫,此生陪他一程,我很踏实,也很心安,我和他度过的每一天对于我来说都是一种全新的贪恋。”

    他哄她不要生气,但每次惹她生气的那个人也多是他。

    2009年至2012年,周遭朋友逐渐从阴影中走出,但凡是经历过黑暗沼泽,无不渴望温暖安泰。有关于未来,沿途鲜花肆意绽放,饱满浓郁,吸引人一路大步前往餐。

    2013年春末,傅寒声带妻儿前往新西兰,远离一眼望不到边的国际品牌店、商业街和百货商场大厦,据说在一处远离市郊的农庄里住了大半年。

    萧潇无法回答傅安笛,只因为她还不曾想过这个问题,她并不排斥和傅寒声再要一个孩子,这些年来也从未避过孕,他也未有任何避孕措施,看来想法是一致的,讲究顺其自然。

    听说,曾有游客前去马尔代夫度婚假,穿过一条被热带植物掩盖的鹅卵石小路,然后看到了一处大凉亭,地上铺满了细细的白沙。

    萧潇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不期然想起晨起那一幕,胸衣还是他帮她挑的……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双眸焦点究竟在哪里?

    当时虽然女店员不在,但好歹傅安笛还在,再说傅安笛听了傅寒声的话之后,特意朝萧潇看了看,啧,履善看的也太清了吧!她怎么看不到。

    她和徐誉在2011年复婚,自此远离c市,凡事只求安和,不求事事拔尖,若是在一座城住厌了,夫妻商量之下,收拾行囊,来一次远行也是常有的事。

    他靠着盥洗台看她洗手,淡淡开口:“想要孩子?”

    不是她的问题,那就只能是他的问题了。

    2013年春,博达董事长傅寒声渐渐隐居幕后,行踪不定,固定手机号码只有为数几个高层知晓,不仅如此,很多时候打过去,大部分时间都处于关机状态。

    身为男人,他对未知有一定的冒险精神,也有一定的征服欲,单从这一点而言,从商精神她远不如他。

    什么意思?

    徐誉知道,所有的荣誉和财富,全都不及病困绝望时,身边能有这么一个细心照拂的人。

    最后唐婉说:“阿妫,我爱过傅寒声,如今深爱着我的丈夫,换个心情看世界,其实它对我一直都很仁慈,如果能够有缘再见傅寒声,我盼着能够和他相逢一笑,原来大家都很好。”

    她回应的还算很含蓄,但她在情事上的主动和小心思却没能瞒得过他,她也曾在情动时抱着他说:“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好不好?”

    她忽然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不知什么原因,低着头竟是两行清泪缓缓滑落,“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徐誉。”

    徐誉最终还是说出了这句话,经历过爱恨挂牵,随着年龄越来越大,他开始明白,昨日之事不可追,往事随风,死者已矣,生者理应解脱,珍惜越来越少的现在。

    离婚后,唐婉跟徐誉做朋友,一直保持着联系。2011年暮春,徐誉异地探险,出事重伤住院,唐婉辗转奔波两天,猝不及防间出现在徐誉面前,徐誉躺在床上错愕的看着泪流满面的她,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斛。

    唐婉浅眠,所以每夜睡得并不踏实,所以几乎是徐誉下床瞬间,她就睁开眼睛,也坐起了身,穿鞋走到他面前,怕吵醒其他病患,声音压得很低:“去洗手间吗?我扶你。”

    萧潇出门送她,路上唐婉静静开口,告诉萧潇,适才那通电话是徐誉打来的。

    从六月末到七月上旬,对于萧潇来说,其实她一直在进行着一项预谋,正确的说是有所期待。

    他微笑,嘴角轻扬:“傻瓜,我是不愿你再受那样的苦。”

    “没有。”唐婉笑,说二爷都快急疯了,但也没办法,说尊重他们的选择,只要他们开心就好。

    病友说,徐誉有一个好妻子。唐婉颇为尴尬,徐誉起初还会认真的对病友说:“你们误会了,这是我前妻。”

    家是责任,婚后徐誉旅行多是会带着唐婉,对于户外活动不再冒险,他说他要对唐婉负责。

    没有人知道,就连唐婉本人也不知道,徐誉在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做了一个梦,梦里c市花团锦簇,他在大街上偶然邂逅萧潇,她微笑平和,身旁俊雅男子抱着幼子,却不忘护着妻子过马路……他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渐渐消失不见,后来梦境凌乱,只记得场景换了,所经之处皆是墓碑林立,那是最为荒凉的墓园所在地,鬼魂在身后追他,而他疲于奔命,身心绝望之际,有人从远处朝他跑来,容颜带着温暖的笑容,伸手握住他:“徐誉,我找了你好久。”

    得知傅寒声秘密,是九月,萧潇晨间刷牙干呕,傅寒声走过来拍她背时,她虚弱无比的来了一句:“我是不是怀孕了?”

    “你不知道病房里当时是怎样一幅场景?一间病房,三张病床,包括他在内,住满了病患,那两个住院病患身边都有亲人守着,就他孤零零一个人躺在床上,我当时看了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

    傅寒声这时候捂住儿子的耳朵,先是没好气的看了傅安笛一眼,紧接着对妻子直接飙英文单词:“我看到了brassiere。”

    那天,眼见两人离开,游客上前,还能清楚的看到,适才男子蹲在地上,竟是用白沙摆出了一颗心,一颗被长箭穿过的心。

    什么叫旅行?几天,半个月,一个月远走许多地方,这并不叫旅行,在萧潇的认知里,真正的旅行应该放下身心,在特定目的地住上一段时间,哪怕只是短短一星期,任何地方似乎都能感受到它的温润如玉,岁月静好,即便是充满繁华都市气息的一线大城也不例外。

    “不排斥。”

    她现在做饭技术很好,拿捏傅寒声、摩诘胃口十分到位,但她下厨机会并不多,多是傅寒声做饭,摩诘自动去厨房打下手,家庭成员分工明确,摩诘耳濡目染,所以小小年纪,独自生活能力却很厉害。

    傅寒声是一个赚钱高手,萧潇从不问金钱出处,只管接钱。从和他在一起的那天开始,她就明白,跟随这样一个男人生活,哪怕一切是零开始,她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说起摩诘,倒是一个很好养的孩子,这里的好养,指的是不挑食,从小到大吃饭,从不让傅寒声和萧潇担心,但这个孩子唯独不喜吃肉,傅寒声和萧潇怕他营养跟不上,为此在摩诘餐食上没少下功夫,也曾屡次哄劝,谁料摩诘不听,两人倒也没有勉强他,傅寒声倒是看得开,反过来安慰妻子:“不是大事。”

    除了华臻、周毅,以及他的亲人,其他人想要联系到他,无疑是难上加难。

    2012年10月,萧潇离国之际,前往唐家看望唐瑛,不期然和唐婉相遇,坐在一起吃家常午餐,几年不见,唐婉变成了一个平淡如水的人,笑容磨去张扬棱角,说不出的温润动人。

    傅安笛在新西兰住了五天,离开之前和萧潇聊天,询问她和履善是否有打算再要一个孩子?

    萧潇无语,她穿着裙子站在这里,她当然知道他看到了,她问的是:“这条裙子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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