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天赋萌芽的那一刻
凌风刚才还在疑惑这发音怎么这么奇怪呢。
是叫他“掷运者”吗？
“掷运者，你来了？”
“啊，就是这家伙？三组的掷运者？”
不少凌风从未交谈过的人，经过时都仿佛和他很熟络般打招呼，甚至远处还有人咋咋呼呼。
这是什么情况？
似乎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难道是因为昨天的事传出去了？
正想找个相熟的人问问，凌风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掷运者，你来啦？”
是吴玉杰。
“老大好，不过你怎么这么叫我？掷运者是什么意思？”
“你拒接陈道元的事情已经传遍了，这破地方没秘密的。总之，你的外号从三组幸运符变成了三组掷运者，寓意是把运气都扔掉的那位。”
“啊……”
“说是总监亲自起的。”
凌风无语，这样真的好吗？
正想再深入思考一下，吴玉杰催促起来。
“快下去吧，摄制组马上到了，跟荣去接了。”
“摄制组？”
“之前说好的，要拍一段女孩子们练习的花絮。”
今天海王星确实有拍摄行程，因为《明日之星》的录制就在明天，所以需要提前准备一段练习镜头作为素材备用。
“可不是约的五点吗？”
“原计划先拍另一个队，结果他们外景那边超时了，时间乱套了，说先拍我们，再去他们那。反正咱们队最好说话。”
吴玉杰边往地下室练习室走，边忧心忡忡地碎碎念。
“佟露女士得狠推她们一把才行，不然她们又会在镜头前放水。”
佟露是今天协助拍摄的声乐指导，凌风上次开会见过，脸蛋挺可爱，个子小小的。
她曾是几年的无名歌手，后来转型做了声乐老师。
“这种拍摄比说什么每天练习多少小时、多么努力有效多了。观众看着就会想，原来她们这么努力啊，做女团不容易啊，自然就会产生好感。”
走进练习室，凌风点了点头。
只见女孩们正在为任务做着无伴奏的舞蹈和歌唱练习，指导老师抱着臂站在一旁观看。
凌风也悄悄进来，一同观看她们的练习，不知不觉间心中生出几分赞叹。
虽然凌风音乐鉴赏能力一般，但虞熙的声音尤其出色。
很难想象如此纤瘦，体重不足50公斤的女孩能发出这般饱满而有力的歌声。
即便伴随着活泼的舞蹈，她的声音也没有丝毫颤抖，高音部分更是轻松唱出，若非内行人，恐怕会以为这很容易做到。
正当凌风看得心情愉悦时……
“林晓雅！”
哎哟。
女孩们被指导老师一声吼，立刻停了下来。
被点名的林晓雅一边擦汗，一边低下了头。
“对不起。”
“主打歌练了半年多还这个样子，其他任务怎么准备？是不是要让我丢脸？全国观众面前，你想让人骂我推出没准备好的孩子吗？”
“对不起。”
“要是这样的话，让你的部分放录音好了！”
“对不起，对不起。”
连凌风听着都觉得刺耳的严厉话语，如雨点般落下。
看来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林晓雅使劲低着头，连连道歉。
凌风本以为她可能会哭，却没看到丝毫迹象，反倒是其他女孩用同情的目光偷偷瞥向她。
不，但是……凌风并不觉得她做得差到要受此重罚的程度。
成为海王星的经纪人后，凌风也开始关注其他组合的音乐放送。
说实话，林晓雅属于中等水平。
以凌风带有偏见的角度看，她略高于平均水平。
虽未达到“唱功真好”的程度，但也绝非不佳。
只是和唱功压倒性出色的虞熙、rap上不输人的nj，甚至是擅长舞蹈却也唱功不错的张梓萌相比，显得不那么出色而已。
林晓雅放到其他队里，还不至于被称为不合格。
而且，她练习得很刻苦。
如果技能能随着练习量增长该有多好。
可惜事与愿违，凌风作为旁观者尚且如此感慨，她本人又该有多沮丧？
“哦，你们来了？”
发现他们的指导老师表情尴尬地走了过来。
“吴哥，现在开始拍摄了吗？”
“摄制组马上就到。”
“拍摄的时候我该怎么做？”
“就和平常一样，就像现在这样。”
吴玉杰满意地点点头。
几分钟后，叛徒带着《明日之星》摄制组出现了，是上次聚会时见到的年轻制作人和编剧，还有总监和其他拿着麦克风、灯光的工作人员。
随着人员涌入，练习室瞬间变得拥挤。
“请多多关照，我们就拍摄三十分钟。”
制作人打着哈欠说道。
然后摄制组真的只拍摄了整整三十分钟便离开了。
凌风看下来，大概会有几个女孩练习的镜头，其余大部分是指导老师指出错误的画面，尤其是林晓雅被批得体无完肤的场景，估计会被剪辑播出。
凌风由衷希望观众看到这段时会想：“太过分了，她没犯那么大的错，何必批评得这么严厉。”
“凌风。”
吴玉杰在凌风清理现场时走到了他身边。
“剩下的女孩们交给根荣，你带林晓雅去b会议室。我会带组长过去，我们要完成昨天没谈完的事情。”
“啊，好的！”
凌风正想何时他会提起这件事。
凌风穿过那些筋疲力尽、四处散落、窃窃私语着认为拍摄顺利的女孩们，找到了林晓雅。
她像一堆衣服一样趴在角落里，脸朝下躺在地上。
晕倒了吗？
“晓雅。”
“是的。”
凌风一叫她，她立刻弹了起来。
“吴哥和组长想和你谈谈，你没事吧？”
“是的，我很好。”
林晓雅抓起包就走，身后的女孩们纷纷为她送行。
“晓雅，好好谈谈哦。”
“快点回来。”
“把你听到的原原本本告诉组长，傻瓜！”
他们上了电梯，凌风按下了四楼的按钮。
在这个封闭的小空间里，凌风能清楚地听到她的喘息声。
林晓雅起伏的肩膀，像是刚冲刺完回来的孩子。汗水从额头、下巴，甚至沿着她修长的脖子滴落。
然而，她从不说辛苦……凌风不知该夸她坚韧还是愚蠢，或是坚定。
老实说，看起来她的心比身体更累。
“你的声乐老师真可怕。”
“什么？”
“可能是因为今天有摄制组来，她才更加严格吧。”
凌风说这话是希望能让她感觉好些，但她歪了歪头。
“因为摄制组在，老师其实已经手下留情了。而且，这不算什么。”
突然一个想法冒了出来。
她竟然能在受到如此严惩，甚至更严十倍的情况下说“不算什么”。
可是在接受演技课时，她却感到压力重重，难以承受，甚至晚上吃着三份量的食物时也会抑郁，最终选择了放弃。
该死的家伙，到底对她有多苛刻？
尽管还没见过面，那个老师在凌风心中已经成了一个怪物。
凌风把林晓雅留在b会议室，拿出了上班路上买的玛芬蛋糕。
林晓雅练习、拍摄、还被惩罚了一番，应该没什么力气了，应该吃点点心。
“林晓雅，这是玛芬，你要吃……”
“我要。”
“好，我买给大家的，你先吃一个吧。”
正扑向玛芬盒子，准备打开的林晓雅停顿了一下。
“只有一个？有不同的口味吗？”
她认真地看着凌风问，仿佛在问为什么要让她做这么艰难的选择。
不过，凌风可是四胞胎的叔叔。
“没有，都是一样的。不用选。”
“哇，谢谢。”
林晓雅好像怕有人抢似的，迅速抓了一个。
拳头大小，上面撒着核桃的玛芬眨眼间消失了。
没有夸张，真的是眨眼之间。
什么鬼，她是喝的玛芬吗？
林晓雅捡起桌上的碎屑也吃了，但仍然舔着嘴唇，似乎意犹未尽。
凌风感觉，她在吃货领域或许有些天赋。
长相出众的她，做吃播肯定能轻松赚钱。
“我也给自己买了一个，不过我不太喜欢，你可以吃掉。”
“真的吗？”
“真的。”
“谢谢。”
她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看来味道不错。
她是个表情变化不多的女孩，但看到她吃东西时幸福的表情还是很好的。
30块的荒谬代价，凌风自己永远不会买，但看到她吃得这么开心，一点也不觉得浪费。
吴玉杰和三组组长直到林晓雅吃完两个玛芬还没到。
凌风正瞥着门，林晓雅在包里翻找，发出了窸窣声。
她拿出了一叠a4纸。
那是《猫灵守护者》的梗概。
“我读了……你给我的全部。”
“真的？怎么样？”
梗概虽然不多，但凌风还是问了以防万一。
“姐姐们说一般般。”
果然。
“我喜欢。”
“……真的吗？”
“特别是最后的故事部分我觉得很有意思。”
林晓雅翻动梗概给他看。
在最后附着《猫灵守护者》开头情节的大纲。
虽然很多梗概都有故事大纲，但也许是因为洪珠美作家是言情小说家的缘故，这感觉更像是一部真正的小说。
凌风也最喜欢这部分。
“你最喜欢哪个角色？”
林晓雅向前翻页，指了指。
“这个人。”
凌风差点喊出来。
翻译官凌夏温。
林晓雅指着她。
凌风拿到梗概时也读了几十遍。
他把每个女性角色都代入林晓雅，想象哪一个最适合她。
凌风也希望，如果林晓雅要演这部剧，会选择凌夏温这个角色。
这并不是因为未来得到的信息，而是凌风真心觉得这个角色很有吸引力。
也是因为她非常适合林晓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