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未来福音
“……”
“……”
夏冉用力的摇了摇头，不知到底是带了几分认真，他凝视着和服少女，这么说道。
他现在是真的突然觉得她很可怜，所以并没有想要尽快撇开她，一走了之的想法——况且想也没有用——从刚才到现在都是很认真的在试图以朋友的身份，与她进行交谈。
打开之后，他发现在页面的最底下，的确出现了一条截然不同的提示信息——
“说什么都可以啊，只是我从来就没有过朋友，也不知道朋友之间是怎么交谈的……”
雪不停，白色的碎片埋藏着黑暗。
也许是就是没什么原因，纯粹借此机会直接询问而已……
空气一时间都安静了下来，只有沉默的氛围在弥漫。
“我准备机会给你，以那愿望的成就为交换，我想要收下你的死后。”
“也就是说，如果我没死或者没有在这个世界死掉的话，这份契约对我来说就没有什么约束力了？”夏冉捏着下巴，仔细的思考了起来。
换言之，也就是说如果他一直都没有明确的同意或者拒绝的话，抑止力是不会一直在他身上浪费力量，让他留在这个世界的。
和服少女露出了平和的笑容，淡定的直接否定了他的异想天开——
“如果我一直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这份契约的话，是不是能够一直卡时间？”他满怀期待的看着「两仪式」。
就像是阿尔托莉雅在将「世界」的意志呼唤而来的瞬间，她的时间就已经静止了，只要契约没有完结，她会永远在剑栏之战的那段历史之中徘徊，时间不会前进。
“其实是因为「世界」的意志已经被你之前的行为呼唤而来，就像是那个骑士王临死前被定格住的状态一样……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你大概只是从之前到现在，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接收到什么信息吧？”
“不不不，我可没有这么想，只是想到了就顺便问了一下而已，而且你肯定知道我现在的想法的吧。”
“这个当然是不可能的。”
“它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给你在未来回到这个世界的机会，但是作为代价，如果你在这个世界之中真正死亡的话，它就要收下你的死后……”
夏冉沉默了一下，他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这声音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那么，我就告诉你吧，你现在还能够在这个世界停留，其实与我没有关系，我只是知道你会停留到现在，所以在这里等待你而已……关于你之所以能够继续停留的原因。”
和服少女温和的回答道，只是说出来的话让夏冉感觉她有些可怜。
“那个，我现在应该说什么好？”
夏冉早有预料，于是认真地思索了起来，这一瞬间有很多的念头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但是那都不是正确的答案。
“……”
“——告诉我，你的愿望是什么？只要是愿望我一般都能够实现。”
“看上去你很想尽快结束呢，被迫和我交谈对你来说，一定很难受吧……”
夏冉微微一愣，紧接着就明白了什么，打开了自己未读的信息提示页面，因为刚才的频繁刷屏，他的确是再也没有关注过后面出现的信息提示。
“就像是一个分身？”夏冉明白了似的点了点头，“虽然不是由我自己直接操纵，只能够事后才知道「我」做了什么？”
他再次叹了口气，然后迅速的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那就我来说一下吧，虽然可能是一些无聊的小事情，在你看来大概是鸡毛蒜皮也算不上的问题吧……”
“当然不会的啊，你要是真的愿意就这种事情向我倾诉，我也会很高兴的……”她笑着摇头，认真说道。
“只要契约成立之后，你的情报都会被那个机制所吸取，然后送往座上，作为灵基刻录下来……就像是那位骑士王，她本体根本不在座上，也等于还是一个活人，但因为签订了契约，座上有她的情报，照样能够被召唤出来。”
将手轻轻的放在胸口，闭起眼睛，她这么说：“这样一来，至少今天晚上对我来说，就是有意义的。”
“虽然没有办法召唤你的本体，但是只要情报作为灵基记录在座上的话，那么你的情报很有可能会被作为从者召唤出来，可能是在过去，可能是在未来，也可能是在另一条世界线上……”
“夏冉，我也有事想要问你呢……虽说有点遗憾，我问了之后，我们今天的谈话就会结束了，我也是正为此才来的。”
就像是阿尔托莉雅的遭遇一样，抑止力似乎看上了他，打算签下他这个打工仔。
事已至此，夏冉干脆先将所有的疑惑不解都抛之脑后，完全将自己代入了和新朋友相处的状态，认真的问道——
“说起来，我应该怎么称呼你才对？”
“好吧，让我想想怎么说……”
她静静地走上前一步，伸手触摸他的脸，伸出手来的她瞳孔透明，其中有着无尽深邃，似乎能够看到人心深处的瞳孔中缺乏人性这种东西，只有着类似神灵般的气质。
“只有你能够派上用场，它才会无限的给予机会，将你当作道具来驱使，前提是你对它而言能够派上用场。”
“有意义的……”魔术师咀嚼了一下这句话，若有所悟，然后他伸手指了指自己，自我介绍了起来。“虽然你肯定早就知道了，不过我觉得出于礼貌还是要说一下，我是夏冉。”
“咦？”
她不禁笑了出来，然后先是看了一眼灰白宽广的夜的尽头，才转了回来，这么轻声地说道。
“啊，真是可惜……”夏冉有些失望的小小叹了口气，对于自己接到抑止力的合同倒是没有太大的意外。
思绪一瞬间百转千回，夏冉似乎是有了决定，他直视着她，用眼神去回应她，一字一顿的说出了自己心底的想法——
难怪会接到这么一份契约，感情抑止力怎么样都不算亏，它本来就是人们的无意识集合体所作出来的“人类世界”的防卫装置，吸取无数纪录、无数力量，在人理结束前都会永远存在。
夏冉现在的遭遇大概是类似的，只不过他并不是临死状态，也没有被定格在某段的历史之中，只是在最后的关头，抑止力对他的排斥的确是完全消失了。
等等，这么说的话——
果然是这个啊！
“这个我可不知道，因为从你之前说读心术太犯规开始，我就没有再刻意的去读取你的想法了哦……”
“这个我的确知道……”和服少女睁开眼眸，轻轻颔首，然后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凝视着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她注视着他，用理所当然的语气继续说着。
提示那是一份规则的契约，正在不断的闪烁着，也不知道提示了多久，只不过他一直都没有关注而已。
难道要一直在这里大眼瞪小眼吗？好歹给自己一个可以继续点击，然后进行对话的小箭头吧？
因为他下意识的觉得，不会再有别的东西值得在意的了，不外乎都是自由属性点的获取以及进账提示什么的。
——就连卫宫士郎都可以，他没有理由不行。
“听起来是个很有趣的挂机玩法呢……不过我要好好的考虑一下。”魔术师严肃的点点头。
她却是笑了。
所以，他才直到现在都还能够继续滞留在这个世界，而没有被排斥出去。
这个时候，和服少女认真地说道，用那比外表看上去要成熟好几倍的瞳孔注视着他。
她像一只躲避阳光照射的蝴蝶般移开了目光，不与认真的他对视，只是闭上眼，吁了一口气，似乎是因为他的回答而高兴了起来，感到欢喜的样子。
“是的，因为构成从者的情报，在从者死亡或者召唤结束的同时都会回到座上，本体自然可以像阅读书籍一样以记录的方式知晓自己作为从者期间的行动。”
用意念点开了那条提示的详情，下一刻，夏冉确切的听到了一个声音，那仿佛来自虚空之中的回响，又好似是无数人的齐声呐喊，男人、女人、老人、孩童，声音汇聚在一起：
她看了他一眼，很是随意的解释了起来。
“那我要是签下这份契约的话，又会怎么样呢？”
他非常肯定，她绝对不是单纯的要来给自己当一次愿望机的，必然有着更加深远的理由，而自己只有一次的机会，一旦说错了的话……
“告诉我，你的愿望是什么？我能不能帮你实现它？”
“两仪？式？或者直接叫你shiki可以吗？”
也许是单纯的看她可怜……
夏冉长长叹气，感觉这种情况真的是自己最不擅长应付的了，他现在的确是没有之前的担忧忐忑了，然而这种感觉同样煎熬，让他感到有些难受。
“原来是是这样吗？真是让人感到安心呐。”
也许是九尾猫的故事……
夏冉点点头，表示自己相信了。
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说到这一次的遭遇，夏冉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看向了和服少女：“说起来，我到现在都还停留在这里而没有离开，是不是shiki你的原因？”
“而以你们刚刚进行的圣杯战争来举例，从位于英灵座的英灵本体处借取其情报，然后将这些情报灌输入职阶的框架里，而制作出的英灵分身就是从者……”
一开始他还感觉到对这种莫名其妙的发展既好气又好笑，但是慢慢的就完全静下心来了，他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她就很高兴的样子听他说。
“……”
和服少女直接解释了起来，语气就宛若是在谈论明天的天气一般，显得漫不经心——
“两仪式是我的名称，但你直接叫我shiki的话，我也会很高兴。”
这种情况到底算是什么事儿？夏冉无奈的开动脑筋，开始和她漫无边际地谈着一些小事情，包括自己的日常，包括曾经的噩梦，包括任务世界的见闻……
“不过前提是你回到这个世界，才能够通过与抑止力的契约联系更新情报……你可以知道「你」做了什么事情，而你自身的成长带来的情报变更，也会给座上的灵基记录带来变化。”
“你想要得到的东西是什么？”
飘飘摇摇，如羽毛，落下。
少女摇头说道，她什么事情都知道，所以回答起来也是不带一丁点关心，仿若压根就不觉得这是什么需要重视的问题。
“哦，你说吧，我正在洗耳恭听……”夏冉连忙停止其他的胡思乱想，开口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