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自古哪有投降的王

    薛举万般不甘，怒吼道:“胆敢撤退者，斩！”说完，他便亲手斩杀一名逃跑的士兵。凉州督战队也抽出砍刀，对逃跑的凉州军疯狂屠戮。凉州军没有办法，只得应战。

    但以他们现在的状态，怎么可能是大秦精锐部队——虎贲军的对手。打着打着，凉州军便再显颓势。薛举此时也失去了理智，命令督战队对走得慢的士兵进行杀戮。尽管郝瑗苦劝，薛举仍然固执己见。被强征来的秦人和部分凉州军终于无法忍受，他们在一些小将校的带领下，竟反过头来将长枪对准了督战队及仍效忠薛举的凉州士兵。薛举见此，冷静了下来，可已经平息不了“叛军”的怒火了。

    卫尉郝瑗劝道:“主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今日我军被秦人所阴，已经失了天时与人和。再战下去，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为今之计，走为上计！”

    薛举无奈地说:“走吧走吧，不走又能怎样呢？”

    高墌之战真正结束。此战秦军前后共付出了四千余人的伤亡(包括之前高墌城守军的伤亡)，斩首凉州军一万人、俘敌四千余人(杀敌包括虎贲军到来前高墌城守军给凉州兵带来的伤亡，俘虏则有相当一部分是薛举强征的秦人)。

    说实话，这一仗秦军看似轻松获胜，实则赢得很艰难。这支凉州军确实厉害，要不是薛举一时发昏，恐怕秦军要和他们一换一。要知道，这一战秦军主力可是虎贲军耶！

    好在，凉州军只有这支部队厉害，而他们已经所剩无几。

    薛举率残部一路狂奔，等到逃至西衣县时，只有不到两千人仍愿跟随他。薛举见此，有些恐惧地说:“秦国为何如此厉害，一支偏师竟然就把我的精锐干掉了。哎，早知道就不打秦国了，你们说我现在投降还来得及吗？”

    郝瑗痛心疾首地说:“主公，您怎能生出这种念头！遥想当年您以校尉之身崛起于西北，成为凉州大地的主宰，那是何等豪迈！怎么如今败了一场，就自暴自弃了？您虽无西北王之名，却有西北王之实。您说秦王能容得下您吗？况且胜败乃兵家常事，昔日古安太祖在河北连败七场，最终不也赢得了天下吗？主公，切不可降啊。”

    薛举有些羞愧，喃喃道:“如今当如何？”薛仁越建议道:“父上，儿臣觉得，咱们应该徐徐退出关中，与大哥、常将军他们会合。西衣县只有当初我们留下的五百士兵，就算加上我们这支部队，也挡不住秦军的。”

    薛举恨恨道:“难道此次打下的三座城池，也都就这么放弃吗？不行，传我命令，屠城！”

    郝瑗震惊，忙劝道:“主公不可！自古争天下，最贵是人心。主公若屠城，日后如何服秦人？”薛举没有理睬他，自顾自地率部进城。郝瑗急忙对薛仁越说:“二公子快去劝劝主公啊，此事断不可为！”薛仁越无奈地说:“郝卫尉，您也知道我父上的性子。他要报复秦人，谁拦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