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流墓与胎冇遗器
阳光重新点亮萧荷的眼睛，熟悉的布局映入眼底。
原路返回到房间，尹志摩在旁边坐着，外面是杜家人的吆喝笑声。
“你就留在这里，我们去其他地方，如果可以的话，在其他异人来清夜村的时候多注意一下情报。”
陈曦走到尹志摩旁边低声道，随即离开，萧荷也赶紧跟上。
尹志摩一脸无辜，欲言又止，曦少好像忘了什么，算了，浑水摸鱼这种事情，他最擅长了。
……
浓郁的饭香散溢在村子里，一上午走走停停，此时的萧荷不免有些饥饿。
早饭经常不吃，但是午饭——萧荷咽了口口水，目光盯着穿梭在巷道里的陈曦，小声开口，“咱们去哪啊？不留这里休整一下吗？”
听到修整一词，陈曦身子顿时停下，原地失笑摇头，左手探兜，似乎在掏什么东西。
萧荷奇怪地发现陈曦转身，递给了她一包用油纸包裹着的东西。
“忘记你了，你先凑合一下，等以后我请你吃大餐，哦对，再给我一下。”陈曦又把东西要了回去，左右摆头看见没人，运用异能。
当萧荷再接过的时候，食物已经是热的了。
看见陈曦朝着村口方向前行，萧荷咬了口热馍，含糊不清地开口，
“咱们是要去祛日村吗？”
“不是，找许婆，问她一些事情，刚才就没来得及问。”
谈话间他们已来到村口，一眼就看到了槐树对面大开的房门，以及里面正静静坐着的老人。
陈曦果断走过去，站在屋外行了个礼，“许婆好，晚辈陈曦，有事情请教。”
许婆眼睛半睁，微微抬头，没有说话。
陈曦左手探兜，拿出一件东西。
萧荷从侧面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张金色符箓，上面流转着光晕，吃惊之余她看向许婆。
对方没有意外，苍老的脸上皱纹爬满，挤出一个淡淡笑容，唇动间，声音充满精气神，
“进来吧，坐那儿，想问什么就问吧。”
陈曦冲萧荷使了个眼神，走进屋子坐下，笑着回答，“那晚辈就不客气了，敢问这清夜村的秘密是什么。”
“倒还真不客气，”许婆轻轻摇头，眼神感慨，陷入回忆，“你知道老婆子我多大了吗？”
“晚辈眼拙，看您的年纪与我奶奶差不多，应该是古稀有余？”陈曦试探道。
许婆笑了出来，“算你会说话，但是老婆子我已经一百多岁了，所以清夜村的建立以及祛日村的出现，我都是亲历之人。”
（这位老婆婆一百多岁了？莫非异人寿命更加悠久的说法是正确的？）萧荷侧目。
“1827年，五卅惨案发生后，前来华夏的国外异人明显增多，并且其中不少对普通人出手。
这一情况让我们的异人界震怒，有人组织了各个门派的异人，专门斩杀这些国外不轨异人，自称斩鬼队，我就是其中一员。”
“斩鬼队？有人跟我提过，并且告诉我她在查斩鬼队组织者的身份，想调查出所有的斩鬼队成员并且记录在我们的异人历史册中。”陈曦突然说道。
“你说的是林家那妮子吧，她对这些东西确实了解不少，很不错的女孩，”许婆露出赞赏的神情，“不过斩鬼队队长的身份你让她不要查了，我都不知道。”
陈曦点头表示同意。
许婆颔首，眼神深邃，“你知道为什么清夜村聚炁吗？你应该有所猜测吧。”
陈曦看了眼萧荷，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这里莫非真的存在胎冇遗器？”
（胎冇遗器？那是什么？）虽然因为陈曦的眼神而心情失落，但萧荷仍是瞬间注意到了其中一个词。
“不错，这里确实有胎冇遗器，而且现在就在祛日村的下面。”许婆坐直身子，表情严肃，“我在这里守护了几十年，鲜有离开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这胎冇遗器。”
“原因之一？”陈曦抓住敏感词。
“因为在我看来，胎冇遗器也不是这里最珍贵的东西，你知道吗，这里曾经是战场。”许婆声音颤抖，其中的感情让人动容。
“战场？”陈曦表情“惊异”。
“对，因为一些原因，斩鬼队的行踪暴露，当然主要是胎冇遗器的消息被那些国外异人得知，便主动找上门来。”许婆叹息道。
“晚辈有一点不明白，这里应该不存在流墓吧。”
胎冇遗器与流墓皆是胎冇境强者陨落之后所化。
所谓流墓，可以简单理解为特殊空间，独立于这个世界而出现的一个奇异空间，其内的体积巨大无比。
用陈曦的话来说就是高维球，
而所谓胎冇遗器，就更容易理解了，就像是一个异能为火的异人，当他成为胎冇境并且陨落后，体内的异能会凝聚在一起形成一件与火相关的至宝，这件至宝可以让拥有者修炼加速，并且实力增强，拥有生前前辈的一定实力水平。
陈曦一般把它叫做异人作弊器。
开挂嘛，谁不想？所以异人们对胎冇遗器都趋之若鹜，只要有消息放出，必然引来大批异人。
“不错，这里没有流墓，那件胎冇遗器，实际上是拥有者身死之后留下的，但这依旧有相当大的诱惑。”
原来如此，陈曦也是这样猜测的。
当胎冇遗器被人得到后，流墓就会在一定时间内消散，当拥有者死亡，如果实力能够达到胎冇境，则会情景复现，并且遗器更强，流墓更大。
而如果达不到胎冇境，则只会留下遗器，而且这个遗器的作用会变弱，毕竟已经被消耗了。
当然，只是效果变弱，并不是消失，所以照样能吸引一大批异人。
“所以镇灵符，实际上是镇压这胎冇遗器？”陈曦突然想到一件事，开口询问。
许婆给他的是否定的答案。
“镇灵符就是为了防止有妖灵诞生，而且银符也达不到目的，只有金符才有一定可能。”讲到这，许婆看向陈曦，
“你的那张金符，其实就是斩鬼队队长所绘，你从哪里得到的？”
“啊？这样吗？我们队长给的。”陈曦这回是真的震惊了。
“果然是那小子，这倒合理了。”许婆一副早有预料的神情，微笑道，“你队长还说什么了吗？或者说你来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来这儿的目的？”陈曦闻言，面色古怪地看向萧荷，“保护她，让她跟着我涨涨见识。”
萧荷正恬静地坐在一边，听到陈曦的话不由愣住，陈曦的队长？她不认识啊！
许婆也看着萧荷，眯起眸子盯着她，后者有种被看透的感觉，片刻后许婆眼睛里闪过惊异之色，呵呵笑道，“原来如此，这姑娘倒是不错。”
“大器晚成，时也，命也。”
陈曦的面色更加古怪了，虽然他不会算卦，但这话还是能听懂的，难道说萧荷以后会成为一个很厉害的异人？
萧荷自己也懵了，但更多的是窃喜，对方的话很明显，这样想着，她大起胆子，偷瞄着许婆，试探询问道，
“那前辈，我可以拜你为师吗？”
陈曦侧目，许婆愣住，后者笑的更开怀了，老脸如同一朵绽放的菊花。
“挺机灵的小妮子，哈哈，拜师就不用了，你有自己的大机缘，噢，跟这个小家伙离不开。”许婆指了指陈曦，看上去心情好了不少。
陈曦扯扯嘴角，对着萧荷欲言又止，最后竖了个大拇指。
萧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抿嘴笑着，看着陈曦的眼神温柔有光。
“那前辈，我还是不理解，既然斩鬼队队长知晓这里存在胎冇遗器，那为什么能保留到现在？”陈曦追问道。
许婆眼神感慨，“因为留在这里远比拿走作用更大。”
“晚辈不懂。”
“胎冇遗器，你不去动它，它会聚集一片区域内所有的炁，但若是被人收服，则聚炁效果只有那拥有者可以享受。
斩鬼队里有一异人，他在富炁之地，有接碎骨，续残命之神异，救人无数。
还有一异人，可以布阵，富炁之地在他眼里便是天然阵法，用以保护众人，足以抵挡上三境异人袭击 。
但若是富炁之地消失，他们的能力就会大幅减弱，所以不动。
这是其一。”
许婆淡淡说道，
“其二，斩鬼队的追求已发生变化，追求无上境界已不重要，国之将亡，能人异士当挺身而出，无人在意所谓遗器。”
“其三，有斩鬼队队长设的禁制阵法，几乎没有人可以带走遗器。”
“原来如此……”陈曦表情明悟，沉吟道，随后他表情严肃，“晚辈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那场战斗到底有多惨烈，据我所知，清夜村不少家地下貌似都有一个密窖，密窖里放有棺材，棺材里莫非是——”
“不错，正是那场战斗陨落的异人。”许婆手掌抚摸着拐杖，“那场战斗死去了很多高境界的异人。中三境的异人数不胜数，上三境的异人则也有数十位。”
“当时为了保护清夜村的村民，我们提前将他们转移，直到这里安全他们方才回归。”
“这里其实一直都有祭祀礼，但从那之后，他们祭祀的对象便发生了改变，他们口中的仙师，
其实是那场战斗中死去的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