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迷茫
世说四大仙宗，唯鬼迷宗亦正亦邪，这鬼迷宗位于陨星大陆西处，常年被瘴气包围，倒也得了一个毒宗的称号。
鬼迷宗因常年在瘴气中，就连大殿都显得有些阴森，顶上那一圈通顶而泻的阳光，给大殿带来的了些许光明。
若不是常年来开馆布药，这要是说正派怕是难以信服。
一入鬼迷宗，凡是鬼迷宗弟子皆以黑袍面具为标配，是以大多数弟子皆不知门内弟子相貌。
据悉，这还是源于当年门内男弟子为貌美的女弟子争风吃醋，做出门内相残的举动，宗主大怒，遂令全宗弟子此后必须佩戴面具。
可有人说，其实是因为宗主相貌丑陋，不想折了一宗之主的尊严，是真是假谁又知道呢，总归世人最爱八卦而已。
冰凉赤玄色的座椅已经快要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了，座椅上一佩戴银龙面具身材壮硕的黑袍男子倚靠在旁。
大殿过于凄冷，以至于男人呼吸声中的紊乱也逐渐明显。
“宗主，您没事吧？”殿下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
寻着声源，便是殿下一个精瘦，面具后的双眼深陷的男人。
“无碍，就是可惜了，崇追这个老不死的要过去了，先等等。”银龙似有些无奈的说道。
“那之后上天罚”
“按原计划进行。”
精瘦男子笑着承应道：“是。”而后拱手作揖退后几步便转身离去。
尚羽近些天发觉元清似乎并不在意决斗以及周围人的看法，反而若是自己修炼怠惰了才会略微表现出不满。
就近些天的观察与发现而言，尚凌师兄来找元清，多是吃了闭门羹，尚羽想着不会是因为我这个配角没作死，推动不了两人的感情剧情吧。
现各峰弟子都于敛晨阁上课，今天这门是必修课，陨星大陆宗门鉴史，座上女子正是竹雪峰峰主崇思。
凡峰主所授之课亲传弟子必须到场。
若非一峰之主非得选任一课，崇思是一点都不想出门。
眼下座下各弟子都在埋头念书，毕竟崇思尊者的教学就是让大家自学，然后抽查。
“你俩知道元清与师兄的感情到底怎么样吗？”尚羽碰了下明连的胳膊。
明连一脸惊恐，狠狠地瞪了一眼尚羽，“上课呢，要死你自己死，别拉着我！”明连一边小声地骂骂咧咧，一边挪着座椅。
尚羽还想再拉着明连说着什么，后方的明华赶忙前倾小声道：“尚羽，他俩什么感情都是你和我们说的，崇思尊者的课还是莫要出神。”
合着可能人家感情一般，都是我以为呗。
崇思饶有兴趣地看着坐前那几人，尚羽这个滑头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听讲，不过我那新弟子的目光似有若无地一直往那三人的方向望，还以为元清只爱修炼呢。
果然，年轻人呀，谁不喜欢八卦呢。
“尚羽，看你应该学的差不多了吧。”崇思开口道。
“来，回答一下近年来有哪些飞升圆满者？”
这上课被抽问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飞升圆满者这是什么？
尚羽看向周围，显然在听到尚羽的名字时松了一口气。
已知小说中说过天罚门最高修为是渡劫中期，为苍灵峰掌门，鬼迷宗宗主有紧追之势。
“没有。”我天罚门都无飞升圆满者，那应该就没有人了。
只见崇思一笑，这本就不是什么困难的问题，谁人不知呢。
周围弟子的注视也未曾减少。
“很好，那近些年来未曾出现飞升者的原因尚羽可知？”话音刚落只见周围弟子开始埋头翻书。
超纲了超纲了！
“弟子，不知。”尚羽确实不知。
“嗯，那就将书抄10遍吧。”崇思说的云淡风轻。
尚羽看着拳头厚的书有些艰难，“我能不能喊人帮忙？”
崇思似乎听见了很有意思的提议，要知道还没人能在她的课上提出这种意见。
“可以。”
“明连？我”
“别说话，你什么你，你还是抄吧，崇思尊者的课还敢开小差，就算我这题会，还有下一题，总有一题是不会的。”
明连连忙让尚羽闭嘴，自己可不想一起抄。
“那…明华？”
只见一向存在感不高，无欲无求的明华此时也面露难色。
“我可以帮你抄一些。”
好吧，天要亡我。
“因近年来天地灵气稀薄，非资质绝伦者不能飞升。”元清起身答道。
“元清~”尚羽此时就是很感动，没想到关键时刻救自己的居然是元清。
“看来我们的尚羽找到了帮手，那天地灵气又为何会如此稀薄呢？”崇晋依旧面不改色问道。
“万年前上古飞升者，又称古神，诸神大战，导致天穹破裂，是以大量灵气外泄从而导致的灵气稀薄。”
“噢！”周围一片哗然，很显然大家并不知道。
崇思也算没料到，灵气稀薄的问题一直困扰四仙门，仙门上层多以为上古飞升者过多，使得先天灵气不足，如今倒是一个新的观点。
“元清从何而知？”
“不过是翻阅史书后的猜测。”
众人皆是一愣，刚元清说的理直气壮还以为是真的呢。
“博览群书，以因推果，不计前嫌相助同门，好。”
“尚羽，若下次再不认真，元清也救不了你。”
“元清，真是太感谢了。”下学后，尚羽以最大面部表情表示了感谢。
看着这夸张的样子，元清有些无奈：“好好修炼才是正道。”
尚凌也被元清今日的行为所震惊，崇思尊者虽看似随和，但罚起人来最为无情，几乎每一堂课都有人领罚。
“元清你还真是让人惊喜。”尚凌颇有些兴奋道。
“过奖。”
“元清是如何有如此多领悟？”
“看书。”
“”
不管尚凌说什么，元清的回应都略显平淡。
“传言不如一见呀。”
“走走走，快走。”
看着这颇有些尴尬的场子，多数人都已经走了，尚羽也想趁机跑路，撮合不了跑路还是会的。
尚羽趁机收拾东西准备走，“等我。”
元清略过尚凌走向尚羽。
尚凌此刻心中的怨气达到了一定程度，这些天去找元清不是闭门羹就是冷淡回应。
明明之前还是那样的温婉可人，现在说什么之前都是误会？现在这副态度，这个落差实在有些无法接受。
“元清，为什么？”尚凌想拉住元清，不料被侧身躲过。
“我已言明，尚凌师兄，望你自重。”
“可你之前对我，对我”
“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几月前，我因魂魄受损，但所作所为亦于常理道义之中，希望师兄不要误会。”
这是元清近些天来讲的最长的一段话。
此时，尚凌满眼不可置信，无意余光瞄见尚羽，尚凌神情中透露着复杂，原来这就是被拒绝的感受吗？
“可是，可是，我不相信！明明师妹都已经答应不会再阻拦我们了，我们”
眼前的白衣剑修有些无法控制情绪，平日里气宇轩昂的模样而此刻竟有些落寞。
元清看着眼前的人似乎有些癫狂，依旧坚信二人之间那莫须有的感情，元清不懂为何会如此，斟酌一会收拾了桌面上的东西说道：“我想要接近的人并不是你。”
此刻尚凌眼神中显得有些慌乱，“不…你别说。”
眼前佳人并没有给他机会，“是尚羽。”元清望向旁边的尚羽说道。
此刻，尚羽无暇顾及尚凌的不可置信，因为尚羽自己也不信，啊！这是什么东西，什么发展，不该是这样的。
尚羽看向二人，素来清冷的元清此刻琥珀色的眼眸中竟然带有一丝眷恋。
她眷恋什么呀眷恋，而与之相对，尚凌的眼中多了些许沉重。
“好，我知道了。”说完这话，尚凌整个人浑身一轻便失魂落魄地缓步离开。
那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么？
“我们走吧。”元清说罢亦起身离开。
尚羽此时风中凌乱。“那个接近我？我”
元清回头看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骗你的。”
直到来到后山，尚羽还久久不能平复心情，周围繁星升起，静谧的夜空使的尚羽暂时跳出了之前的状态。
尚羽只是想摆烂地活下去，实在不想插手进一桩又一桩的事里。
“你说，我该怎么办？”尚羽坐在紫藤灵植旁，抬头看着这熟悉的天空。
万里无云的星空，就算是在家乡也很难看到，紫藤感受到尚羽的情绪低落，枝条靠扶在尚羽身旁。
“我没事，只是有些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做，其实我对家乡的实感并不重，没有太多的留恋，听到自己能自由自在地活至少1000年其实还是很开心的。”
尚羽说着，元清听着，就这么听着她讲述她过往的故事。
“走一步看一步吧，首先得把对元清的承诺做到，也不要浪费了这风水宝地。”
或许这具身体的资质确实很强，很多剑式尚羽根本不会，但硬是凭着肌肉记忆挥舞出来。
尚羽就这样，从最基础的剑式，刺，挑，格挡练起，一步步从生疏到小有成型。
这具身体仿佛是为剑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