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所谓所谓安全感，就是你睡醒了会找我，忙完会告诉我——
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李舒虞考了全级第四。
不出意外的，黄肆是倒数。
所有科目加起来还不到二百分。
李舒虞不理解，
这样的人是怎么考上一中，还能待在重点班。
答案她也很快知道。
黄肆有个好爹……
“看不出来，你还有两下子！”
黄肆看着成绩单，语气依旧欠揍张扬。
“……”
李舒虞没搭理他，继续埋头做题。
黄肆也不在意。
开学一个月，李舒虞每天跟他说的话不超十句。
他撑起身子，眯着眼，往前凑了凑。
“李舒虞，你画画那么好，给我也画一张呗？”
“你？”
李舒虞手中的笔停下，将唇线拉直，笑的很假。
“你配吗？”
“嘶——我虽然没你家小白脸那么帅，但也不差吧？”
黄肆挑着眉，摆着无赖的架势。
他口中的小白脸，指的自然是顾莫非。
李舒虞抬眼，审视着他。
黄肆长得很硬朗，
眼睛不大，长脸，板寸，下颚线格外清晰，身材瘦高，标准的体育生形象。
这样的样貌在学生里算中上等。
可惜李舒虞从小就跟顾莫非和卫庆待在一块，审美早就养叼了。
黄肆也只能勉勉强强评个一般。
“说实话，你长得，很一般。”李舒虞礼貌的转身。
“我你……”
黄肆将到嘴的“妈”字咽下。
哪怕李舒虞说他丑，他都不会生气。
可这一般——
黄肆被打击到了，一上午都郁闷至极。
下了课，
他去厕所抽烟，抓着跟班的胳膊，一本正经的问。
“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看着黄肆炽热的眼神，跟班顿了顿，往后退几步。
“肆哥，我是直的……”
“滚你妈！”
黄肆踹了他一脚，愤愤的将烟头扔掉。
他回到教室，看着李舒虞的职业假笑，心头的火又莫名燃了起来！
“李舒虞，你说，你怎样才肯给我画？”
李舒虞抬眸，装的为难。
“我画好看的人，也画丑的人，因为他们都有特点。”
黄肆眼睛亮了些。
有戏！
李舒虞皱着眉，再次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
“但是呢，我不画长得一般的人，因为他们没什么特点，大众脸——”
“……”
黄肆捂着胸口，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这小丫头片子！
特么跟谁学的！
怎么这么气人啊！！！
黄肆咬着牙，平复心情。
他今天非争这口气不可！
“你，报个数，我给你钱！这总行了吧？”
李舒虞挑眉，也来了兴致。
她伸着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呵，五百一幅画，还算合理。”
“是五百画一笔~”
李舒虞戏弄的笑着。
“你怎么不去抢！”
黄肆被气的唇角抽搐。
“知道就好~”
李舒虞悠悠转身，继续写着作业。
“小少爷，我不缺钱，你省省吧。”
“……”
黄肆没了脾气。
其实他早就发现，
李舒虞虽然穿的很素，但衣服都是不菲的名牌。
手上的手表，背的书包，都不便宜。
可有钱，
是黄肆的唯一优势……
“没劲！”
黄肆沉着眸，一天都没什么好脸色。
可以说见人就咬。
李舒虞也不理会，享受着难得的清闲。
……
晚上回家，
她像往常一样跟顾莫非通着电话一起学习。
“听你这么说，你后桌还挺有趣的。”
顾莫非难得夸赞一个人。
“有趣个屁！”
李舒虞顿了顿，急忙改口，“他就是个烦人精！”
“青春期嘛，叛逆一点可以理解。”顾莫非笑着说。
“……”
李舒虞沉默的想了想，突然笑出声。
顾莫非也被她感染，语气轻了不少。
“你笑什么？”
“只是想到你高中的时候，好像也不老实。”
李舒虞用书本捂住脸，
那时的她别扭又封闭，话更是少的可怜。
唯有少年的赤诚和阳光才将自己带了出来。
“我可没有勾搭女同学！”顾莫非急忙辩解。
他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急。
只能凭借李舒虞的语气来揣测她的反应。
“……”
李舒虞抿着唇，停下手中的笔。
少女星眸透亮深邃，白皙的手指摩挲着桌边，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开口。
“我知道~”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
难得周末，陈昌敏邀请李舒虞出去玩。
李舒虞用铅笔改着画，不住的摇头。
“不行，我一会儿还得上课。”
自从她上高中，李建民就为她收拾出一个房间当画室用。
陈昌敏明显失落。
“好吧，不过你也别太拼了，该休息时要休息。”
“知道”
李舒虞点头。
那边挂断电话。
恰巧此时，门铃响了。
李舒虞光着脚走出房间。
沙发上端坐着一名中年人，体型偏胖，带着眼镜，脸上没什么表情。
李建民指着林岳，“舒虞，这就是给你上课的林老师。”
李舒虞点头。
两人眼神触碰，互相打量。
林岳的表情顿了顿，言简意赅。
“上课吧。”
“恩”
李舒虞点头。
两人来到画室，林岳看了李舒虞的画，格外诧异。
“这都是你一个人画的？”
他尤其将“一个人”三个字说得很重。
他无法相信，
一个年仅十六的女孩，居然有如此深厚的绘画功底和老练的笔触。
“恩”
李舒虞点头。
林岳在短暂的愣神后，表情逐渐狂热激动。
他从未见过天赋和努力如此相得益彰的人！
李舒虞的出现让林岳有些无聊的教育生涯有了转机。
没有在意他的表情变化，
李舒虞神情寡淡，紧盯着画板。
“林老师，开始吧。”
“呃，好……”
林岳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
迅速调整过来，开始上课。
直至林岳离开，李舒虞都沉浸在画中不知疲倦。
画完最后一笔，李舒虞柔柔僵硬的肩膀，消化着今天讲的东西。
顾莫非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上完课了？”
“恩，有点累——”
李舒虞吐着气，感觉脑袋有些沉。
“辛苦”
顾莫非安慰着她，“那个老师怎么样？”
“还行吧……”
李舒虞微微皱眉，“专业知识是没问题，但……”
“怎么了？”
“不知道我是不是想多了。”
李舒虞挠挠头，“我总感觉他看我的眼神，有些……过于热诚了。”
顾莫非笑了。
“还不是你画得好，老师不都喜欢天赋高又努力的学生。”
“也是！”
李舒虞起身，心情舒缓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