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垂钓客
秘书请猎人到一个单独的房间坐下，沏了杯好茶端到猎人的面前。
“请问特派员您是帝国哪个议员派来的？”秘书干练地问到。
“我隶属于第二军团。”
“第二军团为什么要调查这场事故，恕我愚钝，据我所知这不是第二军团的职责范围。”
“这怎么不是第二军团的职责范围？之前厄姆镇的矿难也是第二军团协助调查的。”
“的确，我有所耳闻。但这里并不是帝国的管辖范围，我们也没有请求帝国协助调查。”
“正因如此，我才被特派过来秘密调查实情，希望你们不要有所隐瞒，否则我不好向帝国高层交代！”
秘书见猎人态度十分强硬，只好先去请示高级官员。
高级官员与秘书耳语了几句，秘书照着吩咐拿来了一沓调查资料递给了猎人。
“这是我们目前为止调查的文件，请您过目。”
猎人简单翻看了一下，拧着眉问到：“就这些未免太少了一点吧？”
“目前调查还处于初始阶段，自然没有多少资料可以参考。”
“可是这上面只有一些底层责任人的问卷报告，他们可以对此次事故负责吗？”
“此次事故就是由于他们的管理松散，监管不到位引起的，自然要向他们问责。”
“那么日富化工厂的厂长和企业法人呢？他们为什么没有被问责？”
“企业法人自然是要追究责任的，厂长后天也会召开记者招待会。”
“那么这次事故发生的前因后果怎么交代的含混不清？”
“因为具体经过尚未查明，只知道是有人私自在禁烟区域抽烟导致的火灾。”
“你们发现了烟头？”
“是的，就在火灾现场。”
“那就奇怪了，既然是烟头引起了火灾，那么为什么烟头没有被烧毁，还能被你们完整的找到？”
“…可能点燃可燃物的烟头已经被烧毁了…现场发现的是其他人遗落的烟头，反正这说明了现场安全监管不到位。”
“那请把找到的烟头拿给我看看。”
“请稍等…”
秘书转身去贮藏室找烟头，猎人则继续翻阅这些资料。
看完资料后，猎人觉得这些资料前后矛盾简直漏洞百出。
猎人气愤地把资料甩在了茶几上，揣着手端坐在那里。
秘书拿来了烟头，见猎人一脸不悦，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小心翼翼地问到：“这是我们收集到的烟头，请您过目，还有什么问题吗？”
猎人接过烟头看了看，说：“目前没什么问题了，你们继续调查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秘书送走了猎人，转身回去向官员回复。
猎人独自来到了已经被污染的河流下游观察，只见一个中年男子独自在那里钓鱼。
猎人走上前询问他：“这里的水源已经被化工厂的废水污染了，你在这里钓不到鱼的。”
中年男子略微笑着，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说：“我知道，我只是享受钓鱼的过程，至于能不能钓到鱼其实并不重要。”
“这倒是奇怪了？明知道钓不到鱼你为什么还要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
“没有期望就不会失望，凡事不必追求结果…”
猎人觉得眼前的这个人话里有话，似乎来历不凡，便不自觉地警觉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猎人问到。
“就叫我垂钓客吧…”
说完，这个中年男子就从小折凳上站了起来，开始收拾钓具。
猎人上下仔细打量着这个人，他的行为举止给人一种熟悉之感，面容却十分陌生。
眼看这个中年男子就要走，猎人拦住了他：“先别走，我还有话想要问你。”
中年男子回过身问到：“还有什么事？霍华德先生？”
猎人一愣：“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中年男子露出了不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和蔼笑容：“您的大名我怎么会忘记…霍华德·汉默·赫尔诺斯先生！”
猎人圆睁着眼睛：“你是…你是…”
“我说了，就叫我垂钓客吧…”
猎人有些不可思议，赶紧追问到：“我的女儿在哪里？巫师会在哪里？”
“我已经脱离巫师会了，现在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过过闲云野鹤的放松生活。”
“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变成这样？那我和哈兹莫德的诅咒你也解除不了了？”
“我很抱歉，我现在已经没有使用巫术的能力了，或许你们可以找其他会变形术的塔塔尼尔人帮你们。”
猎人愤怒地拽住了中年男人：“你到底想怎么样？快说我的女儿在哪里？”
“我已经脱离巫师会了，现在巫师会的位置我也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脱离巫师会，巫师会不是由你掌控的吗？”
“长久的寿命已经让我感到疲倦了，我累了，我现在只想体验一下不同的人生，然后像一个普通人那样老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那我妻子的仇该找谁报？”
“如果你想要报仇的话请尽管来吧。当我亲眼看到那个高维位面时，我才知道身为人类是多么的渺小，计较那些利害得失是多么的可悲的一件事情，现在的我已经不再在乎生或者死了。”
猎人义愤难忍，把眼前的男子拽了回来，重重地打了他一拳。
紧握的拳头止不住地颤抖着。
中年男子抹了下挨揍的脸颊，说到：“这下算就是你给她报了仇了吧…”
“你是特地在这里等我的？你究竟在盘算些什么？”
“原本我一心想要让塔塔尼尔族长期延续下去，为此我付出了多年的努力。可当我亲眼目睹了那个维度时，我才明白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不值一提的，所以我想让你也领悟到这些。因此我安排人让你接触到劳拉·克莱尔。”
“劳拉是你特地设计让我认识的？”
“没错！我早就发觉到她有成为灵媒载体的潜质，我认为你能通过她接触到高维位面。”
“你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些？我只想找回女儿，不要让她跟她的母亲一样受你们驱使！”
“既然你都已经去过兔子洞了，那么你应该能了解到有些人的命运是已经既定好了的，任谁都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