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花下之诺
“就是……心里甜甜的。”久陌害羞的捂着脸，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快。
“为什么甜甜的？”
“我也不知道。”
“阿久，以前有这样的感觉吗？”
自己怎么了，怎么突然觉得慕云哥哥变了？久陌在心里问自己，继而侧头轻轻摇了摇，心里开心又不开心。
默老说阿久是自己来了以后才开始长大的，自己离开之后，难不成她的心也停止了成长？她说的甜？慕云抑制住心头的各种猜想。
“慕云哥哥，我困了……”她背过身，其实不困，她只是想自己去想这个问题，为什么慕云哥哥在自己心里变了，变得让自己突然觉得甜了，她一想到他，她脸上不觉然又露出了一个笑容，清纯有加，娇羞有致……
“阿久，背过去干什么，转过来。”
久陌摇摇头：“不要，我要去睡觉了。”
“我话还没问完呢。”
“那你快问，我困了。”
慕云带着几分宠溺几分开玩笑的口吻道：““阿久，慕云哥哥和柏暝一样吗？”
久陌摇摇头。
“怎么不一样了？说说。”
“他像慕云哥哥一样对我很好，但是……”久陌想起柏暝来，想起柏暝带自己吃的许多许多好吃的，带自己在上古城到处玩……想起了那天桃花蹊下的柏暝……
自己在上华宫住了这么久，和慕云哥哥在一起每天都很开心，居然都没想过他，是不是自己太不好了，我是不是应该请柏暝来上华宫玩？不行，慕云哥哥不喜欢柏暝，我应该给他写封信，问问他，这样应该才对，好像……
慕云见她说着说着出神了，追问道：“但是什么？”
“但是……我也不知道，慕云哥哥，我只觉得他那时候很像你。我都很久没见到柏暝了，也不知道他好不好，在干什么。”
“阿久喜欢他吗？”
“喜欢。慕云哥哥，我明天给柏暝写封信可以吗？”
慕云脸色一沉，心头一醋，带着一股冷风，起身朝自己住的内院去了。
“慕云哥哥，你，你怎么了？”久陌追上去，拉住他的手：“慕云哥哥，你怎么了嘛？”
慕云扬开久陌的手，久陌转而又从后面抱住他：“慕云哥哥，阿久在学院只有柏暝一个朋友，阿久不想做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柏暝对阿久很好，慕云哥哥不在的时候，柏暝保护阿久，给阿久买吃的，陪阿久去上古城周围好玩的地方玩，可是，这大半年阿久一直在上华宫，阿久只想写封信给柏暝问声好。慕云哥哥，好不好嘛？”
“你喜欢他，跟他去好了，要我做什么。”
“慕云哥哥……阿久喜欢柏暝就像喜欢你和默爹爹一样。”
“我和他们一样是吗？”
“嗯。”久陌思量了一下，又摇摇头：“不是。”
自己这是怎么了，阿久她现在似乎都没弄清楚男女之情的喜欢和亲情、朋友之间的喜欢，自己这么急着要她解释，她能解释清楚什么？她嘴里现在说的，估计她自己脑袋里都是一片浆糊，自己却还吃醋，逼问她，真是糊涂了。
她要是早就知道什么是喜欢，自己回来那会儿估计也晚了，还好……
慕云转过身，把她揽在怀里。
“慕云哥哥不生我的气了吗？”
“我生自己的气，是我没能早点回来陪阿久。”
“没关系，慕云哥哥～”
“还不困吗？”
“困～”
慕云将久陌送回房间，盖好薄被，用灵力掩去了大部分暖珠灯光，只剩昏黄微弱的光线，不刺眼，以免影响久陌睡觉！
久陌看着他，慕云摸了摸头：“明天带你去灵源山脉玩，快睡。”
“慕云哥哥，晚安！”
“嗯，睡吧。”
慕云离开后，久陌睁开了眼睛，心里满满的疑惑，一想到慕云又痴傻傻的笑了起来，拉起被子蒙住脸，想着这个问题，翻来覆去跟炒栗子似地，睡不着……后来，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毕竟白天修习还是很累的。
第二天，慕云带久陌去了灵源山脉那边，飞了一段路程，然后就下去步行了。
慕云见她一路心不在焉，时而扯旁边的花草叶枝茎，时而落在自己身后好远，一句话也不说。
慕云停下脚步，等她：“下次不带你出来玩了。”
久陌这才回过神，望着前面那个伟岸的背影，立马快步跟上去，不解的问：“慕云哥哥，为、为什么？”
“你自己说为什么？”
久陌这才环顾了一下四周：“慕云哥哥，灵源山脉和上古城好像不一样。”
“半天了才知道不一样，以后被人拐了都不知道在哪儿。”
久陌鼓了鼓腮帮子，低下头。
慕云又问：“有什么不一样？”
听闻慕云的问话，她这才抬起头，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一切，翠峰叠嶂，树奇花美，秀丽非常。
“慕云哥哥，这里的花花草草我都没见过。”
“书上呢？”
久陌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嗯，有一些我认识。”
“还不够，目之所及的东西，都要识得，明白吗？”
“嗯嗯。”
走了一段路之后，久陌抬头望山尖，眼睛都亮了：“哇，那紫色的山上是什么，云吗？”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久陌拉着慕云，小心翼翼的走在山涧的石头路上。
费了半天功夫，他们二人终于爬上山尖了。
“哇，慕云哥哥，这么大一颗紫樱树，得长多少年啊。好漂亮……”久陌伸手去接落花。
花瓣一片片从树上飘落，像在下一场紫色的微雨，一瓣瓣柔软的花影从她清澈的眼眸里晃过。
“应该有两三千年了吧。”
久陌伸出双手去接落花，这里走一下，哪里走一下，转个圈，带起的风花瓣也围绕在她身旁……慕云温柔的看着她，看着她笑，看着她无忧无虑的玩耍。
在温柔如画的时光里，岁月无邪而烂漫，光明媚而不刺眼，风刚好来，花正好开，不快不慢，不多不少，刚刚好，一切都那么天真而美好！
这棵树是当年青遇离开这里的时候栽的。
久陌不一会儿就接了一捧，走到慕云面前：“好看吗？”
“嗯！”
“我们院子是紫藤，这个是紫樱，各有各的美。慕云哥哥，你喜欢哪一个？”
“紫樱。”
“为什么？”
慕云望着这棵古老的树不说话，久陌以为慕云看到了什么东西，她转过身也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
“风雨不误，繁花相赴，岁岁年年，朝朝暮暮！”
久陌手里捧着花，在风与花的软语中，听到从身后传过来的这句话，然后这句话就停在了心上，再也没传到别处去了，她愣在了原地，出神半天不动。
慕云说完之后，炽热而深情的目光慢慢移动到跟着自己一起望着的久陌身上，她只是背对着他，她看不见。
随后，他把深情掩藏，目光里只剩柔光，轻轻唤一句：“阿久。”
阿久在出神，六神还没回来。
慕云以为她看见了什么，上前一步站在她旁边，与她一同观望，什么都没有：“在看什么？”
“啊？”久陌这才回过神，“没，没什么，”转而略微紧张的声音和神情看着慕云身后，“慕云哥哥，你身后是什么？”
慕云一惊，立马转身，那一瞬间，久陌把那满满一捧花用力的从他头顶高高的抛洒而去，久陌在他身后发出开心的声音：“哦，慕云哥哥～下雨咯，好漂亮的雨呀。”
慕云笑了，由心而笑着。
“慕云哥哥，我想去树上坐一会儿可以吗？”
慕云转身，揽过她的腰，带着她飞向树上。
慕云坐在她旁边，久陌头靠在他肩膀上：“慕云哥哥，你去的那些地方好玩吗？”
“有些地方带上阿久去一定很好玩。”
“你看见下雪了吗？”
“嗯！”
“好看吗？”
“雪花就像这紫樱花瓣一样，只是洁白无瑕，落地无花而已。”
“那你以后能带我去玩吗？”
慕云看了她一眼：“好。”
“慕云哥哥，我想听你念雪中梅花的那首诗。”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久陌轻轻的跟着附和着，她喜欢慕云的声音，听着就像山有安全感，对自己的温言软语，听着就让人心情愉悦，瞬间心里就充满了满满的开心。
“还听一遍吗？”
“慕云哥哥……”
“嗯？”
“嘻嘻，我就想喊着你玩。”久陌抱着他温暖而结实的臂膀：“慕云哥哥，你是不是可以打赢很多人？”
慕云温存的笑了一下：“应该是。”
“那慕云哥哥离开上古城的时候，出去了有没有和别人打架？”
“有。”
“有受伤吗？”
“嗯！”
久陌抬头望着他：“疼不疼？”
他看着久陌，眼里柔情如春风：“想着阿久，就不疼了。”
久陌继续把头靠在他肩上，紧紧抱着他手臂：“阿久多么希望那时候也在慕云哥哥身边呀。”
“有去过很危险的地方吗？”
“嗯！”
“怕不怕？”
“会，我怕再也看不见阿久了。”
“那以后不许去了。”
“嗯好。”
“我们上古城就很好，以后慕云哥哥哪也不许去，就在这里陪着阿久。”
“好。”
“慕云哥哥，仙界的仙君哥哥有你好看吗？”
“没有。”
“阿久觉得慕云哥哥就是世界上最英俊的人，仙君哥哥肯定没慕云哥哥好看。”
慕云笑笑：“你都没见过，怎么知道？”
久陌：“我在仙武院的时候，师兄师姐告诉我仙界的神仙哥哥很帅很帅，但是我不信，因为他们没见过慕云哥哥。”
你眼里只有我吗？慕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以后带你出去玩了，万一看见好看的神仙哥哥，你跟着跑了怎么办，会不会不要慕云哥哥了，嗯？”
“那慕云哥哥得把阿久找回来，万一是坏人把阿久骗走了呢。”
“傻丫头。”
“慕云哥哥，仙子姐姐一定很漂亮吧？”
慕云脸上的笑容僵滞了一下，目光放远，似乎想起了什么。
“慕云，不要走好不好！”浅惜紧紧抱住慕云。
“浅惜，放开！”
“我不要你走，我喜欢你，你可不可以为了我留下来？我们在一起同生共死五年，你就那么无情吗？”
慕云推开浅惜：“我一早就说过了我不喜欢你，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纠缠不放。”
“你回去就是为了那个小丫头吗？”浅惜追上去：“慕云！”
浅惜在他远去的背后哭喊道：“慕云，不要走好不好……”
慕云眉头微皱着，回过眼神时，久陌正看着自己。
“阿久比她们好看。”
“骗人，我才不信。”
“真的。”
“那慕云哥哥，你刚刚在想什么？”
“好了，问那么多，不累吗？”
“慕云哥哥肯定见过比我漂亮的很多很多的仙子。”
“回了，本来答应阿久出来玩一天的，但是下午要和几位长老商量一些事。”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