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破晓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投来目光。
老头皱眉，“就因为吃了这妖灵血肉，最近网上爆出的食物中毒事件可不在少数。”
“食物中毒？”
陈辞闻言一笑，“不过是吃的方法不对罢了。”
“吃的方法？”
老头听的云里雾里。
其余人也都是差不多的神情。
这吃就吃嘛，不都是两嘴一张，还讲究方法……莫不是说的餐桌礼仪？
陈辞继续道：“这世上有毒的东西多了去了，就比如河豚，菌子……但只要处理得当，哪个不是难得的人间美味？”
“这……”
老头若有所思。
陈辞没有再说话，只是一把抓过地上的妖灵尸体。
一只手握住其脖颈，赤拳发动，用力一拧。
顿时，这妖灵整个脑袋都被拧了下来。
断口处，鲜血喷涌。
众人惊慌失措，下意识四散后撤。
陈辞不以为意，只是拎着后腿将其提高了些。
自顾自道：“要想食用妖灵，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放光血液，祛除内脏。”
说着，看了眼手中的妖灵尸体，继续道：“另外，食物都讲究生克之理，鹿肉五行属火，用玉米之类的水属食材进行中和，就能保留原有的鲜美。”
老头眼前一亮，“辞爷也懂烹饪？”
“还行。”
陈辞随意一句，并不想在这话题上多费口舌。
他懂个屁呀，这些可都是先前无数人反复试错下总结出的智慧结晶。
而他，不过是照搬照抄罢了。
老头一脸得见知己的模样，春风满面。
忙不迭道：“小老儿常二狗，是个厨子，这厨艺嘛，自认还能说得过去，辞爷要是放心，能不能把这鹿肉交给我烹饪？”
见血液已然流的差不多，陈辞提着鹿腿上下抖动了几下，给他递去，“叫我陈辞就行。”
被这么一个爷爷辈的老头称呼为爷，陈辞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好的，辞爷。”
常二狗见状，脸上一喜，连忙上前接过。
将这无头尸体抱在怀里，宝贝的很。
陈辞一时有些无语，不过见他这样，也没多说什么。
得，喜欢叫就叫吧，反正自己又不吃亏。
相比于这妖灵能吃与否，众人更上心的，还是魂灯归属。
这不，从衍出开始，一个个眼巴巴地，视线就没移开过。
要不是陈辞在旁，怕是都得按捺不住伸手去碰了。
见前事已了，有人迫不及待道：“辞爷，这魂灯……能便宜点吗？”
本想问魂灯卖否，只是一想到先前那几个业主一人花了四十万，当即改口。
“别想了，这魂灯不卖。”
陈辞当头就是一盆冷水。
也没有理会他们的唉声叹气，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苏小小。
那边，裴浒的伤口已经处理完了。
见陈辞望来，苏小小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脸颊，“怎么了？”
“有妖灵吗？”
陈辞问道。
苏小小摇了摇头。
陈辞当即托着魂灯走了过去，“医药费。”
“啊？”
苏小小一愣。
只是不等她反应，魂灯飘动，已然触碰到了她的左手，倏忽而入。
苏小小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脚下不稳，瘫坐在地。
陈辞在旁提醒道：“放轻松，头晕是正常的。”
苏小小闻言，一遍又一遍地开始深呼吸。
很快，症状减轻，直至消失。
抬手一看，手心处，已然多出了一个q版的小鹿印记。
苏小小又惊又喜，望向陈辞，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试试。”
陈辞提醒道。
苏小小反应过来，当即抬手覆在心口。
伴随光芒闪过，很快，一头活灵活现的麂鹿妖灵就被她召唤了出来。
不同于先前的凶戾，这麂鹿显得颇为温顺，凑在苏小小身侧，亲昵地蹭了蹭。
苏小小满脸宠溺，抬手在它脑袋上摸了又摸。
“谢谢！”
欢喜之余，不忘同陈辞表达感谢。
陈辞只是一笑，没说什么。
目光落在那麂鹿身上，想到它先前所用妖灵技，心头泛起好奇。
不知道汲灵能不能对御灵师使用？
有此想法，当即二话不说就开始尝试。
伴随着心中默念，这麂鹿头顶顿时有字样浮现。
陈辞见状，心头一喜。
同时，脑海之中也响起了神启的提示音。
“选择成功，开始复刻。”
“复刻成功，获得妖灵技【疾风矢】。”
“疾风矢。”
陈辞嘴唇轻启，呢喃间，一道气旋当即于食指尖端浮现。
体积虽然不大，约莫只有乒乓球大小，但比之那麂鹿先前施展，明显是要凝炼不少。
陈辞很想试下威力如何，只是人多眼杂，只能作罢。
……
裴浒的伤口既已处理，也就没有在那诊所多做逗留。
认了认方向，陈辞带着一行人兜兜转转，直接回了小区。
两地相隔不远，彼此道路虽车行受阻，但人走无碍，只说这归途，倒是比来路快了不少。
“没人的房子都可以随便住。”
在小区门口站定，陈辞同众人招呼道。
说罢，也没心思搭理他们，自顾转身。
众人没有妄动，依旧是亦步亦趋的跟着。
一直等到陈辞进了自家屋子，才是争相往距离最近的房子里钻。
可这人多房少，谁也不服谁。
一番争执，反正院大屋宽，索性三三俩俩住到一处，将这几栋房子挤了个满当。
不管怎么说，总归是安定了下来。
近水楼台先得月，好端端的，哪能让这些外来人抢了先。
裴浒和几个业主见状，也都纷纷搬了过来，同陈辞做起了邻居。
……
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陈辞只觉得整个人都舒爽了不少。
空气中，香味弥漫。
一旁的院落中，传来众人的欢声笑语。
陈辞站在窗前，低头看去。
一群人有的烤肉，有的唱歌，就着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啤酒，侃侃而谈。
“辞爷！”
瞧见陈辞，一个个面露惊喜，纷纷朝他招手。
“肉来喽！”
一声吆喝，常二狗端着个不锈钢盆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盆里满满当当，装的都是刚做好的鹿肉，热气腾腾且极具卖相，只是看过便叫人食指大动。
“老常，你这手艺可以呀！”
刚上桌，有人就忍不住伸手。
只不过被常二狗一巴掌打了回去，正色道：“没大没小，辞爷还没吃呢。”
说着，朝陈辞望来。
此话一出，众人也不敢动了，纷纷眼巴巴地望向陈辞。
……
“辞爷，不合胃口？”
常二狗看着坐在角落里埋头啃玉米棒子的陈辞，试探性道。
要不是眼前这些家伙吃的狼吞虎咽，他真忍不住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厨艺出了问题。
陈辞摇头，“我不吃鹿肉。”
开玩笑，妖灵不管再怎么处理，始终都是妖灵。
自灾变以后，这么些年，天天吃，顿顿吃，都快吃吐了好不好。
不吃鹿肉？
常二狗若有所思，默默记下。
酒劲上头，大家伙那是东家长西家短唠个不停。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灾变后自己过的苦日子，说到了御灵师，说到了乌山会。
“要不咱们也组建个势力呗，这样就没人敢欺负了！”
“我看行！”
“我同意！”
“……”
不知是谁提了一嘴，顿时群情鼎沸，纷纷附和。
待得气氛稍缓，有人问道：“咱叫什么呀？”
“要不就叫……复仇者联盟？”
“滚一边去吧你。”
“……”
众人集思广益，各种名字五花八门。
“我倒是有个提议。”
裴浒突然说道。
众人闻言，目光纷纷聚集到他身上，或好奇，或期待。
裴浒沾沾自喜，“落雁……怎么样，好名字吧？”
有人不解，“为什么叫落雁呀？”
裴浒当即望向陈辞，“不是有这么个说法嘛，陈辞落雁。”
言语间，一脸求夸奖的架势。
陈辞脸一沉，有些没眼看。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有人忍不住吐槽：“那叫沉鱼落雁！”
裴浒顿时急了，“凭啥沉鱼能落雁，陈辞就不行？”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哑口无言。
一个个的也不再理会他，转而看向陈辞，“辞爷，要不你起一个吧？”
这么多人眼巴巴地看着，陈辞也不好回绝。
若有所思之际，眼见天边不知何时已然泛起了鱼肚白，将明未明，灵光乍现，两个字脱口而出。
“破晓……”
“就叫破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