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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九天神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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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道子将长安带到了神魔山之巅,留云洞口。

    站在山巅,脚下之云仿若析隔天地两界,环顾四周风起云涌,白鹤亮翅,游戏于云端。就当长安失觉之时,不防魔道子,一掌击中长安腰间,顿时经脉犹如雷电灌涌,撕心裂肺。长安被魔道子单手托起。此时云海翻腾纷纷涌入留云洞,长安浑身炽热。经魔道子几番琢弄后,一切又恢复寻常。

    “这阴卷《神魔录》是我神魔教独立于江湖不可动摇的根本,今我传授于你。日后你多加修炼,勤奋糅合,以你体内的奇经神脉,用不了多久就能全部融会贯通了。倘若以后我不在了,神魔教也好由你来掌管。”

    “外公……”长安欲与言说却又被打住。

    “你不必再说,九天道场的事,若你实在不愿去,外公也不强求,毕竟你伤也刚好,不便运功。”魔道子说完,便飞入云海消失不见了。

    第二日,长安背着邓秋瑶找到魔道子。

    “外公,我想去找九月,不能陪您去参加武林大会了,望外公多多保重。”

    “也好!不去也好!”魔道子同意道,“那我请那邓姑娘一路上照看你。”

    “外公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希望她能留在神魔教,他父亲在朝廷中出了事,她跟我回去恐会有危险。”

    “好吧,你去吧。路上多留心!”魔道子又让手下为长安配带了一把剑。

    最后长安背着邓秋瑶,自己一人偷偷下了山。

    江南私宅。

    江南那晚将邓元起就地伏法,用此来讨好九月,希望她能够答应嫁给他。可九月却一心只有长安。

    “九月,如今我已为师父隆重安葬,我也替你将邓元起杀了,给你报了杀父之仇。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答应嫁给我好吗?”

    “独枝埋兄石下水,山海云深匿天宗。”九月用笔将爹爹留在白府地上的字记在了纸上。九月看着这两行字,揣测道:“当年杀害长安一家二十六口人的凶手不只邓元起一人。我爹义薄云天,临死也放不下他欠长安家的。他写的些两行字,第一句中的‘独枝’说的就是独臂邓元起,而这后面的‘石下水’、‘山海云深’和‘天宗’一定就是杀害李府上下二十六口性命的另外二人!”

    “你心里放不下的还是长安。”江南不在乎九月分析的什么幕后真凶,他只觉得九月心里的长安。

    “我和长安从小便定下了孩亲,今生我只嫁他。”九月果绝说来。

    “长安他已经不在乎你了!七年前他弃你而去,七年来却从未来找过你。他当了和尚,念了整整七年的佛经,他心里早没了儿女私情,更不会娶你!”

    “不会的,那日他答应我的,要带我回苏州!长安不会忘了我。”九月听了江南的话,只道不信,却心里有了惶恐,害怕江南说的是真的。

    “那日我将你带走,将火玉给他便是为了考验他对你是不是真心的。如今快一个月了,他却也不关心你的安危,我在长安城等了这么久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他拿着火玉一去不回,再无消息。他答应你就是为了骗你得到武林至尊的火玉罢了!”

    九月伤心欲绝,泣不成声。

    江南再道:“我听说,他和杀父仇人邓元起的女儿邓秋瑶在一起。他还教会了邓秋瑶点人穴道的功夫,那日她便是用那功夫将你从我宅子里带走的。记得是在我去为师傅报仇时,我也见那邓秋瑶对李长安是情有独钟,一心哭着要找他。我看那李长安已经心属邓秋瑶了。九月你就忘了他吧。七年来,守护你的人是我,爱你的人也是我,为了你,我离开了养父养母,我也放下了养父养母之死。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你。”

    九月似乎为之动容。江南也趁机将九月搂进怀中,安慰着。

    洛阳城。

    长安试着去香山找了找白居易,想告诉他秋山伯伯已经去世的消息,可他怎么也找不到白前辈隐居在了哪座山里。

    最后,长安去找了了了的坟头。他对了了的感情绝非那三年所能承载的,这相别一日就如隔三秋。

    长安在了了坟头诵完经后,便离开往长安走去。

    长安又行至一处无人的湖桥边,忽然被不远处的一个声音叫住了。

    “小师傅……”一个老乞丐叫住了长安。

    “你是……”长安见那乞丐很是熟悉,想了一会,突然就记了起来,“你是那日在洛阳城里听我诵经的老施主!”

    这乞丐是那日他去洛阳城里给了了化缘时,遇到的唯一一个愿意听他讲禅的人,最后他还送了他一块米糕。可是了了已经不在。

    “正是,正是。”老乞丐点头确认道。

    “没想到,会在长安与老伯再次相遇。那日,多谢了老伯伯的米糕。”长安有礼道,但他一提到米糕便想起了了了的死,心中耿耿于怀。

    “那日,老朽听了小师傅的禅学,可谓精妙绝伦,可老头我却从中听出了你的心事。你佛法精通,却不能贯通……”老乞丐分析说来。

    “老伯所言极是,而如今我已经放下执念了。”长安道。

    “哦?放下了?”老乞丐似懂非懂般疑问道。

    “放下了心中固执的佛。”长安认真道。

    “好好好!”老乞丐用手上的扭曲古怪的木杖敲了长安脑袋一下,“既然放下了那佛,就不用这一身破袈裟了。”老乞丐从背包里拿出一套特别厚实的新衣服送给了长安,“你可要好生爱惜我这衣服。”

    “多谢老伯,前日我外公也给我备了新衣,但我只觉得这身旧衣合适。如今却不敢收老伯的厚礼啊。”

    “穿上吧!哪有新衣不如旧衣的,你对你外公讲礼就算了,可不要给我讲礼。”老乞丐热情异常,长安盛情难却。

    “敢问老伯尊姓大名?”长安非常疑惑这老乞丐的身份,不由问道。

    老乞丐大笑道:“幸得万家米,留得古稀命;行尽路穷处,草木做枕席;人唤疯癫子,自笑有宽心;但识我身影,莫问我姓名。”

    “今日太阳落那瓦上时,我便歇那悬崖寺。”老乞丐扬长而去,只道,“有一位故友跟我说它迫不及待想要见你了。”

    长安很困惑正要问哪位故友,那老乞丐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长安猜想着那老乞丐所说的故人。他在这个世上所有的故人几乎不在人世。现在唯一不见的故人就是九月了!长安疑惑莫非九月被老乞丐救回来了?他急忙往悬崖寺赶去。

    月明星稀,晚风和煦,小路青石板写月,两道齐梧桐画风。远处河溪声声脆,近耳蝉蝈喋喋休。

    眼处崖寺里有一尾清灯疏影缥缈,和着素黄月色相映成趣。长安迫不及待的上前敲门。

    “你来啦。”老乞丐开门笑道。

    “前辈所言故人,是九月吗?”长安急切问道。

    “来来来,坐下来歇歇脚,它出去给你准备见面礼去了,应该快回来。”老乞丐轻松的说来,手中托着个酒葫芦,品着小酒。

    长安心里却是十万火急,对于老乞丐所言故人更是疑惑不解。

    不一会,门外一声清脆的金石相碰之声。老乞丐便放下手中葫芦笑道:“回来了!”

    长安立马起身将那寺门打开。

    一只粽色的漂亮的敦厚的大老鼠,脖子上套着一块红色的玉佩,月光映入它的眼睛,不知是光还是泪。

    长安焦躁的心突然似清水滤过,一汪清泪积蓄,不由深情颤颤伸开怀抱,轻喊一声:“了了……”

    了了亦是迫不及待直往长安身上蹿,长安蹲下身来,了了拥入怀里。

    正所谓最是思念最无言。

    最后长安终于念道:“若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与你分别虽只一月,却已然如半生之久。”长安冷静下来问老乞丐道:“前辈是如何从这世上将了了带回来的?”

    “原来它有名字啊,‘了了’……是个好名字!”老乞丐捋了捋胡须慢慢道来,“那日我听完你给我诵的经,我就往城外走,路中遇到一个卖鱼的渔夫,我从渔夫那里得知了你在的那个寺庙,我听过你佛法精深,于是无事,便说去寻见你,可我到时,你却已经走了。我见那寺中凌乱,想是发生过什么事,我在寺里四处寻了一遍,发现也无异处,正准备走,突然那铜钟内传出声响来。于是我用尽力气掀开佛钟,竟发现是只老鼠。我一开始却不以为意。谁想这小家伙确实十分灵性,它便跟了我一路,我们相处数日来,也猜透了它的心思。便引我来找你。”

    其实那日,了了并没有被那条狗咬死。反而是那条狗救了了了一命。长安去洛阳化缘,了了留于寺中,而就当长安走后,久久徘徊在寺庙屋顶的那只野猫也就得到了下手的机会。就当那野猫抓住了了时,狗突然冲进了屋里,把夜猫咬死了,而就在猫狗打斗时,案台上的佛龛落了下来正好把了了罩住了,但是了了也因此被打晕了过去。狗将夜猫尸体拖到了寺庙外的一处草丛里后,放回来叼走了门外的干粮。长安虽说找遍了整个寺庙,却忽略了那个不起意的佛钟。

    “多谢前辈帮我照顾了了,晚生感激不尽。”长安连忙给老乞丐行跪礼。

    “一切皆缘,又何必如此多礼呢!”老乞丐将长安扶了起来,接下了了了脖子上的火玉,并将火玉放到了长安手里道:“这块玉,还是物归原主吧。”

    “前辈,你了解这块玉?”长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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