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符文成
周瑜将灵石紧紧握在手中，感受了它们的质感，随后慎重地收入囊中。
与林飞道别后，他再次踏入那家阵法符文店。店内依然冷清，店主仍在打着盹。
周瑜轻手轻脚地走入店内，小心翼翼地将十块灵石放置在柜台上。
“这是您要的灵石。”
店主被铃声唤醒，看到周瑜和桌上的灵石，顿时清醒了几分。
他逐一检查灵石，确认无误后，满意地点点头，随即从柜台下方取出一个布包。
“这里面包含了一份《清风符文》的符文图，以及十张符文纸和特制的符文墨。你需要在十天内完成这些符文。
每成功绘制一张清风符文，你将获得两块灵石的报酬。但如果绘制失败或不符标准，将扣除一块灵石的押金。这些规矩在整个商业区都是通用的，你应该清楚。”
周瑜认真地点头表示理解。
如果这批符文全部绘制成功，他将赚取十块灵石；若全部失败，则需赔付相应的数量。只要成功率超过一半，他就能盈利。
店主再次叮嘱道：“记住，只有十天时间。逾期未交，押金将全部扣除。”
周瑜连忙应承，并向店主致谢后离开。
回到家后，周瑜立刻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开始专心研究符文。
最高可获得十块灵石的收益还行。虽然之前帮同学们指导也赚了一些灵石，但那样的机会并不稳定。
更何况，长期指导同学不是长久之计。
而商业区的这项工作不仅稳定，还能让他在实践中提升符文技能，可谓一举两得。
周瑜将《清风符文》的图纸摊开在桌上。
图纸是由资深阵师精心绘制的，可作为他绘制的模板。
图纸背面附有详细的符文说明，包括符文的线条、墨水的调配以及绘制时需要注意的细节等。这是修真界通用的符文记录方式。
《清风符文》的说明中详细描述了如何运用风系符文线条，如何连接这些线条，以及如何调配和使用符文墨。许多概念对周瑜来说都是全新的，理解起来颇费脑筋。
这是他第一次接触正式的符文图解。之前在学院里学习的都是最基础的阵法纹路——那些只能算是入门级的知识，与修真界广泛应用的阵法符文相去甚远。
有种玩羊了个羊的感觉，第一关就这？第二关，你这是人玩的？
《清风符文》的图解末尾还有一行标注：
清风符文，风系符文，包含三道符文线条，需炼气四层以上修为方可绘制。
但最让周瑜注意的是标注下方的一行红色小字：
修为不足者，神识力量不够强大，请谨慎学习！
只有炼气三层的周瑜看到这里，不禁皱起了眉头。
修士在进行任何活动时都需要神识力量的支持，无论是引导灵气、驱使灵力还是使用法术、操控灵器以及炼丹炼器等。
其中绘制符文对神识力量的消耗尤为巨大，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但这里的“神识力量不够强大，请谨慎学习”以及特别标注的修为要求，还有那醒目的红色字迹，都让周瑜意识到他可能低估了绘制符文所需的神识力量。
“难道绘制符文真的需要那么多神识力量？”
周瑜托着下巴陷入沉思。
“算了，先熟悉一下符文线条吧。晚上再在扑克牌上练习。”
他记下清风符文的图案后与家人共进晚餐。
回到自己独立的房间后用普通的纸墨练习了几遍以熟悉符文线条。
当子夜时分到来时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在识海中浮现出扑克牌。
在识海中周瑜的身影看起来与真实的肉体无异，可以随心所欲地移动。但这个身影并非由血肉或灵力构成而只是神识力量的虚影。
周瑜的虚影凝神静气伸出手指在扑克牌上绘制清风符文的线条。
今天运气不错，抽到红桃k
随着他手指的灵活移动淡蓝色的线条在红色的扑克上逐渐显现出来由简单到复杂慢慢勾勒出奇妙的图案。
在绘制完第二道符文线条后当周瑜继续绘制时他开始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甚至痛苦。
神魂之海犹如被狂风掀起的巨浪，内心的力量如涌流般疾速释放。
随着力量的流逝，神识之海愈发动荡，仿佛暴风雨中的航船，颠簸不止，带来的压力与痛苦让人难以忍受，整个头颅都仿佛被紧箍紧紧包裹。
周瑜也逐渐感到思绪变得沉重，构建第三个阵法符文时也愈发吃力。
蓦地，一股如被针刺的剧痛从神识深处传来，周瑜瞬间失神，手中的刻画不免出现了偏差，扑克牌上的符文也随之出现了一处谬误。
周瑜不得不暂时停手，双手抱头，等待痛苦缓缓消退。
过去了近乎一盏茶的时间，周瑜才逐渐恢复。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终于明白了问题的症结：
“修行者刻画符文，需要消耗极其庞大的神识，这远超过其他修行方式所需，也远超我之前的预想！”
“所以注解中才会特别用红笔强调，修为不足者需谨慎行事。若是修为不够，神识不济，强行刻画符文会导致神识过度消耗，甚至可能引发神识衰竭……”
神识衰竭对修行者来说意味着难以忍受的痛苦，甚至可能导致神识之海崩溃，而一旦崩溃到极致，神识之海将彻底破碎，修行者便会因此走向灭亡。
这是符文课堂上的导师曾经讲述过的，周瑜听课时并未太过在意，此刻回想起来，心中才感到阵阵寒意。
“清风符文需要炼气四层的修为，而我才炼气三层，神识的确稍有不足……”
周瑜双手环抱头部，躺在神识之海的地面上，静静思考：
“虽然有些差距，但应该也不会太大，我的神识本就比常人强一些，又学习了这么久的符文，多加练习，未必不能成功刻画。”
“一次不成，就试第二次，第三次……每次神识增强一点，每次比之前多刻画一点，总有一天能成功刻画出符文……”
深思熟虑后，周瑜起身将红桃k上未完成的符文抹去，随即神识很快便重新充盈起来。
仿佛从未进行过刻画一般，但刚才的每一笔每一划，都深深印在周瑜的脑海中。
周瑜不禁心生感慨。
幸好有这扑克牌相助，否则神识衰竭之后，不知要休息多久才能再次尝试。等到掌握清风符文，恐怕十天半个月都已过去，而一旦超过十天，所抵押的灵石便会被全部扣除。
一想到这，周瑜心中一紧，神识更加集中，开始刻画第二遍清风符文……
在空灵的神识之海中感受不到时间的推移。
周瑜时而刻画，时而停歇，时而思索，实在无法进行下去时，便直接抹去，从头开始。
不知经历了多少次尝试，终于成功刻画出了完整的清风符文。
周瑜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整个人都瘫倒在地上，感觉自己就像一条被榨干了神识的小鱼。
又休息了近一盏茶的时间，周瑜才勉强站起身来，欣赏自己第一次刻画成功的符文——清风符文。
鲜艳的红桃k上，刻画着一张完整的淡金色符文，符文线条精致而优雅，透露着神秘的韵味，在明暗交错间似乎蕴含着难以言说的法则与力量。
这便是符文啊！阵法的力量。
周瑜心中恍惚，仿佛世间再没有比这蕴含法则的线条更美的事物了，即便只是静静观赏，也让人情不自禁地沉醉其中……
然而，在周瑜沉醉于自己的作品时，他突然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在刻画过程中，符文的线条是淡金色的，但现在它们的颜色似乎在逐渐褪去，变得灰暗而黯淡，仿佛红桃k在向他暗示着什么……他刻画有误。
周瑜愣住了。
“刻画错了？”
“不会吧……”
周瑜感到有些沮丧，但他还是振作精神，仔细地一笔一笔检查起来。最后他发现，自己确实刻画错了，而且不止一处。
有的地方多刻画了一笔，有的地方连接的角度出现了偏差，有的地方两种符文的融合出了问题……
正因为这些错误，导致他在刻画清风符文时神识消耗减少，才得以完成整个符文。
周瑜挠了挠头，只好将错误之处记在心里，然后重新抹去符文，再次开始刻画。
如此反复多次之后，周瑜感到头晕目眩，除了神识之海的痛苦与麻木之外，看着红桃k上的符文也仿佛出现了重重幻影。
不知过了多久，周瑜在迷迷糊糊中完成了最后一笔刻画。
牌面仿佛微微震动，表面淡金色的符文散发出温暖的白光。
这是清风符成了！
周瑜面露喜色，一夜的疲惫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生平第一次，周瑜真切地感受到了修行者的力量，那种通过自身领悟，进而创造，以符文展现天道法则，掌握自然力量的感觉。
虽然这只是迈出的一小步，展现的也只是微弱的力量，但这却是汇聚成修行大道的第一缕溪流！
周瑜满心自豪。尽管清风符是修行界中最普通、最廉价的符文之一，连阵法都算不上，但它却为周瑜的修行之路点亮了第一盏明灯。
意犹未尽的周瑜恨不得立刻再刻画几遍，但他也清楚自己脆弱的神识已如风中残烛，经不起更多消耗。
再继续下去，神识之海或许不会崩溃，但他自己恐怕会先崩溃。
毕竟神识虽然会恢复，但在刻画符文的过程中，神识是一直在逐渐消耗的，这个过程并不那么轻松。
疲惫感一直存在。
这是周瑜第一次成功刻画出正式的符文，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他打算每晚都练习几遍清风符，等过几天完全熟练后，就使用符阁提供的材料来刻画符文。刻画成功后，他会找管理员换取灵石，最好能凑齐宗门的学费，这样父母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今晚就到此为止吧……”
扑克牌上的清风符熠熠生辉，周瑜又欣赏了一会，然后带着些许不舍地挥手将符文抹去。
抹去的瞬间，神识如同潮汐般涌动，仿佛月亮的盈亏，又似海水的涨落。那些耗尽的神识瞬间回流，重新填满了周瑜的神识之海！
周瑜站在扑克牌之上，神识充沛。此时此刻，他仿佛回到了几个小时前刚进入神识之海的那一刻。
这种神识由盈转亏，再由亏转盈的体验，无论经历多少次，仍然让人觉得神奇无比。
而这一次的体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深刻。
周瑜注视着红桃k，这赌物以后得代价是什么？怎么感觉看似空无一物，却又仿佛蕴含万物。看似虚无，却似乎又能显现一切。
将神识转化为符文，再将符文还原为神识，有无相生相化。
周瑜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古籍上的一句话：
实者为虚，虚者为实，虚实相应！
第二天早上，周瑜吃完早餐，放下筷子就立刻回到屋里，取出练习用的纸笔。趁着对清风符的记忆还清晰，他开始一笔一划地描绘起来。
练习使用的是最便宜、最普通的墨水和纸张。这些材料本身没有灵气，所以画出的符文只有形状，没有任何实际效果。因此，刻画过程中消耗的神识微乎其微，而且不用担心失败会浪费灵石。
凭借着记忆，周瑜一气呵成地完成了符文的描绘。由于消耗的神识不多，所以整个过程几乎没有停顿。
周瑜取出清风符的原图，与自己描绘的符文仔细对比，发现有三处错误。
他将画错的符文放在一边，重新拿出一张纸，继续描绘。这样连续画了三张后，终于成功地临摹出一张与原图完全一致的清风符。
周瑜长舒一口气，伸了个懒腰，看了看桌前的小小时钟，发现已经到了中午，这才感觉到肚子饿了。
母亲已经做好了饭菜，有用灵米煮的饭，还有几个清爽的素菜。唯一的荤菜是灵兽蛋。虽然灵米的品质一般，但用来填饱肚子足够了。
饭菜简单却美味可口，周瑜吃得津津有味。吃完饭后，他又跑回屋里继续练习临摹清风符。
母亲看着周瑜的背影担忧地说：“小逸这孩子实在太努力了，看着他越来越瘦真让人心疼。”
父亲点头说：“努力是好事，但就怕他累坏了身体。小瑜天生体质较弱，确实不宜过度劳累。”
母亲叹了口气：“可惜他没能继承你在炼体上的天赋，反而和我一样体弱多病……”
父亲轻轻搂着母亲瘦弱的肩膀安慰道：“这怎么能怪你呢？当时小瑜出生时神识力量就很强大而肉身相对较弱。
我们曾请杏林堂的冯老先生看过他也说了人在出生时神识和肉身是平衡的。
小瑜出生时神识力量过强所以肉身就相对较弱。
你看现在小瑜虽然体弱但邻里街坊谁家的孩子有他聪明？
小瑜能这么聪明而且相貌堂堂这不都是你的功劳吗？”
听到这些母亲忍不住笑了起来：“就你嘴甜，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