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生仅有一次的机会
雕梁画栋，方正整齐的白色大理石板铺就院落。
“村长家就是气派。”
常羽不咸不淡的夸了一句。
火未千一知道年轻人是在缓解尴尬。
“算不上什么，真正气派的房子在火国国都。”
得意表情倒是收一收啊，胡子都翘起来了，常羽肺腑。
先礼后兵，常羽不打算绕关子。
“千一老爷子，如果我并不是降世神人，不是你所期望的神宗？”
火未千一苦笑，他以为常羽会小心探明情况，至少拖延一段时间再来面对。
常羽紧锁的眉头。
“到底是鲁莽，还是看透一切的果决？”火未千一不知道。
“我亲眼目睹你凭空出现，降世神人是无法作假的，你一定是下一位神宗！”却是有了几分不自信。
‘是啊，万一不是呢？’
火未千一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有一个方法可以试出你到底是不是神宗的传人。”
常羽笑了，果然有。
小老头凝重：“一旦失败，你会死！”
死？不就是考试零蛋吗，常羽怕过吗，每年他都要拿几个，嗯十几个，甚至几十个。这取决于9027班一年有多少次考试。
常羽豁出去了，联考零蛋就只能回老家种红薯了。
“死又何妨。”
火未千一动容。
‘这份气度，我从未在其他人身上见过！’
又信了几分。
“老朽，带你一试！”
火未千一领路，带常羽走进后院仓库，挪开积压的重物，打开地窖，从咸菜味的地窖向前走到底，搬开人高的咸菜坛，打开地道门锁。
常羽服了：“藏的很隐秘。”
火未千一拿起一侧备好的火把，点燃。
有些感慨：“久藏多智。”
地道复杂漫长，一进不知时间。
火未竹熏买了丰盛的菜肉回来，却没有看到两人。
困惑：“人呢？”
“老头子把他带到哪里去了，”思索无果，“算了，先去做饭，等下应该就回来了。”
地道直走，中途拐了两次，常羽估计已经走了二十公里，两三个小时。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千一老爷子。”
“什么？”
“就算我通过测试，我也未必能学会神宗的五行气，我可不是什么天才。”
昏暗的火光，火未千一看不清常羽的表情。
“神卫千载夙愿，追随的绝不是区区天才。”
“如果通过，证明你是，你就必定是天定的神宗，不是区区天才能概括的，必定超越天才！”
常羽低垂眸子，低声呢喃，天才？
坎蒂丝也说他是天才。
源质碾压源能什么的。
天生源质者什么的，其实他听不懂。
在他心目中他还是那个没什么天赋的普通人。
四象中学入学考核垫底入学，班级考试回回倒数第一，源能武技对战他一触即溃，被低年级殴打没有力量还手，真当他天生乐天派，他不想靠青梅竹马出头，你以为他看不到李青灵眼里的恨铁不成钢的失望。在过去，他站起来，只有哄堂大笑，他只能赔笑……
现在告诉他是天才，他怎么会相信。
你要怎么用一天来否定了他之前过了十几年的生活！
出口的蒙蒙的白光在地道前面不远。
“终于到了！”
通过狭隘，其后是宽阔的天光。
入目百米外是一个十丈高的巨大洞穴。
走近漆黑内在，隐隐有泛红的火光。
热浪扑面而来。
常羽有个猜测。
“里面是片岩浆湖，”火未千一说：“五位神宗之一的火神宗大人留下来的唯一一件物品，火神令就放在岩浆湖的中心。”
常羽：“……”这个火神宗指不定有什么大病，完了，我不会被烤熟吧。
“后悔还来的及……”
不等他说完，常羽走了进去。
看见了炽热灼亮时不时炸裂巨大恐怖声响的岩浆湖，以及那枚漂浮在在火海上空，缓缓自动旋转的火红色菱形令牌。
火未千一看到常羽把经常挂脸上的温和笑容，渐渐收敛。
嘴唇抿成一线。
看向火神令的神情莫名。
“千一老爷子，你见过鲟鱼吗。”
“它们自出生后离开在外闯荡成长，待长成后会洄游到出生地的上游产下鱼卵。”
“然后死去。”
常羽向前走去，源质的光芒从脚下升起到胸口。
“它们本可以在外浪迹一生。因为它们明白这是……”
一步，迈入高温岩浆。
“一生仅有一次的机会！”
火神令悬在岩浆湖的中心，在随着常羽的靠近散发越来越盛的火红光芒。
火未千一看向决绝的常羽，如同看见幼时，替他赴死决绝的父亲，一样的神情：
终究心软了：“不要去!”
常羽不听，或者说听不到了，耳膜已经被高温烧毁。
源能，不对应该说源质外衣，虽然没有完全包裹胸口以上的部分，但是常羽进入岩浆后，也下半身没入岩浆中，恰好上半身胸口以上露出来。
也许是常羽体质天生耐热，被炙烤的高温空气有一定抗性，亦或者是火神令播撒的光芒保护了他。
常羽在火里前进，他脸上泛起油泡绽裂，融化，死皮脱落，皮肉翻卷，肌肉焦黄泛黑，然后碳化。
他双目早已烧穿失去视线，幸好眉心识海护住大脑，能够感知到漆黑一片中那一点的光芒。
走过半座岩浆湖，脚下踩到台阶，兴许这里在岩浆淹没之前有座高台。哪怕过了千年，火神令依旧供奉在此。
拾阶而上。
火神令光芒灼灼。
伸手，握住！
【检测到异能量是否汲取。】
心道：“汲取。”
【获得100点离火之气。】
【面板数据激活。】
【考生：常羽
源质：17
异能：离火100】
【是否源质转换异能，初始转换1点。】
“转换！”
【100点离火已消耗，转换完成，你获得10000点离火。】
胸口膻中穴，中丹田气海，源质落入其中化作磅礴的离火之气，汹涌澎湃的爆发！
岩浆的世界里骤然出现一道火焰的龙卷，旋转奔腾，咆哮如龙！
火未千一震撼当场，但很快被猛烈的离火逼出洞穴。
一刻钟后。
洞穴口火光熄灭，黝黑峻深内，一个清晰有力的脚步声走来。
火未千一见到：
他从黑暗中走来。
阳光从他的下身，披上他裸露的上身。
照亮他强大自信的刚硬面容。
赤发赤眉，目藏熔炉，宛若神人！
离火治愈了他大部分伤势，剩余的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不少地方仍然留有焦黑痕迹。
常羽一扬手里的火神令。
受伤初愈的声带，发出雄浑、微沙的嗓音：
“我拿到了，千一……”
火未千一耳畔隆隆巨响，似乎一切都远去。
“神宗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