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该死的男人,别落在她手里
见她的丫鬟夏草拿着一张药方出来,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随后便见好友神色如常的跟在后面出来,轩辕峥悬着的心这才得以落下。
“绝尘,她醒了吗?现下情况如何?”
“我已帮郡主止住血,上了我独创的金疮药,但郡主失血过多,现下仍昏迷着,如果后半夜不发热,我想,再过两个时辰,便能醒来。”
轩辕峥一听,这才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绝尘,辛苦了。”
燕绝尘一听,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
“无忧不必如此,郡主的安危关系到整个东陵的局势,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全力救治她,何况,无忧和郡主已解除婚约,这次的事,无忧也无需太过自责。”
这看似开导的话,却怎么听,怎么让轩辕峥不舒服。
“郡主病情不稳,我需要在郡主身边时刻关注她的情况,今夜恐怕要候在一旁了,无忧若是担心郡主,可进去看上一眼。”
言下之意就是,看一眼就可以走了,这里有我就行。
他一副公事公办,医者的姿态,倒让轩辕峥没理由拒绝。
虽懊恼自己不会医术,凭白让好友得了接近她的机会,但轩辕峥也深知此刻风轻染的病情,只有好友在一旁,他方可安心。
于是只能强压下心里的不舒服,进了风轻染的卧房。
床上,一脸苍白的女子少了平时的顽劣无状,正安静的躺在那里。
看着这样的风轻染,轩辕峥眼里的自责和愧疚是那么的明显。
胸口处传来阵阵痛意,他知道,他已经彻底的被床上那个女人扰了心智,她的生死,她的喜怒,她的一举一动,都轻易牵动着他的心。
握了握放在身侧的手,眼里的冰冷和恨意是那么的浓烈。
好,好得很,伤了她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绝尘,她就交给你了,接下来,是时候让那些伤了她的人付出一些代价了。”
说到这个,燕绝尘清冷无波的眼里也闪过一丝寒意。
“去吧,这里有我,不用担心。”
出了郡主府,回到定王府,轩辕峥直奔他的书房。
书房里,负责保护风轻染的暗卫首领早已经跪在下面,等待主人的宣判。
“王爷,属下无能,让郡主受了重伤,影一甘愿一死,以示惩戒。”
轩辕峥脸上的神色早已冰冷至极,“哼,你是该死,身为轻羽卫的首领,竟让她受了如此重的伤。”
影一无法辩驳,只得直挺挺的跪在下面,等待死亡的降临。
可是,等了半天,不见王爷动手。
抬头间,只听轩辕峥说道:“今晚之事,本王已知事情始末,也不能全怪你。”
“说说吧,那个杀手的情况。”
“王爷恕罪,今夜刺杀郡主的人,乃血影门门主,对方武功深不可测,属下等人和郡主的暗卫皆不同程度的受了伤,让那莫离殇逃了。”
“作为暗卫首领,影一武功不济,不但让郡主受了重伤,还让敌人逃脱,影一自知难逃一死,绝无求饶之心。”
轩辕峥一听,脸上并没有露出惊讶之色。
只听他冷冷道:“呵!对方真是好大的手笔,竟能请来血影门。”
整个九州大陆,谁不知血影门乃江湖第一杀手组织,血影门出手,无人生还。
他们拿钱办事,只要钱给到位,不论对方是谁,都照杀不误。
传闻血影门门主莫离殇嗜血成性,阴狠毒辣,性格更是阴冷古怪,只要是他想杀的人,至今没人能幸免于死。
就是两年前的他,都不一定能在他手上全身而退。
影一他们能够从他手上生还,可想而知,是莫离殇手下留情了。
“你护主不力,导致郡主受伤,自己去轻羽阁领罚。”
“至于其他人,等伤势好了,去轻羽阁训练两个月,以示惩戒。”
影一大为震惊,不明白为什么王爷竟没赐死他。
“王爷……”
轩辕峥冷哼一声,“莫离殇武功了得,他要是想让一个人死,你们一个都活不成。”
“起来吧,今夜之事,本王自有定夺,眼下先回去疗伤,告诉关娘,定王府中的珍贵药材随她拿。”
影一瞪大双眼,眼里闪过一丝感动,“……属下替众位兄弟谢谢王爷。”
影一离开,书房重新归为平静。
轩辕峥脸色冷寒,眼里如淬寒冰。
能请动血影门的人,背后的势力和财富可想而知。
然而,整个东陵,盼着他轩辕峥死的人也就那几个,现下,他们竟把主意打到她身上,这是他绝不允许的。
这笔账,他轩辕峥记下了。
尽管轩辕峥有意隐瞒,但风轻染受伤的消息还是传到了风岳的耳中。
第二天天还未亮,风岳夫妇便带着两个儿子匆匆赶来。
刚到郡主府,几人便直奔风轻染的揽月阁。
此时,风轻染的卧房里,燕绝尘忙了一夜,看着呼吸逐渐平稳下来的女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昨夜,他一直守在她身旁,后半夜,她果然发起了高烧,他用尽一切退烧的办法,终于才在五更天的时候将她的体温降下来。
只是,退了烧的女人却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
好在她脉象不再如昨夜那般虚实无力,他终于也放下心来。
看了一眼被他下了迷香的夏草,他起身去外间拧了毛巾,给风轻染擦拭了一番,这才将心思放在自己身上。
去外间净了手,将自己重新打理了一番,这才拿起桌上的医书重新坐回桌边看了起来。
风轻染迷迷糊糊醒来,只觉胸口疼痛难忍,浑身虚脱一般,使不出半分力气。
努力将视线往窗边聚焦,便见着一身浅绿色竹叶绣纹服的男人正坐在不远处的圆桌旁。
男人手里拿着书,正在认真研读。
风轻染不得不感叹,这男人不愧是东陵仅次于轩辕峥的美男,就那么随便往那一坐,就让人赏心悦目,如沐春风。
他看得太投入,一时间竟没发现床上醒来的风轻染。
风轻染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胸口处那钻心的痛,只得龇了龇牙,心中暗暗将那该死的红衣男人骂了个遍。
该死的男人,下手也太狠了些,对着自己这样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竟也下得去手。
要是哪天那男人落在自己手里,定让他尝尝她风轻染的手段。
风轻染恨恨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