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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代名贤确论卷四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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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帝上

    孝武免亡秦之祸【温公】

    穷兵四夷【张佑 何去非 子由】

    王恢韩安国论击匈奴【子由 东坡】

    封田千秋为富民侯【温公 张咏】

    李广利伐宛取马封海西侯【温公】

    用主父偃策削诸侯地【荆公】

    用宦者典尚书【王元之】

    戾太子【温公】

    封禅【林简言 罗隐】

    好神仙【李华 李徳裕】

    狄山与张汤争议【东坡】

    见卫青汲黯【东坡】

    汲黯【东坡】

    司马相如【东坡 刘蜕 李白 栁子厚】

    孝武免亡秦之祸

    温公曰孝武穷奢极欲繁刑重敛内侈宫室外事四夷信惑神怪廵游无度使百姓疲弊起为盗贼其所以异于秦始皇者无几矣然秦以之亡汉以之兴者孝武能遵先王之道知所慕效受忠直之言恶人欺蔽好贤不倦诛赏严明晚而改过顾托得人此其所以有亡秦之失而免亡秦之祸乎

    穷兵四夷

    张祜诗曰汉代非良计西戎世世尘无何来善马不算苦生民外国雠虚结中华愤莫伸却教为后耻昭帝远和亲 又曰留名鲁连去于世絶遗音尽爱聊城下宁知沧海深偶然飞一箭无事在千金回望凌烟阁何人是此心

    何去非曰兵有所必用虽虞舜太王之不欲固当举之有所不必用虽蚩尤秦皇之不厌固当戢之古之人君有忘战而恶兵其敝天下皆得以陵之故其势蹙于弱而不能振有乐战而穷兵其敝天下皆得以乗之故其势蹷于强而不知屈然则兵于人之国也有以用而危亦有以不用而殆矣西汉之兴历五君而至于孝武自高帝之起匹夫诛强秦蹙暴楚已而平反乱征不服迄于其世而天下伏尸流血者二十余年吕后惠文乗天下初定与民休息深持柔仁不校之德其于兵也固惮言而厌用之也可谓知天下之势矣孝景之于汉也盖威可抗而兵可形之时也然而即位未几卒然讙于七国之变故其心气创艾亦姑安天下之无事未暇为天下之势虑也然其为汉之势亦浸以趋弱矣孝武帝以雄才大畧承三世涵育之泽知夫天下之势将就弱而不振所当济之以威强而抗武节之时也方是时也内无奸变之臣外无强偪之国而世为汉患者独匈奴耳夫匈奴自楚汉之起乗秦之乱复践河南之地而其势始强高帝尝以三十万之众困于白登之围盖士不食者七日已解而归不思有以复之而和亲始议矣高后被其嫚书之辱临朝而震忿矣终之以婉辞顺礼慰适其桀骜之情凡此者皆欲与民息肩姑置外之而不校也孝文之立其所以顺悦输遗者甚至饰遣宗女以固其欢盖送车未返而敌已大举深入矣候骑达于甘泉雍都其后乍亲乍絶益为冦患至于近严霸上棘门细柳之屯以卫京都以孝文之寛仁慎静摄衣发愤亲驾而驱之者再乃至乎辍饭搏髀而思颇牧之良能也孝景之世其所以悦奉之情与夫遗给之数又加至矣然其冦侵之暴信然其不止也由是观之汉之于匈奴非深惩而大治之则其为后患也可胜备哉是以孝武抗其英特之气选徒习骑择命将帅先发而倡诛之盖师行十年斩刈殆尽名王贵人俘获百数单于捧手穷遁漠北遂收两河之地而郡属之刷四世之侵辱遗后嗣之安强至于宣元成哀之世单于顿颡臣顺谒期听令以朝位次比内诸侯虽曰劳师匮财而功烈之被逺矣使微孝武则汉之所以世被边患其戍役转饷以忧累县官者可得而预计哉甚矣昧者之议不知求夫天下之势强弱之任所当然者而猥曰文景为是慈俭爱民而武帝渎于兵师祈祀至与秦皇同日而非诋之岂不痛哉使孝武不溺于文成五利之奸以重耗天下攘外之役止于卫霍之既死而不穷贰师之兵则其功烈与周宣比隆矣

    子由曰天下有三病好战则财竭而民贫畏战则多辱而无威欲民之无贫则无疾乎国之无威欲君之无辱则无望乎财之不竭此二患者天下未尝兼有也古之人君各从其所安而处其偏是以不获全享其利而亦未尝有兼受其病者昔匈奴之于汉可以见矣文景之世天下治安民至老死不知征伐之劳府库盈溢其赋于民者三十而取一可谓至盛矣然而匈奴傲慢侵侮至甚不逊输金缯纳锦绣天子之至辱而文景不以为意以求全其民至于武帝不忍数世之忿尽天下之鋭而攻之辟地千里斩馘百万匈奴之民死者大半洗除先帝之宿耻而夸大中国之气得志满意无以加矣而内自疲弊中民之家大抵皆破无复千金之户此二者皆有所就其成功是以有所忍而不顾而智者之论已谓非中国之长算矣

    王恢韩安国论击匈奴

    子由曰天下利害不难知也士大夫心平而气定高不为名所眩下不为利所怵类能知之人主生于深宫其闻天下事至鲜矣知其一不达其二见其利不覩其害而好名贪利之臣探其情而逢其恶则利害之实乱矣汉武帝即位三年年未二十闽越举兵围东瓯东瓯告急帝问田蚡蚡曰越人相攻其事常耳又数反复不足烦中国往救帝使严助难蚡曰特患力不能救德不能覆诚能何故弃之小国以穷困来告急天子不救尚何所愬帝诎蚡议而使助持节发会稽兵救之自是征南越伐朝鲜讨西南夷兵革之祸加于四夷矣后二年匈奴请和亲行人王恢请击之御史大夫韩安国请许其和帝从安国议矣明年马邑豪聂壹因恢言匈奴初和亲亲信边吏可诱以利致之伏兵袭击必破之道也帝使公卿议之安国恢往反议甚坚帝从恢议使聂壹匿马邑城以诱单于单于觉之而去兵出无功自是匈奴犯边终武帝无宁歳天下几至大乱此二者田蚡韩安国皆知其非而迫于利口不能自伸武帝志求功名不究利害之实而遽从之及其晚歳祸灾并起外则黔首耗散内则骨肉相贼杀虽悔过自咎而事已不救矣然严助以交通淮南张汤论杀之王恢以不击匈奴亦坐弃市二人皆罪不至死而不免大戮岂非首祸致罪天之所不赦故耶

    东坡曰王恢与韩安国论击匈奴上前至三反复安国初持不可击甚坚复乃云意者有他谬巧可以禽之则臣不可知也安国揣知上意所向故自屈其议以信恢尔不然安国所论殆天下所以存亡者岂计于谬巧哉安国少贬其论兵连祸结至汉几亡可以为后世君子之戒又曰汉武帝违安国而用王恢然卒杀恢是有秦缪公违蹇叔之罪而无用孟明之之德也

    封田千秋为富民侯

    温公曰天下信未尝无士也武帝好四夷之功而勇鋭轻死之士充满朝廷辟土广地无不如意及后息民重农而赵过之俦敎民耕耘民亦被其利此一君之身趣好殊别而士辄应之诚使武帝兼三王之量以兴商周之治其无三代之臣乎

    张咏拟富民侯传赞曰汉武晚年以丞相为富民侯富民大本也侯爵劝功也惟导之若此将复古王之功欤嘻大朴未散民命在天风敎既辟民命在贤贤不可黩黩之非贤先王本仁孝以辨之民不可扰扰之生弊先王本简俭以御之粤自桀作瑶台民始知劳秦易井田民始知弊所谓上阔其欲而下散其束四人桓桓去劳就安百途凿凿雕伪散朴衰周之民也真可哀哉一作之百取之斑白不得息稚齿而趋驱焦劳力竭而饥冻继之浮民姧我利非贤盗我食何尝少得佑助徒俾日攻之故谓令德日埋穷兵亦私末途喧喧而大本取弊者于斯也哉非有大圣上智其谁拯之欤汉洗秦弊七十年武纬文经渐被四海以高祖之仁文帝之俭尚不能推民寿乡功磨三代加于武皇事威穷侈四十年间民力凋半亟下富民之诏尊为上公之号忧劳诚思亦至矣乎徒知民富而后国富不知国正而后民治吁不能师三代育民之法以事末术良可悲矣亦犹止奔流之舟虽万斯篙未若五尺之缆之要也疗已弊之民虽百斯术未若一正其本之仁也乌乎末途未塞本弊不正欲民富国昌者未之有也汉杂霸道史或过矣余爱其君有富民之志臣荣富民之号又愤不能开通之因附史氏作赞以矫之赞曰五后之世事简而民静夏商周之世事正而民治故贫富之名稀所称焉二代之季四人乱伦百途竞新蚩蚩饿甿无阶休存之遂使抱仁义智能者易以要功于其间如武皇帝命富民侯又如何哉又如何哉

    使李广利伐宛取马封海西侯

    温公曰武帝欲侯宠姬李氏而使广利将兵伐宛其意以为非有功不侯不欲负高帝之约也夫军旅大事国之安危民之死生系焉茍为不择贤愚而授之欲徼幸咫尺之功藉以为名而私其所爱则不若无功而侯之为愈也然则武帝有见于封国无见于置将谓之能守先帝之约愚曰过矣

    用主父偃策削诸侯地

    王荆公曰始读孟子见孟子言王政之易行心则为诚然及见与慎子论齐鲁之地以为先王之制国大抵不过百里者以为今有王者起则凡诸侯之地或千里或五百里皆将损之至于数十百里而后止于是疑孟子虽贤其仁智是非一天下亦安能毋刼之以兵革而侵数百千里之强国一旦肯损其地之十八九而比于先王之诸侯至其后观汉武帝用主父偃之策令诸侯王地悉得推恩分其子弟而汉亲临定其号名辄别属汉于是诸侯王之子弟各有分土而势强地大者卒以分析弱小然后知虑之以谋计之以数为之以渐则大者固可使小强者固可使弱而不至乎倾骇变乱无败伤之衅孟子之言不为过

    用宦者典尚书

    王元之曰武帝以游宴后庭公卿不得入改用宦者典尚书尚书之官起于秦代汉因置之自高祖已来并用士人矣所以出纳诏命通掌图书拟元象则谓之文昌考上古则谓之司会专席而坐华省以居服进贤之冠纳言之帻拜则为之册命薨则为之发哀居三独座之尊当二千石之贵茍非明故事识旧典者得非尸禄而旷位乎武帝以游宴之乐任阉竖之徒于是乎失正名矣书曰任官惟贤材左右惟其人传曰器与名不可以假人且官得其人民受其赐非其人民罹其苦为国者可不慎乎况夫国之有尚书犹天之有北斗李固谓之喉舌韦彪比之枢机可不慎选其人乎且宦者四星在帝座之侧圣人法天而置之耳所以于宫掖之间备阍守之用持觞进膳而已今使之总领五曹提挈百揆专台阁之任同冡宰之司不亦难矣哉亦犹授豹舄于跣夷遗龙章于裸壤也历观往古有国之君亲比于宦人者鲜不乱于邦家矣呜呼黑貂绛服天阁礼闱汉之重秩也为宦者有之可痛惜耳遂使奸幸求进摩肩于朝廷忠直偷安遁迹于林麓夫如是则百工三事能无辙乱者乎且恐后之有国者迹为故事因议以明之

    戾太子

    温公论皇子弗陵之生因命其母钩弋宫门曰尧母门曰为人君者动静举措不可不慎发于中必形于外天下无不知之当是时也皇后太子皆无恙而命钩弋之门曰尧母非名也是以奸臣逆探上意知其竒爱少子欲以为嗣遂有危皇后太子之心卒成巫蛊之祸悲夫 又曰古之明王敎养太子必为之择方正敦良之士以为保傅师友使朝夕与之游处左右前后无非正人出入居处无非正道然犹有淫放邪僻而陷于祸败者焉今乃使太子自通宾客从其所好夫正直难亲谄谀易合此固中人之常情宜太子之不终也

    封禅

    林简言曰仲尼以季氏旅于泰山为僭观汉武封泰山非僭欤抑闻无其位无其德为事僭也有其位无其德为事亦僭也又闻封泰山报成功也斯皆德称乎位者为之若伏羲神农者也若黄帝颛顼者也若尧舜禹汤者也汉武封禅奚慕哉秦乎伏羲乎尧舜乎秦封禅二代而秦灭固不可慕也若以伏羲尧舜为心亦宜访伏羲尧舜之道欤以所行之道侔之乎不侔之乎彼茅茨不翦而木不呈材岂曰侔哉彼舞干羽于两阶而黩武穷边岂曰侔哉彼用夔典乐而李延年进岂曰侔哉彼设谤木而捕人诽者死岂曰侔哉凡所举虽厮养之人亦知不侔矣在汉武计宜罢去不侔行其侔者已行之则卿大夫行之卿大夫行之则国人行之夫如是虽不封禅而伏羲尧舜之德之美自至矣奈何不遵此道取司马相如谀佞遗草内欺于方寸而不能自忖外欺于千古矫名窃德冐烟云蹑凌兢封泰山禅梁父好商辛夏癸之好迹伏羲尧舜之迹季氏之僭安可逃乎昔齐桓公议封禅管夷吾用他辞以罢之以其无帝王位故也夫无德与无位相去几何傥汉朝有人如管夷吾应用三脊茅以借口不使其君与季氏等

    罗隐论山呼曰人之性未有生而侈纵者茍非其正则人能坏之事能坏之物能坏之虽贵贱则殊及其坏一也前后左右之谀佞者人坏之也穷游极观者事坏之也发于感寤者物坏之也是三者有一于是则为国之大蠧孝武帝承富庶之后听左右之说穷游观之靡乃东封焉盖所以祈其祯而不祈其歳时也由是万歳之声发于感寤然后踰辽越海劳师弊俗以致于百姓困穷者东山万歳之声也以一山之声犹若是况千口万舌乎是以东封之呼不得以为祥而为英主之不幸

    好神仙

    李华诗曰日照昆仑山羽人披羽衣乗龙驾云雾欲往心无违此山在西北乃是神仙国灵气皆自然求之不可得何为汉武帝精意徧羣山縻费巨万计宫车终不还苍苍茂陵树足以戒人间

    李德裕曰秦皇汉武非好道者也始皇擒灭六国兼羲唐之帝号汉武翦伐匈奴恢商周之疆宇皆开辟所未有也虽不能尊周孔之道以为教化用汤武之师以行吊伐而英才远畧自汤武已降鲜能及矣岂不寤方士之诈哉盖以享国既久欢乐已极驰骋弋猎之力疲矣天马碧鸡之求息矣鱼龙角抵之戏倦矣丝竹鞞皷之音厌矣以神仙为竒以方士为翫亦庶几黄金可成青霄可上固不在于啬神炼形矣何以知之荀卿称千人万人之情一人之情是也百王之道后王是也余闻武宗之言是以知耳尝于便殿言及方士皆谲诈丕诞不可信也上曰吾知之矣宫中无事以此遣闷耳余尝览曹植论左慈对君达之类家王及植兄弟以优笑蓄之耳斯言信矣大抵方士皆习静者为之隐身岩穴不求闻达如山鹿野麋是其志也岂乐翘车之召哉敢自衒其术面欺明主者亦鲜矣时既不用逐之可也杀之非也若以其诈而可诛则公孙卿栾大无非行诈杀其干势利以自衒者足以大戒兰艾同焚斯为甚矣贞观末高宗不诛天竺方士那逻迩婆娑寐逐之归国斯可谓后王法矣

    狄山与张汤争议

    东坡曰谨按汉制博士秩皆六百石尔然朝廷有大事必与丞相御史九卿列侯同议可否盖亲儒臣尊经术不以小臣而废其言故狄山得与张汤争议上前此人臣之所甚难而人主之所欲闻也温颜以来之虚懐以受之犹恐不敢言又况如武帝作色凭怒致之于死乎故汤之用事至使盗贼半天下而汉室几乱盖起于狄山之不容也

    见卫青汲黯

    东坡曰汉武无道无足观者惟据厕见卫青不冠不见汲长孺为可佳耳若青奴才雅宜舐痔据厕见之正其宜也

    汲黯

    东坡曰古之贤君知直臣之难得忠言之难闻故生尽其用殁思其言想见其人形于梦寐亦可谓乐贤好德之至矣汉武帝雄才大畧不减太宗汲黯之贤过于世南世南已死太宗思之汲黯尚存而武帝厌之故太宗之治几至刑措而武帝之政盗贼半天下由此也夫

    司马相如

    东坡曰司马长卿始以污行不齿于蜀人既而以赋得幸天子未能有所建明立丝毫之善以自赎也而创开西南夷逢君之恶以患苦其父母之邦乃复矜其车服节旄之美使邦君负弩先驱岂诗人致恭桑梓万石君下里门之义乎卓王孙暴富迁虏也故眩而喜耳蜀多君子何喜之有 又相如归临卭临卭令王吉谬为恭谨日往觐相如相如称病使从者谢吉及卓氏为具相如又称病吉自往迎相如观吉意欲与相如为率钱之会耳而相如遂窃妻以逃大可笑其喻蜀父老云以讽天子以余观之不独不能讽殆几于劝也谄谀之意死而不忘犹作封禅书如相如真所谓小人也哉

    又诗曰相如偶一官蚩鄙蜀父老不记犊鼻时涤器混庸保著书曾几许渴肺灰土燥琴书有遗魄笑我归不早作书遗故人皎皎我懐抱余生幸无媿可与君平道 又曰陈皇后废处长门宫闻相如工为文奉百金为相如文君取酒相如为作长门赋以悟主上皇后复得幸予观汉武雄猜忍暴而相如乃以微词亵慢及宫闱间太史公一说李陵事以为意沮贰师遂下蚕室陈皇后得罪止坐卫子夫子夫之爱不减李夫人岂区区贰师所能比乎而于相如之赋独不疑其有间于子夫者岂非幸与不幸固自有命欤世以祸福论工拙而以太史公不能保身于明哲者皆非通论也

    刘蜕曰汉武帝闻子虚赋初恨不与相如同时既而复喜其人之在世也若然者居蓬蒿而名闻之于天子富贵固不足疑其来爵土固不足畏不大今按其本传云官则止使者居家初则甚贫呜呼有才如相如者好才如汉武帝然而不逮者蜕知之矣于时武帝以四境为心中国耗弱爵土酬于谋臣金帛竭于战士虽念一篇之子虚固不能减十夫之口食宜矣

    李白大猎赋序曰赋者古诗之流辞欲壮丽义归博逺不然何以光赞盛美感天动神而相如子云竞夸辞赋历代以为文雄莫敢诋讦臣请语其大畧窃或褊其用心子虚所言楚国不过千里梦泽居其大半而齐徙吞若八九三农及禽兽无息肩之地非诸侯禁淫述职之义也上林云左苍梧右西极考其实地周袤纔经数百长杨夸胡设网为周阹放麋鹿其中以搏攫充乐羽猎于灵台之囿围经百里而开殿门当时以为穷壮极丽逮今观之何龌龊之甚也但王者以四海为家万姓为子则天下之山林禽兽岂与众庶异之而臣以为不能以大道正君示物周博乎文论苑囿之小窃为微臣不取也

    柳子厚曰昔汉室方盛文章之徒合于京师亦既充金马盈石渠则又溢于诸侯求达其道故枚乗客于吴相如游于梁其或致书匡主用极其志节之大者也适时观变以成其性道之茂者也

    历代名贤确论卷四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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