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要以死收场吗？
“等等，在你解释之前，我想要先问一下，这个女孩子是谁？”雪之下却是打断了这个话题，看向了坐在自己旁边的呆毛少女，轻蹙眉毛。
下一刻，全套的汉语教材就放在了她的面前，夏冉对此早有预料，在昨天扫货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顺便将语言教材都买了下来——
就好似是他真的经历了另外一段漫长的人生，其他的都不记得了，唯一剩下来的就只有那种战斗、战斗、战斗无数次，最终将战斗化作本能，将自身磨练为人世间最强大最有效率的人间凶器……
“……我看不懂这些文字。”阿尔托莉雅本来是信心满满的，但是在摊开笔记看了看之后，皱起了眉头，上面的方块字属于她没有掌握的知识，于是小声地说道。
“……”
夏冉当然会逐渐记录自己的学习笔记，不过现在刚刚回来，暂时拿不出来。
“考虑到你的接受能力，我推荐还是首先学习你出身的那个世界的魔术体系的技能，而你的攻击方面和防御方面都不差，对这些方面的魔术没有需求，所以建议你集中精力放在一些辅助性质的魔术上面……”
这就是在某个时代号称无双的武艺，无穷之武炼吗？他由衷的感到了一丝兴奋，但是这种感觉就和刚刚的恍若隔世感一同消失得无影无踪，被他抛之脑后去了。
哪怕是被召唤出来之后，继续努力学习，掌握新的能力……也没有什么意义，下一次被召唤出来的那个他仍然还是根据传说标准而具现的模板，绝对不会添加新的能力……
他觉得少女的英灵模板虽然很完美，属性高超，直感强大，攻击有誓约胜利之剑，防御与续航有阿瓦隆这种魔法级别的剑鞘……既是最锐利的剑，也是最坚固的盾。
大量的资讯流入了他的脑海之中，他一下子就沉浸了进去，仿佛在记忆层面之中经历了一趟漫长的人生旅程，但是其他的无关紧要的记忆、羁绊、情感等等都无足轻重，留不下任何的印象来。
“如果觉得这样子休息一下，都是浪费时间，会让你很有愧疚感，而你本身也没有感到精神疲累，真的不需要放松的话，那就学习吧！”
不过现在阿尔托莉雅不同，她完全不用为这样的事情感到困扰，她现在就是一个活人，保留了作为servant的那种高等使魔的特性，却没有了限制。
雪之下把没有一丝凌乱的领口拉起，双眼瞪向他，那眼神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秽物一般。
然而就夏冉自己的看法来说，她的模板也真的太过于单纯了，完全就是为了战斗而战斗，一旦遇上一些不适合通过暴力解决的问题或者场合，反而就会显得束手束脚了。
她倒没有觉得暗示、支配之类的术式是有多么邪恶，只是很多人都会出现某种莫名其妙的认知，总觉得给对方下暗示，影响对方的心理、操纵别人的意志……这些的手段一定是非常邪恶的，感到难以接受。
而且他最近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了对于「塔」之领域、第二魔法「平行世界干涉」等已经接触到门槛的重要项目的上面，至于其他的边边角角之类的项目，诸如炼金术、人体仿生学、降灵术、人造魔眼……
就像是写了好久的费脑子的科目卷子，为了让大脑轻松一下，所以换一些简单的科目的卷子来做一做的那种感觉。
“咦？她没和你说吗？”
夏冉点了点头，予以肯定。
“没错，你虽然不是魔术师，也没有魔术回路，但只是因为你身具红龙血统，使用的是魔术炉心的缘故，并不代表你没有修习魔道的资质……”
雪之下瞪了他一眼，然后叹了口气：“那么……这位同学是因为什么而来求助的呢？”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夏冉才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然后睁开了双眸，恍惚间，甚至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是的。”夏冉很认真的点点头，“主要是因为……”
“我该回答什么，master？”骑士少女无奈的这么反问。
「无穷之武炼」，在某个时代号称无双的武艺洗练。
saber也是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而且也的确不愿意坐在这里无所事事，于是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因为传说已经不会发生变化了，不是谁都是吉尔伽美什，可以无视传说，随意指定自己的设定，完全无视了英灵这种存在的基本特质，怎么捏造都可以。
他回过头来，伸出手去想要捏一把少女的脸颊，确定一下是不是自己出现幻觉了，然而手臂刚刚伸出去就被非常无情的一下子打开了——
“咦？”
夏冉一口灌尽仍然滚烫的茶水，然后放下了杯子，也没有耽搁，直接就取出了一张金光闪闪的技能卷轴，准备趁这个时候进行使用——
“诶，好吧，其实她是来侍奉部求助的人……”夏冉干笑了起来，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就被直接将军了吗？
因为魔术师刚刚睁开眼睛，就对上一双宛若冰雪般澄澈的眸子，正在冷冷的倒映出自己的影像来。
她的属性高低只和御主所供应的魔力上限挂钩，而她自己同样可以继续学习新的知识和技能……
因为只有活着的人才能够创造历史，作为过去就已经死了的死人，他们的时间早就已经停止了，也没有未来可言。毕竟如无意外的话，英灵的状态情报是恒定的，不会减少也不会增加。
相比起后者而言，前者其实不知道要温和多少倍了，这个世界终归没有那么温柔也没有那么理想，不会说你坚持不用邪恶的方式、残忍的方式，去伤害敌人的心理或者身体，敌人就会感激你，主动的配合你……
“所以就像是我之前说的那样，你如果想要追寻渺茫的奇迹，就必须增强自身的实力，而目前的这种情况，属性和装备都暂时没有什么指望，那么增加自身所掌握的技能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历经战场无数次而不败，也不知死亡，因为自己永远都是胜利的那个人！
少女轻轻点头，平静的这么说道，她已经不想吐槽他的打招呼方式了，或者说她已经敏锐地发现了什么。
“嗯，好久不见。”
“我之前问了，不过她什么都没有和我说……”雪之下平静的回答道。
至少不会随随便便谁来问上一句，就什么都说出去了。
“我推荐你学习一下暗示或者支配，或者是心灵医术之类的魔术，基本上就可以应付很多不适合通过战斗来解决的事情了……”
夏冉将自己之前的笔记本一本本的摆放了出来，向郁闷的骑士少女建议道。
“这个……她是……”夏冉的脑筋急速转动着，他本来以为要到下午才需要面对这个状况。
五官端正，留有一头黑色的长长秀发，有如大家闺秀、优雅千金一般的不折不扣的美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自己的对面。
也正是因为如此，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才会希望获得圣杯，让自己复活，重新拥有肉体，继续他的蹂躏制霸的宏伟大业。就是因为他知道，死人是没有未来的，只有活着的人才能够继续成长——
唯一无比清晰的、仿若刻入灵魂之中，成为本能的那部分，却是在训练场之中挥汗如雨不分昼夜的锻练，是在尸山血海的生死战场千锤百炼的战斗——
“聚沙成塔，积土成山，可不要看轻了一些基础的技能，你多强大一分，追逐梦想的可能性就同样多了一分……”夏冉语重心长的给骑士少女灌着心灵鸡汤。
夏冉将两本纯粹的记录了学习资料的笔记本推过去，这么说道。
“……”
可谓是简单而又强大，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
也就是说，作为死人，他们理论上是不可能再成长了。而作为一件兵器，他们的性能也早就已经恒定了……
但是怎么看都好，也不至于到了下午三点半之后的时间啊，甚至都还没有到午休时间。
听上去很儿戏的样子，但是在高智力的支撑下，这种事情真的非常简单，再不济的话，就现查字典，总是能够读懂夏冉的笔记的。
夏冉下意识的转头看向窗外，发现太阳的位置明显比之前升高了很多，自己刚刚学习那个技能，少说也耗费了两个多小时接近三个小时的样子。
说得难听一些，只不过是阿赖耶的工具人，是守护人理的防卫装置机制的一部分组成。
难道影响别人的心理、操纵别人的意志，这样的方式就是邪恶的，那么折磨肉体，从生理上带来痛苦之类的方式呢？难道就是正义的？
说到这里，他直视着少女的翠绿眼眸，认真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就如同夏冉所预料的那样，这是一个依靠庞大的知识经验作为基础，而支撑起来的高阶能力，并不像是「骑士不徒手而亡」那样可以瞬间掌握。
因为他们的能力、他们的传说以及他们因此而拥有的职阶适应性、具现化出来的宝具，都是根据生前的所作所为，流传下来的传说而得到的。
好吧，似乎在没有确定能不能这么做之前，呆毛王也是很有保密意识的。
夏冉不暇思索的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似乎是早就有所考虑了的样子。
从而得以继续创造历史，续写传说。
“我明白了，那master你认为我应该从哪一本开始学起？”
“学习？”阿尔托莉雅稍稍有些诧异。
“要搞明白一件事，你现在已经不是英灵座上的户口了，所以自身的情报是可以更新的，实力也是可以成长的，不会说永远恒定在一个状态之中……”
“咦？是真的啊……”夏冉顿时就惊奇了起来，“雪之下同学，好久不见。”
“不考虑完全掌握，立即流畅的使用它进行交流，你只要搞明白了每个字词可能对应的含义就可以了，有不懂的可以在晚上的时候问我……”
她眯起双眼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少年，接着才以溪流般悦耳的声音开口说道：“我发现你大概是每隔十天的样子，就会这样子和我打一次招呼……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那就看这两本吧……这本是我记载的精神性魔术的资料，而这本则是收纳了治愈类魔术的内容，至于我个人的学习笔记、心得体会什么的，很抱歉，这个暂时没有。”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直接转向了阿尔托莉雅，紧紧盯着这位异国少女，等待着她的回答。
英灵就是这样的存在，说得好听一些就是过去的英雄之灵，因其丰功伟绩在死后留为传说，已成信仰对象。
“你干什么？！”
使用各种武器的经历，从战斗之中凝聚的经验，各式各样的战斗记忆……
那样的人根本就不会成为敌人，而抱有那样的天真的认知，还觉得自己是坚持理想的人，根本就是什么都做不到，最多就是害人害己罢了。
然而作为领导了大大小小的各种各样的战争，古不列颠的骑士之王，却反而没有这种毫无意义的心理障碍——
少女紧蹙眉头，进入到了学习状态之中去了。
“那个，回答一下啊。”夏冉感觉有些不妙，努力的给自己的从者打眼色。
“别说她是你的妹妹，我可不像是姐姐她那么好骗。”雪之下冷淡的补充了一句。
这些暂时就得按照重要程度以及优先度进行排序，往后面挪挪了，又或者是在夏冉感觉到前面的两个研究项目难以进步的时候，为了换换脑子，才会考虑它们。
真的只是一板一眼的术式资料，事先编辑好程式，然后输入魔力、下达指令，就能直接运行——大概就是这么一个过程，没有其他的任何额外内容。
主要效果是使得心、技、体完全合一，不受任何精神影响就能发挥出强大的战斗能力。
这个可疑的称呼出现的瞬间，夏冉就预感到了大事不妙，而就在下一刻，他就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被一道锐利的冰冷目光直接洞穿了。
骑士少女稍作迟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明明有这么好的条件，她却连一些基本的居家旅行，杀人灭口的必备魔术都不会，真心是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