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巴不得你死
“现在敢跟老子这样横了？！老子养你那么大不是让你在这跟老子顶嘴的！别以为老子有多疼你，老子巴不得你去死呢，呸，跟你妈一样贱，就是个天生的下贱骨头。”江康伯在电话那边喋喋不休地谩骂着江辰希。
“你呢？不也是一个样？前脚刚离婚，后脚就找情妇亲热，真的以为别人不知道吗？还有……钱我会还你，只是希望你以后别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江辰希低哑着的声音里透露着一股坚毅与不屈，似利箭般穿透了这个阴霾的天气。
“真是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杂种，那个□□要不是遇见我，图我的钱，能迫不及待地跟我结婚吗？哦，也对，应该是迫不及待地找个接盘侠吧？当初老子也真是瞎了眼，才看上那样的女人。”
江辰希听后，未说一句话，只是在淅淅沥沥的雨中露出一抹蔑笑。如果没记错，江康伯曾经就是一个穷困潦倒的打工仔，要不是极尽所能地变卖一切能卖的东西，沈菁连正眼也不瞧他一下。
后来更是设计睡了沈菁，为了不让公司受到损失，才谎称已经江康伯结了婚，甚至都想到了拿着把柄去逼婚。婚后江康伯跟个狗一样，处处被沈菁一家针对，要不是沈菁父亲走得早，公司也不会让他接手一半去。
凭借着接手的一半公司，江康伯越做越大，后来索性借着某个名头，将公司与沈菁的公司分开了，这也是方便以后和沈菁离婚。
江康伯早就受够了沈菁，每天不是这个，就是那个，跟个怨妇一样的埋怨着他的一切。要不是为了沈家的钱，江康伯早就提出离婚了。
后来江辰希的出生也没让这个家有多少好转，反而愈加破碎，江康伯总是疑神疑鬼地怀疑江辰希是不是自己的孩子，每次想要做亲子鉴定，或是打算偷偷去做时，沈菁总是偷偷地将计划破坏掉，甚至以这个为借口打算离婚。
江康伯当然不干，他的公司正处于上升期，要是这时传出了离婚，肯定会让公司收益大跌。所以此事只好作罢，忍了那么多年的江康伯，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他既然从沈菁哪里捞不到好处，那就从他这个养了多年的“儿子”捞点好处，要不然怎么回本。
此刻的江辰希已经释怀了，再糟糕一点也没有关系了，未尝不是一次机遇，断绝过往的生活。
“你什么时候把钱给我，什么断绝关系，老子可是等着呢。你个杂种，要是敢故意拖着不还，看我不找人打死你！？”说完，江康伯挂了电话。
“呸！什么东西，杂种就是杂种，还敢惦记老子的钱。”看着眼前的名字，江康伯心中不免泛起一阵恶心，跟他一个姓，还是个杂种，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哎呀，江哥，别气呀，你可正值青年呢，这里可是活跃的很呢。”女人轻轻抚上拉上的拉链，媚眼如丝，不断地展露着自己傲人的身材。
江康伯看着眼前的女人，皮肤白皙不说，前面和后面也是凸的恰到好处，让人难免心中瘙痒难耐。
就这样，凭借着自身的姿色，再加上江康伯因儿子不是亲生的而备受打击的微妙心情，顾清成功地傍上了江康伯。
还未走多远，一辆车便停在了路边，江辰希没看车一眼，便知道车里坐的是沈菁，自己现在可谓是连流浪猫狗也嫌弃，除了沈菁会来找自己，还有谁。
车窗慢慢下落，女人的脸渐渐出现在江辰希的视线里，看着眼前自己亲生的儿子，女人的眼里有一丝不忍，但这也阻止不了她与江辰希断绝关系的决心。
江辰希似从女人眼里看出了什么一般，心里像明镜一般地全部明白了，只是有些不舍地看着女人，母亲的爱永远比父亲的多一些，更纯粹一些。
“给我吧。”江辰希缓缓地开了口，女人有些错愕，反应过来后，有些慌了手脚地拿出一个文件夹。
“过几天给我也可以。”女人鲜艳的红唇吐出比这天气还要冷几个度的话语，让江辰希的心彻底凉透。
“现在吧，几天之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万一我赖着不签呢。尽早签完，对谁都好，更何况……电话里早就说明了。”江辰希声音静的如平滑的光面一样，没有丝毫不舍与怨恨。
“恨我这个妈妈吗？辰希。”女人移开了视线，那平静的声音使得女人再也忍不住，内心像是被蛰了一下般地痛。
江辰希听出沈菁言语间最后的一点良知，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只觉得……这句话出现的次数太过频繁了。
无论是谁，好像在做错事情之后，总会问一句恨吗。却又总在得到答案后，变得多疑，兜兜转转地按照自己的臆想看别人的想法，猜测着别人的心理罢了。
许是听得多了，回答的多了，江辰希闷闷地笑了一声，眼神有些浑浊地望着沈菁那还算姣好的容颜，胸腔内的那颗心脏早已冷透，这时该回答什么，既不恨也不怨吗？
雨下得有些急促，拍打着车子，还算清脆的声响在此刻被无限放大了许多，雨水不断地侵蚀着刚刚温暖天气的余温，寒意不觉地袭来。
苍白的指尖紧紧攥着文件夹，车内的沈菁有些坐不住地看了眼江辰希毫无表情的脸，没片刻便又将头转向另一边，装作望着远处高楼若有所思。
“我……并不怪你，相反，我很感谢你这个母亲，这些话我是真心的。”江辰希沉哑的嗓音打乱了雨滴落的节奏，像是寒风一般使得沈菁肩头一颤。
沈菁此刻有些失神，她有些忍不住地想要哭泣，但是…她不能，若是她因为这些话而哭出声，心就会真的软下来。
她绝对不能失去这次机会，若是失去了就等同于失去了自由，同时也会背负上高额债务，她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幸福毁在手里，无论如何也不能软下心来。
沈菁起初还泛着泪水的眼睛，不过片刻，俨然成了只有狠厉色彩充斥着的冷眸，刚刚的悔恨、心疼全然消失不见。
沈菁缓缓抹去眼角的泪水，不着声色地端坐了起来，十分平静地问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你恨我又如何？不恨又如何？”
沈菁略带厌恶的眼神扫过江辰希的面眸，对江辰希是否恨她根本不在乎，甚至在那双眼眸中还可以找到些许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