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趴菜
唐晚凝面容惊慌，‘她要负什么责？’
垂头看眼自己。
攥着被角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她好像……
正当唐晚凝想争辩一二，脑袋里出现昨晚她拽着人，死活不让人走的情形。
是她主动的。
抬眼间，发现男人喉结落着一排浅粉色唇印。
“咳，咳，咳。”
她很确定，那是自己的杰作。
糟糕，堕落了！
看到绝美的脸，居然会控制不住的生扑！
雷东霆盯着她的眉眼，一副了然之色。
却故意说道：“需要我给你描绘一下昨晚发生经过？”
唐晚凝撑圆眼睛看他，吸着气回，“不……不用。”
“都，记得？”
男人的重音，仿佛是在和她对峙，任何一个画面、包括动作都记得？
唐晚凝读懂他的意思，深感抱歉的磕着头。
雷东霆：“嗯，认账就好。”
唐晚凝呼吸停滞一秒。
她好想解释一下，可又觉得好像没办法解释的清。
毕竟，她昨晚……是真的热情。
热情的都想给自己丢到外太空。
不过，眼前这人……
唐晚凝偷瞄着，目光跟着一滴湿发落下来的水珠移动。
经过男人锁骨、心脏、腹肌、人鱼线、以及围着浴巾的腰腹之下。
这身材体魄，真是精妙。
明明已经移开视线，还是会不受控制的想去好好再观摩观摩。
她今年二十五岁，仍然是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小趴菜。
人生第一次，可以这样近距离欣赏她从未踏足的领域。
属实是机会难得！
无意间迎上男人的目光，唐晚凝立即收回。
“好看？”
男人语调漫不经心。
唐晚凝被撞破后，软白的小脸染上一抹嫣红，深垂着头，实话实说：“好看。”
雷东霆的表情，明显怔愣。
见她低垂着头，耳后是他都能感觉到的滚烫，心底哼笑。
他逼着自己收回思绪，抬手拿起桌子上的电话，点了几下。
“我的衣服脏了，已经叫人送来，先借你的浴巾用用。”
“嗯？……嗯。”
唐晚凝围了围身上薄被，尴尬应声。
半个小时后。
雷东霆一身低奢休闲装，坐在休息室唯一的一张椅子上。
双腿交叠，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有节奏轻点着桌面上。
唐晚凝整理好自己从卫生间出来，看到矜贵男人随意自然的这一幕。
心头一颤。
休息室，不足二十平，还堆放杂物，坐着这个这么人物，一下升华。
她走到床边，坐下。
床本能发声：“咯吱咯吱”。
闻声，面容精致的男人耳骨动了动。
讳莫如深的目光似乎藏着笑。
唐晚凝略带窘态往前挪挪屁股，坐在边缘横梁上。
不知道为什么，从坐下去的那一刻，就显局促。
这明明是她的休息室。
她的地盘。
她是店里老板。
可……属实是她的责任！
得负！
唐晚凝攥拳，鼓足勇气，抬头正面他，对上男人那双漆黑的眼眸。
她真是怯。
这人在盯她。
盯人的目光好灼人啊！
如同当年一样。
北庭七中，北庭市数一数二的高中。
她能进去，当时还真多亏董云洁。
她记得，雷东霆是高一下半年转来的。
他来，学校成立学生会，没有经过任何评选，雷东霆直接担任学生会主席。
同学校教导主任一道，专抓学生早恋。
她被他逮过一次。
那天是钟浩过生日，邀请季礼还有她一起庆生。
唐晚凝刚要出校门口，被雷东霆喊住。
“几班的？”
唐晚凝知道他不好对付，忐忑着回：“三班。”
“叫什么？”
“唐晚凝。”
“干什么去？”
“……”唐晚凝未回。
她当时住校，没有班主任的请假条出不去校门，钟浩说跟门口保安大叔打好招呼，她这才偷跑出去。
雷东霆拿着记事本，“早恋？”
唐晚凝一口回绝：“没有。”
“暗恋？”
“……”
唐晚凝那时十五岁，刚刚从痛失亲人的痛苦里走出来，学校有人拿她开玩笑，季礼和钟浩是第一个护着她的朋友。
她很珍惜。
尤其是季礼。
青春萌动，她还没意识到自己对季礼有什么不一样的心思，被雷东霆一说，却有种小心思被戳破的感觉。
她垂着头，依然没有回他的话。
半天，耳边钢笔与纸张摩擦的沙沙作响。
接着就听见穿着一样校服的雷东霆跟她说：“女孩子要自爱，喜欢也要保持距离，别被男生占便宜，尤其是身子护好了。”
“……？”唐晚凝仰头，耳朵通红，看他。
雷东霆：“好了，签字，住宿生私自出校门，扣三分。”
扣一分都是要在班级通报批评的，她这扣三分？
好丢脸哦！
她本就是最怕丢人的人，为避免在教室里公开处刑，琢磨着求求情。
那是她第一次面对面看他。
少年眉眼干净纯粹，身姿拓落，气质雍容华贵。
确实不俗！
唐晚凝主动上前一步，同人打着商量，似求他：“可不可以不扣分？”
雷东霆目光灼灼：“敢做不敢当？”
唐晚凝：“……”
最后，唐晚凝低头接过笔，默默签上自己名字。
雷东霆：“噢，对，拉拉小手，亲亲小嘴也是男人和女人结了婚才可以做的，你，不准越界。”
唐晚凝：“……”
时至今日，他的话一直像戒条一样存在唐晚凝心尖。
想到这儿，唐晚凝忽然笑了。
她和渣男没有发生一点实质性关系，还真是多亏当年的雷东霆。
后来她记得，她的班主任找她谈话，念她是初犯，可以不在班级公开批评她。
但是要她保证，她的成绩，必须是全年级第一。
本来是没问题的。
可是，雷东霆来了。
他的存在，就像是为了创造奇迹，谱写神话。
天才少年，各类比赛冠军头衔数不胜数。
唐晚凝每一次看校榜，上面都是比她高二十几分的雷东霆。
对，自从他来，她就变成万年老二。
成绩上，整整追了雷东霆两年半。
但差距丝毫没有减少一点。
本以为高中结束，可以摆脱梦魇。
巧的是，北大校园里，依然出现这号传奇人物。
还是同一个专业。
好在不同班。
他们没说过话，偶尔撞见，雷东霆也是高高在上、众星捧月般的出现。
大三那年，听说他出了国。
……
唐晚凝细算算，至少有五年时间是完全没见过面的。
雷东霆，她之所以现在对这个人印象深刻，完全因为他是一个经常出现在电视上的男人。
还是财经频道。
前几天才看过关于他的报道。
海外自创金融集团已上市，回国将全权掌舵雷氏，欲要带领整个雷氏集团上市。
‘呵，唐晚凝你还挺会睡，睡了个这么厉害人物！’
雷东霆见她半天不说话，扯了扯领口，脖子更是有意动了动。
“谈谈，怎么负责？”
他的嗓音低沉有力，一字一顿，透着几许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