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突然到访的客人
“夜漆黑得让人只能摸着石头过河，感觉替代着视觉，就好像有一种孤独，无法用准确的语言让你明白我此刻的感受，即使我说了，你也不能理解。”
“姐，你到底要说什么？”葛莫像瞧着陌生人般看着我。
“我不是让安晴明日再去请你吗？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不请自来！”葛莫拽的样子好像我欠了你八百万似的。
“你叫我过来有何事？”
这回变成我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葛莫：“你不知道我找你何事，那你自己过来干嘛？”
葛莫叹了一口气，满脸写着恨铁不成钢，边摇头边说道：“你可知闯下大祸了！”
“我能惹什么闯什么祸？”我拿起茶杯，一边品着薄言新买的桃花茶，边漫不经心地回答。
“现在街头巷尾都在传你在外有个私生子，还专门出去把他接回来。”
“咳咳咳。”本来想把茶水直接吐到葛莫脸上，一想到罪魁祸首不是他，只能自己忍了下来。
“是谁传出去的？”
“我如何得知，渭河旁那么多人看见，保不齐有人肆意传播谣言。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他们现在传你与外面男人有染，才会被博陵郡国公府休妻。”
我的内心此刻只想骂人，千言万语都无法表达我的无语。
“我好像没什么话能说的。”
“你当然没什么能说的，现在只能博陵郡国公府出面澄清了，否则你的清白就这样平白让人糟践了！”葛莫生气的模样，好像此刻被糟践的是他一样。
“只能这样？”要我回去求他们，好像忽然之间清白没那么重要了。
“他们那么对你，自然是不肯。你在博陵郡国公府时，我上门看你都被当成打秋风的，可见他们也未必多重视你。可是姐姐，我的好姐姐，若日后你要嫁人，光凭这一条就让多少人家望而却步了。”
“甚至还会影响葛萋是吗？”我假装漫不经心地说着。
“你以为我来是为了葛萋日后议婚吗？”看着葛莫愤怒的样子，我好像又说错话了。
“你还拿不拿我当你的弟弟了？还记得我们小时候”说到这里葛莫的声音戛然而止。
“怎么不说了？我找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为什么我会忘记嫁入博陵郡国公府之前的事情？我怎么忘记的？为何连安晴也不记得了？”
葛莫盯了我半晌：“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因为我在博陵郡国公府浑浑噩噩的过了两年，离开几天，我慢慢找到了人的感觉。”
“你是想说爹把送去过了不当人的日子了？”受到惊吓站起来的葛莫重新坐了回去。
“我感觉我只是半个人，糊涂地活着，记不起往事，看不见前路。”
“你！其实我娘是爹的续弦，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弟。”
“这个我知道。”
“我听我娘亲说起，你的娘亲在你三岁时就突然患上不治之症。你娘亲离去后，爹担心你无人照料，便娶我娘亲入门。但是你远在江南的外祖家听闻了你娘亲逝去的消息，你的亲舅舅不远千里从江南进京，说你外祖父和外祖母担忧你无亲生母亲照料，执意要接你去江南休养。
而我出生后，因着你的关系，我也时常能到你外祖家生活。你的外祖当时任扬州刺史，整个大周都找不到比你外祖家还富裕的了。你在江南生活了十四年，后你外祖被人参贪污罪，全家革职流放。
父亲不知道去哪走动的关系，我们家未在株连名单上。然后就是父亲接你回来，完成父亲与博陵郡国公府的婚约。”
好像与卢知意说的对上了，又好像没有。
“你认识卢知意和李南乔吗？他们说与我从小一同长大，有这事？”
葛莫听到这两个名字，眼神有些躲闪，但还是咬下牙说道：“自然认识，他们可是京城贵族圈里的名人。因着家世，京城多少人家相看，想着要与他们两家结亲。”
“我问的不是这个。”
“他们小时候是在扬州住过一段时间，我小时候见过几次。”
我与葛莫正说着话，安晴就带着今日救下的小孩过来。
“小姐，他一醒来就要来找你，说你是他表姑姑。”
小男孩已经被洗干净了，白皙的小脸上依稀仍看得出与我相似的眉眼。
就在这时，葛莫看到了小男孩，指着他问道：“这就是你今天带回来的那个男孩？”
“你觉得他像我吗？”
我突然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把葛莫吓得不轻，一脸惊讶的望着我说到：“你没事吧？这时候说的什么胡话？”
“安晴说我是他表姑姑，你觉得有没有可能？”
葛莫与我对视一眼，感觉他终于和我的思绪对上了。
我招手让小男孩来我的身旁，抱着他，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杨，昂。”
“你认识我？”
“嗯。”
“那你认识他吗？”我指着葛莫朝他问道，视线转过去，眼里的葛莫突然变了神色，整个人愣住了。
“认识，他是姑姑的弟弟。”
“你几岁了？”
“五，岁。”
“好啊，姑姑知道小昂，小昂今天也累，先跟安晴姑姑下去休息吧。”
杨昂不肯离开，紧紧的抓着我的袖子。
“小姐，小昂他一醒来就要找你，连九五要抱他都不肯。”
我伸手摸了摸杨昂的小脸蛋，轻声细语地说道：“小昂先和安晴姑姑去我的房间，我和葛莫叔叔还有些话要说，今晚小昂就和我睡，好不好？”
“好！”杨昂终于恢复了一点孩子的心性，扯着我要和他拉钩约定。
安晴和杨昂走后，我对葛莫问道：“他是我表哥的孩子，我母亲姓杨对吗？”
葛莫不可置信的摇着头：“名字，年龄，相貌都对得上。但是我上次回你还是三年前，那时候他才两岁，他怎么认识我？”
我没有理会他的问题，继续朝他问道：“我外祖家流放地是哪？”
“西域。”这时候，葛莫都是没有保留，直截了当地说出来。
“什么人？”
外面突然传来九五的声音，我急忙跑到门口，只看见九五和一个黑衣人缠斗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