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安慰
梦中的苏时羽仿佛陷入了一场可怕的噩梦,不断重复着刚才那令人心碎的场景。她身上的衣物一次又一次地被撕裂,而她却无力反抗。
沈听肆紧紧抱着苏时羽,走进了他的一间公寓里。他将浴缸放满温水,然后轻柔地拍打着苏时羽的脸颊。只见那张如巴掌般大小的脸庞上,布满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泪痕,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之情。
&34;时羽,醒醒,起来洗个澡吧。&34; 沈听肆轻声呼唤道。
苏时羽微微低头,声音犹如一只受伤的小猫咪,带着一丝哀求:&34;麻烦……你能不能出去一下?&34;
沈听肆凝视着眼前这惹人怜爱的模样,眼中充满了无尽的疼惜。他轻轻伸出手,抚摸了一下苏时羽的头发,然后默默转身离去。
苏时羽坐进浴缸中,抱腿痛哭,眼泪流进了浴缸,就看不见了。
她疯狂的挫自己的皮肤,想把身上的脏东西全都洗掉,一遍一遍的挫,脸上,脖子上,身体上。
呜呜呜呜,好…像…洗不…掉了…
苏时羽越洗越暴躁,最后只能抱头痛哭。
沈听肆站在门口听她哭,心里像被揪住一样,疼得受不了。
在内心懊悔着,5分钟还是慢了!猛地抬手捶向墙面。
听着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崩溃,沈听肆也只能站在外面干着急。
夏苒苒匆匆赶来,着急地问,“怎么样啦,怎么样了。”眼睛里满是担忧。
“不太好。”
夏苒苒拿着换洗衣物就直接进去了,刚走进去,就听见苏时羽一声尖叫,就紧紧抱住自己。
沈听肆刚想冲进去但又思及男女有别,只能在原地打转。
现在他才意识到,似乎自己对苏时羽不一般,好像喜欢她了吧。不确定,再看看。
夏苒苒一看平日活泼开朗的苏时羽,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没忍住鼻头一酸,走过去,紧紧抱住苏时羽,“没事了哈,没事了,已经洗干净了,不脏。”
“呜呜呜,脏死了,我脏死了,洗不干净了,你都不知道他们有多脏。”
夏苒苒看着眼前浑身被搓得通红、几乎快要破皮的苏时羽,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一滴滴地落在苏时羽那如羊脂白玉般洁白细腻的肌肤上。
她一边轻声啜泣着,一边喃喃自语道:&34;洗洗干净了,你看看我们时羽现在多香啊,不脏的,不脏的&34;
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而这每一句话,无不是对自己深深的自责和懊悔。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滚落下来,一串接着一串地洒落在苏时羽的肩膀上。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些泪珠非但没有让苏时羽感到厌烦或不适,反倒像是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一般,轻轻地触碰着她内心深处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渐渐地平息了下去。
似乎苏时羽感受到了好友的自责,渐渐平静下来。
此时此刻,苏时羽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待一会儿,好好地冷静冷静。她神情木然地穿上衣服,动作缓慢而僵硬,然后缓缓地走出房间。
湿漉漉的头发紧紧地贴在身上,刚刚洗完澡的水汽氤氲着。苏时羽的脸颊红扑扑的,宛如熟透的苹果,原本就十分纯净的眼眸,在经过清水的洗涤之后,变得愈发澄澈透明,只是其中似乎少了那么一丝丝灵动之气。
沈听肆拿过夏苒苒手中的毛巾,便仔细地为苏时羽擦拭着湿漉的秀发,同时轻声开口:“你先回去吧,记得帮她向辅导员请个假。”
夏苒苒吃惊的看着他,随后就反应过来,很识趣地离开了房间,并顺手带上了房门。
临出门前,她还不忘叮嘱道:“等她醒来之后,告诉她,我给她留下一个保镖,这次的事情都怪我。”话音刚落,夏苒苒便转身飞奔离去。
沈听肆听闻她这番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但手上的动作并未停歇,依旧轻柔地擦拭着苏时羽的头发。
而此时的苏时羽,则宛如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般,眼神空洞,静静地坐在那里发起呆来。
整个房间里一片静谧,沈听肆也并未打破这份宁静,他只是默默地拿起一旁的吹风机,调试到合适的温度后,开始细心地吹干苏时羽的头发。
期间,他不时关切地询问一句:“会不会觉得烫?”苏时羽似乎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先是一愣,随后机械般地摇了摇头。
此刻的苏时羽只想将自己封闭起来,躲进一个无人打扰的角落,与世隔绝,不再去思考任何事情。
待沈听肆吹干苏时羽的头发后,他慢慢走到苏时羽跟前,缓缓蹲下身来,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语气极尽温柔地道:
“不用觉得自己跌价了,见不得人了。”这句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进了苏时羽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泪水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瞬间倾泻而下。
对!她就是觉得自己跌价了,见不得人了!
“重要的是你自己自我意识的觉醒。如何看待和思考这件事情完全取决于你自己,能够拯救你的也唯有你自己。”
沈听肆的话语仿佛一道清泉,流淌过苏时羽那颗破碎的心,但同时也让她感到无比痛苦。她艰难地抬起头,凝视着沈听肆的双眼,眼中闪烁着点点泪光,而他的眼眸深处,则倒映着她那满是哀伤与委屈的面容。
好丑的一张脸啊,委屈的想着,可是,这样的我就配不上你了。
这个想法犹如一把沉重的铁锤,狠狠地敲打着苏时羽脆弱的心灵,原本稍稍平静的情绪再次汹涌澎湃起来。她紧紧抱住自己的头部,放声痛哭,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滚落。
呜呜呜,我不能自甘堕落,有罪的是他们,凭什么要我来承受这后果!凭什么一遇到这种事情首先是女性自辱!
想到这,苏时羽眼中闪过一抹杀意,真想把他们全都杀掉!理智回归后又摁下这个想法,我从来不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老好人,当真正把我逼到绝境时,这也是一种极快的报复方法。
就当是被一群野狗咬了一口,就当是被一群野狗咬了一口!
虽是这么说但苏时羽内心中还是忍不住犯恶心,但她强压下,细细捋清自己难过的原因:
为什么觉得自己脏了,不过是因为自己打心眼里恶心他们,他们碰了我会有初始的洁癖,进而进一步加深,还有更重要的是我想把我的所有第一次都给我未来的丈夫,我想保持我的贞操。
这是她从小到大根深蒂固的想法,一时间难以改变,前后思想的碰撞让苏时羽挣扎的浑身发抖,她强迫自己立马接受这样的想法。
事发的第一时间我就立马觉得在折辱我,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第一想法是“折辱”,是因为我先天的就把自己放在低男性一等吗?
低男性一等?!这一想法让苏时羽震惊,竟然还有隐藏的根植于我内心的,从未意识到的想法!
苏时羽仔细想想确实是的,是我们女性先天的就把自己放低一等,是受害者,是弱势群体的一方!而且根深蒂固的社会将女性放在弱势地位。
从古至今,都是如此,尽管现在号召男女平等。
这是否已经在无形中物化,矮化,宠物化女性!
对啊,贞操是否有不就是站在男性角度有没有那张膜吗!
苏时羽讽刺的想着,凭什么我就一定是弱势群体的一方,我不要!我也从来不是!
一旁的沈听肆看着苏时羽的眼神由一开始痛苦到迷茫到坚定,不自觉欣慰的笑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笃定她一定会想通,好像他从来就知道一般,
好像他从来喜欢的就是她这股不屈、倔强的蛮劲,冲劲
明明两人也没有相处多少时间,沈听肆宠溺的笑着,想着,真是奇怪。
苏时羽突然开口,坚定的看着沈听肆,“你可以叫我功夫吗,就像刚刚一样制服那个小混混一样。”她的眼神里有一股灼灼的光芒,有强烈的渴望,如流星划过夜空,划破这黑暗的温度。
“没问题,只要你想学随时找我。”沈听肆爽朗的答应了,“走吧,我们去警察局做笔录。”
苏时羽犹豫了一会决定直面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