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看你妹的房！
小石露出复杂的目光，看了王佳雨片刻，才说：“那行，你自己跟黎总说……唉你们两个真是……”他忍不住摇了摇头。
“上次在酒吧见到你们之前，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王佳雨低声说。
王佳雨没想到张明恺之前提及的要为她争取资源的事，现在就要开始付诸行动，忙说：“我会加油的。”
“我看中了庄娅的《观音土》，但是她的家人不卖版权。”
王佳雨默然。
“一开始就不喜欢她演的爱丽丝·李，毁我女神。”
从张明恺办公室出来之后，王佳雨依然在想张明恺刚刚被打断的那句话，小石突然出现她都没注意。
王佳雨默默地站起来，然而目光依然没有移开。
两个人到公司的时候，张明恺翘着腿坐在办公室里看《离亭宴》新闻发布会的视频，看到王佳雨和黎舒河进来，他连忙将手里的香蕉一口咬掉，“等你们好久了。”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回来呢？”王佳雨抬头直直地盯着黎舒河，“像我这样的演员，不是一抓一大把吗？”
这沉默非常难捱，王佳雨觉得如坐针毡，许久之后，她率先放弃，轻声叹了口气，“对不起。”
“哎……别这么执着嘛佳雨，你就这样拒绝，黎总也会不高兴的。”
“石头哥，这是什么意思？”
两个人的工作都开始步入正轨，王佳雨和文喆一起接了一个公益微电影，每天起早贪黑；黎舒河要担任帝都首届青年服装设计大赛的时尚顾问，因此两个人虽在同一屋檐下，独处的时间却少之又少。
“说起来，这是我们的第二次合作吧。”
里面有各种各样黑人的言论，更有人将王佳雨从出道至今所经历的事都贬得一文不值。
这天收班的时候，突然下起了雨夹雪。说好的美食扫荡计划只能泡汤，大家随便找了个地方解决晚餐问题之后，文喆送王佳雨回家。
“不是缺少好剧本，而是缺少发现好剧本的眼睛。只要剧本和资金都到位了，不愁找不到好导演来拍。”
文喆一时没有说话，整个空间里只有机械运作的声响。
“你帮了他这么大的忙，自己还搞得这么惨兮兮的，送你一套房子也不过分啊。”
文喆轻声一笑，“果然是恢复记忆了。”
自始至终黎舒河都在静静观察着她的反应，看她硬生生在激动的情绪之下说出这样的轻描淡写的话，顿时越发觉得烦躁。
“别客气嘛，这也是黎总的一片心意。”
黎舒河不再说什么，转身朝着电梯口走去。
“别这么个态度嘛黎老板，”张明恺将香蕉皮扔进垃圾桶里，从书桌抽屉中拿出一份文件，推到黎舒河面前，“看看这个。”
“不可能。”黎舒河断然否决。
“那你要一直瞒下去吗？”
“我可是立志要建立自己的娱乐帝国。”
“一种感觉吧，一起拍了几天的戏，你对我也太信任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想起来了，那就只能说你对人没有丝毫戒心。”
许久之后，他才抛出下一个问题，“你恨他吗？”
“文哥你……是怎么发现的？”
黎舒河抬手合上笔记本，“走吧。”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可不是吗，有庄娅的号召力在这里，这个故事想要不出彩都难。”他突然想到什么，将目光转向王佳雨，“不如……”
“我不想要这些……”
“不是第三……”“三”字一说出口，王佳雨就立即停住，空气顿时沉默下来。
最终王佳雨确定下来的是一套两室两厅的房子，虽然有些旧，但是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尤其是比较安静。
“王二怎么看？”黎舒河问。
静了很久，王佳雨才缓缓开口，“不告诉他，是因为这大约是唯一可以拖住他的手段了吧……我知道自己很卑鄙，在利用他对我的愧疚感……如果我想起来了，可能连这份愧疚感他都会吝于给予。”
“求别黑闺蜜这个词，张柠一步一步走得多扎实，哪里像励志教主，除了空降就没别的了。”
“终于有专门的黑楼了吗？！这段时间被她的粉丝刷屏刷得烦死了！霸版的滚粗好吗？！”
“听说她和张柠以前是闺蜜呢，成名比张柠早，所以对她处处打压。”
后来，文喆在山体塌方中不幸去世，王佳雨去为他料理后事，看到了他写的厚厚的日记，被文喆深深打动，决定留下来继承他的遗志。
“要是怕风险还赚不赚钱了，”张明恺看向一旁的王佳雨，“再说，自己拍，选演员也更自由不是？”
“我倒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野心。”
黎舒河见状，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些人云亦云的言论，你没必要在意。”
“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说说看。”文喆观察着她的表情。
这样见不到黎舒河的日子，反而让王佳雨觉得轻松无比。每天和只有不到十个人的剧组混在一起，收班之后就一起出去吃东西。
王佳雨咬了咬唇，“石头哥，我租房子住就好了，租金我可以拿自己的片酬付。”
“黎总说要送你一套房子。”小石指着图册上的一个户型，“这个怎么样？”
王佳雨也看到了那几个字，虽然没看到具体内容，但是听张明恺这么一说，也就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可是，拍电影需要好剧本和好导演。”
王佳雨目光一黯，轻轻“嗯”了一声。
“我还有事，小石带你去看房。”回答的是黎舒河。
因为房子不带家具，检修和购买家具还要花一些时间，王佳雨搬家的日期定在一周之后。
张明恺好整以暇地观察着黎舒河的反应，笑眯眯地说：“咱们自己来拍。”
“你也就是一土皇帝。”
“除了黎舒河这个后台，她还有其他什么过硬的本事吗？”
王佳雨摇摇头，退后一步，死死地扣住书桌的边缘，她有很多的话想说，嘴唇都因为情绪激动的缘故而微微发颤。
张明恺叹了口气，又说：“可惜了，你要是当时演了《陶思郁》，这两年稳扎稳打走下来，现在肯定不是这个局面。”
本以为要看的是出租房，小石带她去的，却是刚刚开盘的新楼盘。
王佳雨看着他的身影，心里顿时泛起一阵莫名其妙的低落之感。
“所以你还瞒着，是因为黎舒河吗？”文喆的声音非常温和，没有丝毫的压迫感。
王佳雨固执地摇了摇头。
这几天，和文喆以及剧组的相处让王佳雨觉得非常开心，听文喆这么一说，她也觉得有几分怅惘，“以后应该还会有合作的机会。”
更有一栋专门的黑楼，标题是“高调押宝的甲鱼粉们，自打脸痛不痛？”
明明知道，他对她只是歉疚。
“哦哦，”王佳雨回过神，“石头哥，什么事？”
不久之后《离亭宴》剧组就召开了发布会，海角论坛上也就此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支持王佳雨的和反对王佳雨的掐成了一团。
王佳雨摇头，“不，我后天就要搬出去，搬出之前，我会跟他摊牌。”
文件封面上写着硕大的几个字“明恺经纪公司大电影制作计划书”。黎舒河立即拿起文件，匆匆翻阅起来。
“是！”
张明恺哈哈一笑，“有钱赚这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他转向王佳雨，“不过，小佳雨啊，以后恐怕得不少人说你背后有金主，你可得承受住压力啊。”
张明恺打了一个哈哈，“没事没事，我再去争取争取——你先回去吧，没事就看看《观音土》，揣摩揣摩。”
张明恺打了一个响指，“就知道你会这么问。这么多年的兄弟，王二能不帮忙么。早年咱们只敢做做电视剧小打小闹，现在该是动真格的时候了，咱们又不缺资源，凭什么让肥水都流进外人田里去。”
王佳雨和文喆在微电影了演一对同时去贫困乡村支教的恋人，文喆被孩子们的淳朴和对知识的渴望打动，在支教期结束之后希望留下来继续教书，而王佳雨却由于难以适应乡村的生活，选择回到城市，两个人也不得不分手。
王佳雨一阵恍惚，“黎先生他……为什么想送我房子？”
他不再看王佳雨，快步地走向门口，而王佳雨低着头，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什么事。”
黎舒河沉吟，“这的确是个好故事。”
“可是我觉得他们说得很有道理。”王佳雨低声说。
“佳雨！佳雨！小胖妞！”
王佳雨听得一头雾水，“张总，不如什么？”
“你想好了？拍电影风险很大。”
“明天再排一场回忆杀就结束了。”车子在昏沉的夜色中慢慢行驶。
王佳雨将头抵靠在车窗上，看和窗外纷扬的雪花，声音也含着几分冷寂，“不，我恨现在还抱有希望的自己。我明明知道……”
“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让你回来不是让你说这些丧气话的。”
“加油还不止，可得拼命才行啊。”
但是最终她却什么都没说，将手紧紧握住，轻声说：“黎先生，我们走吧。”
王佳雨听他这么一说，神情顿时黯下去。
黎舒河目光冷下去，“我以为这些问题你都明白。”
“你下一步有什么计划？”黎舒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