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 章 饮酒执棋而谈
苏暮意识沉入精神世界，随手招来团红雾，承载着自己向着昊天的屋舍飞去。
来到屋舍后，他依旧看见昊天坐在紫薇亭中。
独自下着棋，还时不时伸手摸向棋盘旁的酒壶在琉璃杯中斟酌。
看着昊天下棋的样子，苏暮心中有数不尽的无意，随后向着紫薇亭走去。
“我见别人下棋都是旁边放着一壶茶，您倒是看的看，放着一壶美酒，独自一人在亭中打谱。
自劝之酒三两盃，无争之棋三两局。”
苏暮在他对面缓缓坐下，手从一旁的白棋蛊中，拿出一子，置于棋盘上。
昊天见苏暮在他面前，对面而坐，执白而行，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心中有些惊觉，随后伸手从黑棋盅中，携黑于手，与其对弈。
“酒与茶，都不过是心中的的寄托罢了。
有的人饮酒执棋，是因为心中愁苦多了，无处宣泄，自我消遣而已。酒与棋，皆是我这孤苦生活中最痴迷的两样珍宝。
日久则棋高，年远则酒醇！
下棋的人如同酿酒，靠时间的沉淀才能得以成就。
饮酒如棋，教人不知不觉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有的人饮茶执棋，一则饮茶能令下棋之人思维敏捷、清晰，帮助其增加斗志，这是其他饮品难以企及的。
二则思考过程中费脑牢神，需要补充能量，茶助健康长寿的说法并不是假。
三则茶客也可以边饮茶，边观看对弈，其乐趣尽在其中。茶之真味，不在茶量多少。棋之真味，不在棋力高低。
正所谓茶香撲鼻瑞氣新，良品隨手樂融融；抬手已知心上事，濃淡回味亦何窮。
而我则是覆罢忘忧还独酌，免陪歌酒免论棋。寄情于天地间，忘忧清乐，人间快事。”
说着，昊天又挥手上了壶酒，添杯于苏暮，那青绿色的壶嘴，倾斜而下。
那酒如玻璃般晶莹，玉石般洁白，酒香醇芳香四溢。
苏暮拿起斟满的酒杯，饮入口中，送入喉间，如饮甘露，琼浆玉液鲜香可口。
苏暮霎时间感觉，美酒佳酿，回味无穷。
良久后，苏暮将手中的酒杯放于棋盅前，开口对着昊天说道：
“好酒！”
听到苏暮对酒的评价，昊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笑容。
“哈哈哈！”
“有见识。”
接着昊天独自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看着酒水满杯，举杯一饮而下。
“找我来有什么事？”
饮完酒的昊天，从棋蛊中拿出一黑子，置于棋盘。一脸正色的对着苏暮。
见昊天问出了苏暮来此的目的，苏暮也没有藏着掖着，咧嘴笑道：
“这不是看您一人独自在此，有些过于寂寞了吗？就来看看您老。”
“少贫嘴，有什么事情就说。”
昊天没有理会苏暮的恭维的话语，依旧平稳淡定的从黑蛊中拿出黑子，执于手，置于盘。
看到昊天没有搭理自己的苏暮，也没有感到什么不适，随后收起笑容，开口道：
“为什么我用不出你的【天帝】，连释放我的【红月之主】时都感觉有些残缺？”
昊天拿棋的手停在了半空，有些吃惊，眉头微微皱起，他没想到苏暮会问出这个问题。
随即将黑子置于棋盘后，收回手，放在额间，略微思考了一下。
“你说你无法完全动用那两种权柄？”
“对！”
昊天站起身，在亭中徘徊了些许时间后，仿佛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转身对着苏暮说道：
“也许它们并未完全融合……”
“并未完全融合？”苏暮露出疑惑的眼神，手中的白子被握在了手心。
“对！”
“我跟你说过，当初我本会被‘祂’打的消亡，但一股强横的力量也使它‘祂’被重伤，而我们也被那股力量粗糙的糅合在了一起。
也许正是因为这粗糙的糅合，才导致了你的两种神域，一种无法动用，一种感觉很残缺。”
“那……该如何？”
昊天看着苏暮一脸茫然的眼神，拿起酒壶，往口中倒了些许后，开玩笑般的说道：
“也许可以加工一下？”
“加工？”
“对！”
“既然是粗糙的糅合，那么就将其回归完整，使其分离。”
“怎么做？”苏暮脸色微变，随后露出一副冷峻的外表。
昊天将酒壶放下，重新坐到石椅上，执子而行，“或许可以用你的精神力试试。”
“终归是你的力量，它们处于你的身体中，你的身体你自己做主，追究根底它们也都是些外来物……”
苏暮听着昊天这番言语，眉头紧锁，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只有手中的棋子还在不停地在棋盘中放着。
“那股力量是什么？”
“不知道……”昊天沉思了片刻后，话语缓缓而出。
“它很强大，能使祂都能打成重伤，我想不出世间还有什么力量，能比的上它。
哪怕一丝力量都让我感到无比的压力席卷在我身上。”
“你……不是神？”
“你觉得神是什么？不老不死，无比强大的物种？
在我们看来，我们不过都是在世间尘埃中的一员，只不过我们比其他尘埃先一步获得启明。
开始了修行，长久以往，创造出了些许神话，被那些凡人尊称为神明，祈求神明的庇护罢了。
从前我认为我是神！是那高高在上的仙！
但在见到了那轮红月之后，才发觉自己有多可笑，连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被长久以往的时间所遗忘。
等到我被【红月之主】打得重伤，濒临死亡，那股力量突然出来，将祂打成重伤，陷入沉睡。
我才知道我是有多么的渺小。
神与仙！不过些许玩笑罢了，我们只是被长久的凡人尊崇而忽视当初心中那股向前的心的可怜虫而已。”
昊天说完，眼中尽是落寞，无尽的忧愁，愁苦，化作悲愤，接着酒气说了出来。
苏暮被昊天的这番话语震惊到了，哑口无言。
时间都好像静止了般，两人直直的坐在彼此对面的石椅上，只有棋盘上不久前落下的棋子，证明着两人的存在。
苏暮打破了这沉默的气氛，率先开口道：
“你们是我们的神！是华夏的神！不管你们有多强，有多弱，你们都是我们的神！是华夏所有人心中的神！
我们从未放弃寻找过你们……，我们始终认为你们是我们的神！”
苏暮的一番话语，让沉沦在哀伤与落寞气氛中的昊天，仿佛像极了一束光。
在黑暗无边的迷雾中穿行，最终走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