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力量
当年那个杀戮的血夜。
火未千一不知道一个瘦弱的女孩是怎么带重伤昏迷的他，逃出那座城。
事后问起，总是炫耀的说“双刀起落，砍瓜切菜……”其他含糊其辞。
他不信，不是少女的实力不足以让他信服，而是她腹部那道几乎将整个人贯穿裂成两半的狰狞伤口，到底经过何种艰苦卓绝的凶险！
火未竹熏眼见老头子愧疚的快要大哭一场，伸手轻轻抚摸他的头。
努力将要忍不住翘起的嘴角压下去，她就知道这招对他有用，百试百灵。
前中后，三个院子相互半包围。吃饭是在第二个院子。
路过水井，清澈的井水溢满八边，倒映天空与他现在的模样。
“青灵，雨大小姐她们肯定认不出。”
井水突然化作一个深蓝色漩涡。
常羽：“？”
漩涡内一个水蓝色的凸起，然后猛地冲破水面，姣好纤长的美人鱼姿态，在空中舒展双臂，五彩的鳞片折射绚丽的天光，缤纷洒落的水珠。
常羽看呆。
美人鱼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她也看到了面前的人是谁。
红发红瞳，气势逼人，一身古服，丰神俊朗。
虽然难以置信，一个人前后不过半天为什么气息和容貌会变化如此之大，但她确信没有认错。
调准身体，双手打开，朝着发呆的常羽扑了过来。
“小哥哥，接住我！”
‘卧槽卧槽，你不要过来啊!’
常羽急忙张开双手，美人鱼落入怀中，手臂搭住鱼尾腿弯，水溅了他一身。
“唉，我刚换的新衣服。”
心疼自己的新衣服三秒。
常羽问欢快的美人鱼：“你为什么会从井里出来，美人鱼是淡水鱼吗？”
美人鱼想都没想回答：“我标记了这口井，用漩涡从大海传送过来的。”纠正常羽的说法：“美人鱼不是淡水鱼，也不海水鱼，准确的来说不是鱼，而是和人类一样的万物灵长。”
这个漩涡连接大海。
漩涡很快消失，没多纠结。
抱着柔软的躯体，常羽低头自认不留痕迹的快速扫一眼。
‘人鱼真的穿的很清凉，这么两块大贝壳，不用绳子也能挂住，自带吸附功能？”
美人鱼惊奇：“小哥哥你又红了脸。”
常羽狡辩：“我没有！”
试图转移话题：“不要叫我小哥哥，我叫常羽。”
美人鱼凑近双手环过脖颈，在他的耳边哈了一口气，耳后根迅速红透了，觉得有趣。
“我叫艾薇儿。”
脸陷进温润的肌肤里，常羽感觉整个人都要陷进去了。
“是人鱼帝国的公主哦！”
好在艾薇儿说了一句话后，身躯后仰靠在怀抱，才让他免于窒息当场。
深吸口气，搂紧了。
心想：“这可是真正的公主抱。”
艾薇儿靠在胸膛，耳朵倾听激烈的心跳。
暗自窃喜。
鬼界三十万一千一百年巳月初七。
火未竹熏牵住火未千一的手走来，相遇常羽怀抱艾薇儿。
火未竹熏的得意，火未千一的慌乱。
常羽温暖的笑意，艾薇儿害羞与活泼。
阳光明媚，照亮四个人的身影。
这一幕有若大师笔下的油画。
火未千一正欲闪电般抽出手，火未竹熏未卜先知，早有预料的一抓紧。
没抽动。
火未千一嘴角僵硬，像个孩子一样手拉手被两个年轻人看到了。
火未竹熏得意挑眉。
右手提了提沉甸甸的饭盒，对常羽艾薇儿说：“吃饭了。”
酒足饭饱后，火未竹熏拉着艾薇儿聊天。
常羽与火未千一讨论离火。
【考生：常羽
源质:17
生效：1
异能：离火10000】
‘源质显示还是17，这个生效1，代表的是转换离火的10000点？’
‘吸收的那100点，消耗掉了，还是完全融入了？’
常羽发问：“离火之气是什么？”
“是火神宗掌握的力量。”他对此知之甚少。
展示自己的力量给常羽一个对比。
“我掌握的是——火鬼气。”
左手摊手，掌心暗红色的鬼气浮起一寸。
隐隐的狂躁气息，常羽啧啧称奇。
右手翻开一团离火，不等靠近火未千一手上的火鬼气。
火鬼气像是耗子遇见猫，在离火出现的一瞬间缩成一个芝麻点，瑟缩在掌心。
火未千一：“……”
他清楚这只有在两种力量，无论数量还是质地，相差极大的情况才会出现。
“千一老爷子你为什么收回火鬼气？”
往日凶煞暴戾，不服天不服地的火鬼气，反应超乎他的预料。
火未千一沉默，他们之间的差距有若天差地别，他有点理解传说的夸张了。
火未竹熏乐意看见老头子吃瘪，暗暗惊心常羽手里的那团离火。
艾薇儿嘟囔，也学了常羽的对火未千一的称呼，以前她都是直接叫火未老头的。
“千一老爷子没有主动收回火鬼气哦，是常羽小哥哥你手上火神宗的五行火气，完全压制了它。就像外来的流民遇见了领地的真王，除了彻底的臣服，或被消灭，没有第三种选择！”
眼前离火炫目，常羽将信将疑：“听上去有点厉害。”
火鬼气融入掌心，火未千一收回火鬼气。
常羽见状握灭离火。
“关于离火，只能靠你自己摸索，唯一可以确定的是……”
常羽疑惑说话说一半卡壳的火未千一。
试试接道：“确定的是？”
火未千一目露复杂：“非常强！”他或许已经超过了我。
常羽对这句肺腑之言并没有太多实感。
强不强，一试便知。
闭目回想四象中学教授的招式。
四象中学经典四招，也是必学的四招，上至高三的准毕业生，下至初一的新进萌新，没人不会。
‘不对，有一个人不会。那就是我啊！’
四象四式，每一招启动消耗源能十点，后续出招三十点到无上限，按源能输出多寡递增威力。
一招至少四十点源能，妖孽如创法吃饭喝水般简单的李青灵都不能减少消耗。
导致常羽只练的雏形，从来没有完整的施展过其中任何一招。
“源能如龙，升腾出海……”
不同以往调动识海数量稀少，被错误当做源能的源质。
这次，前所未有的调动胸膛气海内的熊熊离火，在手臂经脉流转。
“十点离火启动，三十点离火出招。”
火未千一见闭目的常羽，五指屈爪，朝空旷的庭院印出。
火焰脱形五指成雄烈龙爪，迎风便长，短短一秒，长成三米高宽的巨大龙爪！
飞行速度极快，两秒余跨越院子轰击在四十米处的院墙。
砰！
院墙应声而炸。
火焰龙爪冲出，竟然去势不减的朝下一座院子的墙壁冲去，烙印下一个入石七分掌印，墙壁摇摇欲坠，然后在众人震惊目光的挽留里，没有丝毫留恋的轰然倒塌。
常羽缓缓睁开眼睛，见到几乎百米外的斜塌墙壁上的焦黑掌印，不可思议的翻看掌心。
这一刻他终于确信得到了足以颠覆人生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