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千年轮转，一场大梦
天渊海海眼，与鲛人海海眼相通。
是天地自然形成的唯二两处漏斗。
互为表里，周流往复，运转不息。
但因为流速过快，在天渊海形成巨大的漩涡吞噬海水，从鲛人海井喷，无数海族因此罹难。
初代人鱼女王与初代鲛人女王，合力封印海眼限制流速，解决大患……
常羽向海眼深处游去，不断有遗留的讯息被他“读”出，明其来历，晓其缘由。
“了不起。”
归墟大阵临时解开表层封印，在逆转阵势后，常羽能够感觉到上方的封印自动闭合了。
那股吞噬之力已经消失。
“厉害啊，不晓得完全打开海眼是个什么场面。”
黑咕隆咚的景色，常羽向下游了小半个时辰。
看见一点光亮。
随着下潜，光亮扩大，小圆成大圆。
啵的一声，穿透一层清光结界。
眼前豁然明媚。
九丈方圆，圆壁深邃。
深处一颗蔚蓝宝珠，散发至纯至净光芒。
【一珠定海，永镇天渊！——水神宗】
传达的讯息简练直接，千年前神楔失窃，水神宗入天渊铸定海珠镇压海眼，留言于此，以表功绩。
“牛逼哄哄，有我几分风范。”常羽笑了笑，他很欣赏千年前的水神宗。
艾薇儿呢？
常羽仔细辨认，才发现蓝光里颜色相似，近乎隐形的人鱼冰雕。
“有这么冷么，都冻成棒棒冰了！”
常羽震惊，狗刨加速下潜，来到人鱼冰雕面前。
美伦美焕，是雕刻大师一生最杰出的作品；鬼斧神工，是上天铸造的奇迹；无双无对，是惊艳人世的绝景！
“还挺好看。”
“没动静，是不是睡着了？”
生命气息稳定，常羽觉得多半是脑子冻住了。
双手搓搓，离火附着。
一左一右，捂住耳朵。
控制温度，小心升温。
纯粹水灵力形成的寒冰在离火的温暖里悄然化去。
艾薇儿觉得有点热。
鼻尖可爱的嗅嗅，“谁在烤鱼？”
常羽问道：“香吗？我烤的。”
艾薇儿眼睛都没睁，想也没想就说：“香！常羽小哥哥，给我留半只。”
常羽强忍笑意，撤去离火，烤焦尾巴尖一小簇火焰，一转猛烈的性质，释放里面旺盛的生命力，轻易治愈。
“常羽小哥哥？”艾薇儿意识到不对劲。
眉头一跳，慢慢睁开一丝眼睛，害怕希望落空。
直到看到常羽清晰的出现在眼前。
“常羽小哥哥！”
激动的扑到他怀里。
“你怎么来了，五百年这么快就过去了？”
“什么五百年？才过去两天。”
“海眼一千五百年开一次，下一次开启时间还有五百年啊！”
艾薇儿回答完常羽的疑问，有个问题：
“奇怪？既然海眼没开，常羽小哥哥你进来，岂不是要等五百年才能出去。”
“不会吧，进来时候挺简单的，”常羽感到不妙，这海眼是孙猴子被困金拔易进难出是吧。
艾薇儿抱他脖子，碎碎念：“完了完了完了，我们要变成一对亡命鸳鸯，困在海眼五百年。”
胸膛火热，肌肤相亲，这时艾薇儿才注意到常羽上半身衣服不翼而飞，腰下衣裤和衣摆也有许多破碎。
精壮的上半身，肌肉遍布初步愈合的细密伤口。
艾薇儿心疼：“疼不疼，常羽小哥哥你是怎么过来的？一定吃了很多苦吧！”指尖小心翼翼去抚摸那些伤口，越发心疼。
“不疼，都是小伤，”常羽回忆，“和鲸魔打了一架，之后一路连闯五关，很容易就到了这里。”
艾薇儿仰头双眼定定的看着这个男人的双眼，里面没有一丝痛苦，满是笑意。
鲸魔大将军，帝国双柱石之一，在娜迦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震慑千军。
与它的战斗无一不是生死相搏，是最接近王者的存在之一。
天渊五大军团，常年镇守边境，战功赫赫，此次不过是换防才会驻守海眼，相当于一次休沐。
连闯五关，击败六将，怎么可能容易！
常羽低头看她眼中一丝心疼，以为担心海族伤亡惨重，“放心，我控制了招式的威力，对海族我只伤不杀。”
艾薇儿摇摇头。
“面对敌人，你不用留手，生死由命。”
脸蛋贴上胸膛，倾听心跳，艾薇儿脸红红的，自己心脏不争气的激烈跳动。
痴痴的想：“这个男人可是杀穿了一整片大海来救你的啊！”
主动转移话题。
“对了，常羽小哥哥你喝水能活不？”
“不能，人光喝水最多活个把月。”
常羽坏笑：“吃鱼肉吧，你喝水能活，我吃你尾巴。”
语不惊人死不休。
艾薇儿装作害怕：“不要吃我。”然后眉梢一挑，眼波如水，翘起玲珑的尾巴：“要不要尝个鲜？”
常羽屈指给她额头一个暴栗：“尝你个大头鬼。”
“哎呦！”吃痛。
艾薇儿嘟嘴：“那怎么办，不出去只能饿死，我不要看你死在我身边。”
不想看我死在身边……
常羽揉揉她的头，“船到桥头自然直，我试下能不能打破出口的结界。”
艾薇儿觉得不太可能，但不想打击他的自信：“那就试试。”
松开怀抱。
常羽向上游去，手掌触摸结界清光。
心道果然，之前轻易穿透，现在却硬如坚钢，许进不许出。
离火聚集手臂，烙红似刚出炉的铁胚。
压缩压缩压缩，足以形成千丈炎龙的离火压缩在小小的一条手臂里，元神剑的金芒锋锐覆盖拳面，如同指虎。
艾薇儿眸子里异彩连连，只有近距离才能感受到常羽手上究竟凝聚着一股多么强大的力量！方知传闻非虚。
“炎爆一拳。”
拳与结界相撞迸溅大量火花，咚的一声。
整个海眼猛地剧烈摇晃。
艾薇儿失去平衡，踉跄一步，瞪大眼睛。
看到常羽还想来第二拳。
冲上去死死抱他手臂，说什么也不让他砸了。
“别砸了！”
常羽不解：“有效果，再来几拳应该就能出去了。”
“你看真的有效果吗，结界一点痕迹都没有，反而是力量都分散墙壁上去了，再打下去的结果，一定是墙壁比结界先一步破坏，就算出去了，到时候生灵涂炭，我们就是大海万族的罪人。”艾薇儿严肃道，“到时候就真的成亡命鸳鸯了！”
常羽仔细观察，刚才一拳，结界表面清光如常，无一丝痕迹。
艾薇儿少见正经模样，常羽听进意见，海眼被毁，事情干系太大，确实不能肆意妄为。
“行吧，那想其他办法。”
见他答应，艾薇儿松了一口气。
常羽的目光落在下方悬浮的人头大小的定海珠上。
“水神宗的定海珠。”
艾薇儿若有所悟：“常羽小哥哥你也是神宗，或许能用。”
常羽不知为何，当升起这个念头时，冥冥之中指引正确的方向。
就像猪突猛进一路狂奔，来到剧本的又一个关键节点。
玄奘当年西出大唐，望见五指山大概就此种心情。
跋涉千年终至山脚。
艾薇儿随他下降到定海珠前。
定海珠，离地五丈，象征离五浊恶世。
常羽单独靠近，伸手触摸。
触摸定海珠的瞬间，仿佛打开什么开关，极致夺目的光彩充斥海眼。
久违的数据面板提示。
【检测到上位异能-壬水，是否开始同化。】
“壬水？”
常羽想到五位神宗具备的不同力量，他已经有了离火，看提示的意思，还有可能获得第二种。
“开始！”
气海九大源质轰鸣巨震。
新的特质性被激活。
一点湛蓝光芒出现，然后是成百上千，成千上万。
以源质为界线，九万点离火上浮。
九万点壬水下沉。
水火两重天！
【考生：常羽
源质:17
生效：9
释放率：20
异能：离火90000/壬水90000】
源质生效9点，至于为什么不激活第10点甚至是全部，问题就出现在这个新增的释放率上。
常羽能清楚感觉到气海在随着实力增强，但始终无法超过源质，前脚增强，后脚紧跟着增强，卡在一个十分极限的危险平衡，没有丝毫多余的空间容纳新的源质。
九点源质后似乎打开了某个开关，源质开始逐渐展现原本的威力。
“如果第十点源质落到气海，我大概会炸成一朵不一样的烟火。”得出结论，常羽头皮发麻。
“两种异能是20，五行神宗，代表还有三种，最终能堆到50。”他猜测集齐五种后或许气海承载力的问题就能够解决。
思绪如电，万千念头不过一瞬的时间。
当初得到离火时，发色瞳色改变。
现在壬水初步激活，亦焕出新的色彩。
红瞳中心一点湛蓝辐射蔓延。
红色褪去。
根根晶莹剔透的蓝色长发垂落。
刺目的光芒里，艾薇儿手遮挡强光，勉强看见被光芒淹没的常羽的轮廓。
“蓝发！”她惊奇的发现常羽变成和她一样的蓝色头发。
光芒收敛，直至平复。
眉眼蔚蓝，冷俊清奇，容貌俊雅犹胜天人。
完全不同于原本红发红瞳，阳光开朗的模样。
艾薇儿看呆。
她终于知道，希娅女王口中的水神宗是古往今来第一美男子是什么概念。
“啊啊啊啊，好帅！！！”
艾薇儿扑过来，东瞅瞅西瞅瞅，捏脸揉鼻子。
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抓住她调皮的双手。
“蓝发蓝瞳，常羽小哥哥你是变成水神宗了吗！”
常羽侧头，湛蓝的眼眸打量自己的蓝发，不甚在意：
“头发和眼睛的颜色，等我适应了壬水之力后，可以变回来。”
“至于是不是水神宗？”
“我想大概是。”
常羽激活壬水后，定海珠反馈他一条信息。
【定海珠：千年轮转，一场大梦，你是过去的我，我是未来的你！】
沉思，“怪不得，那些海族认识我。未来由于某种原因，我穿梭时间去到了鬼界的千年之前吗。”常羽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在苦恼什么？”艾薇儿敏锐的察觉常羽内心疑惑。
常羽摸摸她的秀发，“没什么，可能要背上一些黑锅。”
“黑锅？”艾薇儿歪歪头，不明所以，见常羽没有说的意思，也就没有追问。
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是个屁事精他从小就知道了。
常羽惆怅。
‘未来的我，你到底惹了多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