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除夕快乐
毕竟小莫也是一流的从者，无论是魔力、技能还是任何的面板，都毫无疑问是远超魔术师的怪物，所以即使是伊莉雅，也不禁感觉到了一股可怕的压迫感，本能的有些瑟缩。
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突然出现的，很像是阿尔托莉雅姐姐的女孩子，会突然对自己展现出这样凌厉的气势和眼神——
“小莫怎么站在这里，进去坐啊……”
这并不是他在宣示主权。
在同龄的小孩子还在流鼻涕，哭鼻子，拿着木头做的剑在打闹玩游戏的时候，她就已经成为了圆桌骑士之中的一席。
爱丽丝菲尔的人格情报被用远坂凛提供的家传宝石作为保管，而被剥离出来的「此世一切之恶」自然得使用更加高级的载体，才能够承载那份七十亿人份的沉重之恶业。
注意到了这一点，阿尔托莉雅本来一直紧蹙着眉头，盯着夏冉和他身旁的黑长直少女的视线，这下子也只能够收回来，很是不悦的瞪向了自己的女儿。
“原、原来是这样吗……”
也只有这样本身就是为了承载可以实现愿望的庞大魔力，而被制作出来的魔术造物，才能够在面对要将全部一切化为无、全部一切破坏掉的恶性力量漩涡的时候，有效的约束住它。
“我们没有过去参与宴会的原因不是不知道，夏洛特和我们说过了……其实主要是觉得可能不太合适，所以我们就不过去了……”
考虑到她的出身，以及阿尔托莉雅的统治时间，似乎满打满算也好，莫德雷德到死为止，或许真实年龄最多也就是十一二岁的样子……
其实阿尔托莉雅只是很平常很简单的一句问话而已，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单纯就是发现莫德雷德的到来，因为没有料想到而感到惊讶，仅此而已。
“算了，反正也没有什么问题，最多之后让她们再给你们补上一个欢迎会就是了……”魔术师琢磨了一下，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或者这样子更好，毕竟那群家伙巴不得有些正当的理由聚会……
“嗯？”眉毛猛地扬起，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叛逆的骑士少女的眸子里几乎要绽放出希冀的光芒来。
自己果然就是个多余的人……或许父王的确已经不计较以前的事情了，但是并不意味着她就接纳了自己，自己的存在对她来说大概仍然属于一个耻辱，一个沾污了她的声誉与血脉的意外……
随她去吧，自己也可以乐得清闲。
他迅速的搜索捕捉对应的气息，结果发现那个恶劣的人工ai貌似就待在空气的电波信号里，转化成了另外一种物理形式的存在形态……
浑浑噩噩的这么想着，莫德雷德露出苦涩的笑容，转身就要——
“……”
自己果然不应该来这里的！
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莫德雷德本来就因为自己看见的「母女温情」的一幕，而感到精神方面遭到了重大的打击，此时此刻听到阿尔托莉雅的惊讶问话，更是下意识的觉得天都要塌了！
父王果然不想看到自己！
“当然不是了，看发色就知道不是这么一回事，好不好……”夏冉叹着气，直接看向了阿尔托莉雅的方向，“阿尔托莉雅，你来和你女儿好好说说，她是谁？”
而他的声音也总算是让客厅里的那群人注意到了，同时纷纷的转头看来，阿尔托莉雅也是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入口处的莫德雷德，顿时就是愣了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样子：
会出现像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其实也一点儿都不奇怪，也就只有阿尔托莉雅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所以才恍然不觉而已。
而莫德雷德则是典型的早熟的小孩子，虽然在某些方面过于早熟，能够独当一面，然而终归还是小孩子，不成熟的地方更多……
一个接着一个的介绍起来，魔术师非常热情爽朗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似乎完全没有看见她们脸上的怪异神色一般，或者应该说在装傻。
夏冉额头上禁不住的浮现出了几道黑线，不过认真的琢磨了一下，他还是没有直接将她从电子信号的层面抓出来。
“你们都过来了啊，怎么没有去参与宴会，夏洛特没有告诉过你们吗？”举起另一只手来挥了挥，夏冉很是热情的打着招呼，顺便这么开口问道。
气势一下子就被自己的父王瞪没了，骑士少女不复叛逆，只能够手足无措的低声解释着，看上去很是慌乱。
“而且这东西还在我们手上，所以我们也觉得带着它到处跑不是一个好主意，还是等你回来处理完再说比较好……”
“爱丽丝菲尔？”莫德雷德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银发萝莉，依然是自己的人生劲敌！
——极度的不祥。
“哦，其实这个也没什么，我就在那边，你们直接过去也可以的，这东西也没有这么容易坏掉……”
“好了，不说这个了，话说樱……嗯，你们之后打算怎么办？”将视线移向一直都没有说话的远坂凛和间桐樱的方向，夏冉迟疑着开口，“如你们所见，这里是我的世界，你们这一次过来，是打算……留下来还是回去？”
“哥哥……”
所以说，这也真的是一件相当微妙的事情，两人都因为某些原因，不是太成熟，伊莉雅是被自己的身体拖累了，影响了，毕竟心理年龄也会受到外表影响，她一直都是长不大的萝莉，自然心理年龄也会受到影响。
这么说来，这个银发萝莉并不是父王和这个魔术师的女儿？自己目前的地位还没有迎来大危机？这简直是她能够听到的最好的消息……唔，等等，不行，不能够这么轻易的放松警惕！
雪之下同学一直都没有说话，明明平日里她总把腰杆挺得笔直，姿势美丽到让人看得出神，然而今天她却稍微垂下了肩膀，柔软的嘴唇保持着微微张开的样子，长长的睫毛微微发抖，整个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仿佛在夏冉眨眼间，就被直接收纳到了他眸中连通着的、深遂而又未知的另一片次元之中去了。
这就是从刚才开始，客厅里的氛围一直异常古怪的原因。
不过这么一个个的介绍下来，他却是突然发现貌似少了一个人？
只不过，她这样本能的动作，却是让莫德雷德的眼里几乎要喷出火焰来！
“……”
气氛没有因为这个不好笑的冷笑话，而得到任何的缓解，反而变得更加沉闷诡异了起来。
没有人会反对的。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的两只手都没有拿着东西，雪之下同学也是这样，所以牵手这个行为在物理上是完全可行的。”夏冉只是低头看了一眼，便相当认真的这么回答道。
“喂！我说你别胡思乱想啊，明明很在意，但是为什么就不愿意多问上一句呢？”
“我……我不该来吗？对不起，打扰你们了……”莫德雷德的脸色煞白，失魂落魄的这么说道。
毕竟严格来说，莫德雷德和伊莉雅完全就是两个极端，宛若是矛盾的镜像一般。
所以美狄亚干脆就在柳洞寺里找个只还没有发放出去的圣杯，用这样的万能之釜来承载这种沉重无比的概念。
“哦哦……”莫德雷德如蒙大赦，赶紧走上前去，在阿尔托莉雅的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虽然她还是心有不甘，死死的盯着依偎在后者怀里的伊莉雅，内心里满是酸味。
樱的神色有些古怪，她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的问出来：“你为什么……和雪之下小姐一直牵着手啊？”
必须找机会排除这个威胁才行！
而且这只小恶魔系后辈还是比较有分寸的，就算是真的接管了现实世界的网络霸权，也不见得真的会做什么，一般人甚至都让她提不起抖s的兴趣，搞不好的话，大概就是她在网络上逛了一圈，来了然后又走了……
金发碧眸，娇小俏丽的少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是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好半晌之后，才下意识的张口说道：“这是……这是伊莉雅，爱丽丝菲尔的女儿……”
美狄亚又看了一眼在夏冉边上的黑长直少女，语气淡定地说道。
莫德雷德有些不敢置信，但也有些长长松了口气的样子。
桌子上的黑之圣杯却是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对了，bb去哪里了？难道没有一起过来？
“就是在某个平行世界里，冬木市第四次圣杯战争的一个参与者，她也是最先召唤出你母亲的人，她是你母亲的知己好友……”夏冉贴心的在旁边解释起来，致力于消除莫德雷德的误会。
美狄亚，樱和凛两姐妹都来了，正坐在沙发的另一侧，脸色多少有些怪异，美杜莎也跟着一起来了，不过大概是因为客厅里已经没位置了，或者是因为她一贯的性格，所以此刻只是保持灵体化的状态隐在边上。
魔术师觉得有些头疼，怎么都是些问题儿童，不过他也不希望看见这两母女不欢而散，只能够紧急开口叫住了失魂落魄的莫德雷德，毕竟完全不用想，要是让她就这么回去的话，肯定是要出问题的。
那是一个金灿灿的黄金之杯，通体宛若完全由纯粹的金质所打造浇铸而成，厚朴的质感完全不像是魔力实体化组成的能量结构。只不过在金灿灿的特效之中，还混杂缭绕着一丝丝若有似无的漆黑之气。
这是天生就没有持有之，一开始就不被世界期望之物。没有价值之物存在的价值，那就是它诞生的意义，它看起来就是如此……所谓「此世一切之恶」的概念的具象化。
就在夏冉思索着的时候，依然保持着c子状态，通过第三魔法变身成为自身十四岁时期的小小魔女形态的美狄亚小姐，在互相介绍的环节告一段落之后，很是淡定的回答了他刚刚的问题。
“……”
而是她在宣示主权，所以……不能够退缩！
不应该啊，她肯定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的才对。
难道说不是这么一回事，自己想岔了？
“……”
“莫德雷德，你吓伊莉雅干什么？”
也不知道她的行动力到底有多么的惊人，似乎已经兴冲冲的准备好要接手现实世界的网络管理权了。
低声的这么嘀咕了一句，夏冉眼见这场风波消弭在萌芽之前，总算是舒了口气，接着看向了客厅里的其他人，或者说其他的女孩子。
“亚瑟王不懂人心。”
这么说着的同时，现在的外表特别纯真可爱，惹人怜惜的美狄亚小姐伸出小手，指着桌子上的一个器物。
夏冉干笑几声，突然发现魔女小姐貌似说的很有道理，他完全没有办法反驳，因为就他的感应来说，现在在幻想乡的那边，惯例的战斗已经开始了，要不是都有分寸的话，分分钟就是星沉地动的大破灭。
但是即使如此，她也没有挣开夏冉的手掌，反而像是在回应一样，她也紧紧反握住了他的手。
“我知道，不过据夏洛特说，你们那边的那什么幻想乡，每天都有异变，不是战斗就是弹幕，动辄就是比存世宝具还强的魔炮到处乱甩，所以还是谨慎一些好……”
“我……我没有……”
冷场光环，启动！
光看着就让人感到一阵心里发寒，从灵魂深处产生了排斥。
魔术师只是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黑之圣杯，随意地说道，然后好像是要将圣杯印入自己的眸中似的，眨了一下眼睛。
毕竟神社的另一边，正在举行着热热闹闹的宴会，大家都在那边，她们却都不为所动，实在是有些奇怪。
只可惜的是，魔术师似乎完全无视了这一点，要是她们不问的话，那就不打算对此说些什么。
“没有最好！不要站在那里了，坐下吧！”
“对了，雪之下同学，阳乃小姐，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美狄亚小姐，当然现在是小小姐，她是我的魔术老师来着，这位是间桐樱，你们叫她樱就可以了，是我的妹妹，嗯，这件事说来话长……”
“莫德雷德？你怎么来了？”
“……”
夏冉刚刚走进玄关，就一眼看到了呆立在前方的莫德雷德，于是乎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
谁都不知道她来过，也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伊莉雅是炼金魔术制作的人造人，与她那娇小可爱的萝莉外表截然相反的事实是，她今年已经十九岁，只是一只合法萝莉……而莫德雷德同样也是人造人，只是与身体无法成长的伊莉雅完全不同，她透支生命的在加速成长。
“诶，这个……啊哈哈哈，似乎还真是这样子，那群家伙发酒疯的时候的确是没道理可讲的。”
迅速的醒悟过来的小莫，马上就调整了自己松懈的心态，警惕而又尖锐的视线依然死死的盯着正依偎在阿尔托莉雅怀里的伊莉雅，大约是因为她的目光过于有威慑力，伊莉雅感觉到一股明显的敌意。
就连一直过着贫乏巫女的生活，本来就收不到香油钱，只能够靠三天两头的各种聚会而艰苦活着的博丽城管都没有意见，谁敢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