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上洗手间就会有好运
凌风感觉有人揪着他的头发，拖着他四处乱转。
他每天都过得非常匆忙。
《明日之星》的海报拍摄、预告片录制和成员们的个人简介视频拍摄正在公司外同时进行。
这是从“柠檬少女”到“海王星”的转变，日程安排得非常紧张，让工作人员和凌风都感到快要崩溃。
在公司内部，会议一个接一个。
从公关团队到声乐教练、编舞师和造型师，凌风感觉自己在几天内已经和公司一半的员工开过会了。
他早已放弃了记住所有人名字的尝试。
午餐和晚餐时，凌风跟随吴玉杰参加各种外部会议。
一旦确认出演《明日之星》，其他各方也开始积极接触他们。
午餐时，他们与一个有线电视节目的制作人共进餐；晚餐时，他们与活动公司的员工见面，并与记者们一起喝酒应酬。
凌风开始理解为什么经纪人会因疲劳驾驶而出事，这样的行程安排超出了常人的承受能力。
昨天他也没回家。
加入蔚宇娱乐这几天，他几乎成了公司的幽灵。
他期待已久的一部电影上映了，但他连去看的机会都没有。
这合理吗？
然而，吴玉杰告诉他，这只是正常的工作量。
吴玉杰对他说，等到“海王星”大热，全国乃至国际的日程排满时，他会怀念现在的日子。
凌风自嘲地想，如果要给他这么多工作，就应该支付生命危险津贴。
他真的可能会累死。
“咳！”
凌风情绪激动，差点把牙膏吞下去。
他怀疑自己是否已经得了易怒症。
吐出牙膏后，凌风漱口，感到非常疲惫。
镜子里的他，短短几天内就瘦了很多。
凌风希望有人能打他一顿，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医院休息。
他双手撑在洗手台上休息时，突然听到卫生间入口处有声响传来。
“你打算跟我到什么时候？还想跟进洗手间吗？”
“哥，哥！”
两名男子进入洗手间，一个相貌平平，另一个即使在洗手间也英俊非凡，他是陈道元。
那人犹豫了片刻，对陈道元说：“哥，你至少看看大纲。”
“唉……别烦我了。”
“我已经看过了，大纲真的很棒。消息已经传开了，很多人对此感兴趣。如果你不接，估计很快就被别人抢走了。导演说，只要你同意，一集给你5万签约费。”
“即便如此，我也不想再演电视剧了。太伤身体，剧情也经常偏离原意。”
“这个项目是剧本百分之百写好后才开拍的，所以我才推荐给你。而且还有瑞士的外景拍摄，你不是说过想去瑞士旅行吗？”
“唉……好吧，我知道了。把大纲给我，我看看。”
真让人羡慕，凌风最羡慕那个经纪人。
“你好。”
陈道元直视着凌风，向他打招呼。
凌风握紧了手中的牙刷。
“嗯，你好。”
“你看起来很累，工作时也要注意身体。”
“啊……谢谢。”
不仅长得帅，性格也好，真是完美无缺。
正当凌风欣赏着陈道元时，他的经纪人带着不悦的表情看向凌风。
最终，凌风仿佛被驱逐般离开了。
他本想再多看陈道元一会儿……不，这是好事。
如果再待下去，凌风可能就要抓住陈道元，问他何时能让自己成为他的经纪人。
凌风记得，未来的陈道元会对他说：“希望凌风先生能成为我的经纪人。”
这是否意味着他将取代那个经纪人？还是他们将共同工作？
无论哪种情况，凌风都希望那一天早点到来。
毕竟，那是关于他在陈道元演艺生涯面临终结危机时，帮助对方的对话。
虽然对那个经纪人感到抱歉，但如果这是注定的，凌风倒希望它快点发生。
他会尽全力帮助陈道元，请务必给他这个机会。
原本以为能预知未来是解答人生所有问题的作弊技能，但只知道答案而不知道解题过程，也让人焦虑。
不过，如果确定将来会成为陈道元的经纪人，那么现在的一切困难都像是一阵可以忍受的台风。
走进办公室，那个叛徒已经准备好，正微笑着与其他员工交谈。
“哦，你来了？”
别笑，你这家伙。
凌风的身体已经非常疲惫，每次见到那个叛徒，他的精神也仿佛受到了打击。
“五分钟后出发。因为是第一次录音，他说想早点去见工作人员。”
“老大呢？”
“他说有电话要打，先下去了。”
在走向电梯的路上，凌风看到墙上挂着一块白板，上面列着蔚宇娱乐旗下艺人们的日程。
今天的日子下写着“海王星《明日之星》拍摄”。
当凌风写下那行字时，他真的很开心。
他们与吴玉杰汇合，乘坐mpv前往“海王星”的住处，凌风担任司机。
由于一天要跑好几趟，不能总让叛徒开车，于是他鼓起勇气开车。
实际上，开车并不难。
“嗨！”
“嗯，昨晚大家睡得好吗？”
“我们整晚都在练习！”
尽管是早晨，但“海王星”的成员们都充满活力。
尽管她们试图保持冷静，但对首次录制的期待之情仍然显而易见，显得十分可爱。
明明大家都很忙，但凌风状态不佳时，女孩们的脸色反而更好看了。
她们适应了日程安排，在得知首场主题是唱歌后，更加努力地进行了声乐训练。
她们的秘密是什么？监督的力量吗？
在店里化完妆、做好发型后，她们前往摄影棚。
凌风边开车边听着后面的对话。
吴玉杰吸引了女孩们的注意力，正在给出建议。
“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回答前要三思。不要急于回答，要斟酌用词。你们都看过卢金生的所有节目吗？”
“当然。”
“魔鬼剪辑可不是白叫的。制片人在剪辑时，不在乎你的采访意图，只关心话语本身。有的甚至不顾上下文，随意拼接各种词语。”
“我们知道。我们打印了采访问题，已经互相练习过了。”
“很好，我对虞熙不担心。张梓萌和nj，你们慌张时容易出错，要小心，保持冷静。还有……林晓雅，我最担心的就是你。”
吴玉杰摇了摇头。
凌风通过后视镜看到林晓雅眨着眼睛，显然无法接受。
即使是刚来几天的凌风，也能理解吴玉杰的担忧。
“为什么是我？”
“你不太表达自己，直接的话语容易被误解。就像你刚才那样，出于好奇提问，但如果剪辑时机不对，可能会对你不利。”
“……我吗？”
“你闭上嘴黏着姐姐们就行。我也会留意，但你们自己也要小心。集体采访时，尽量不要让问题落到林晓雅身上。”
“好的，别太担心了，吴哥。”
“凌风和根荣，你们也要照顾好女孩们。”
“是。”
凌风不是那种经常观看娱乐节目的人。
因此，当他去调查时，发现情况比以前观看这些节目时更加激烈。
所谓的“魔鬼剪辑”似乎变得更加激进，甚至有故意制造争议的嫌疑，似乎是计划让某些参与者受到侮辱以增加节目的人气。
因此，有些人在受访时哭诉自己是“魔鬼剪辑”的牺牲品，还有一些人在社交媒体上向制作人开火。
凌风真心希望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海王星”身上。
他不清楚是因为那篇攻击性强的文章，导致她们受到侮辱，还是有其他原因。
凌风希望能在未来找到一些线索，但目前来看，似乎没有办法触发未来的画面。
就像在逗弄他，让他悬在那里，无法安宁。
没过多久，他们便抵达了《明日之星》的摄影棚。
这个摄影棚大小相当于音乐会场地，工作人员正忙着安装摄像机、灯光和音频设备，确保一切运转正常。
因为他们提前来参加预备访谈，其他偶像团体还未到达。
他们依次问候后，直接被带到访谈室。
室内装有两个摄像头和照明设备，一些工作人员，包括卢金生和一名编剧在场。
成员们在佩戴麦克风时，他们与制片人和编剧交谈起来。
确切地说，是吴玉杰在说话，而蔡根荣和凌风则站在他旁边。
“请多多关照，卢制作人。”
“为什么每个人都在参加访谈时让我关照他们？与其他节目相比，我的节目并不激进，基本上是纪录片。”
凌风心里暗自反驳：“哪有这么一回事。”
很快，卢金生的话就被他自己证实是假的。
他先用一些问题让他们放松，比如“对参与《明日之星》有何感想”、“是否有信心获得高分”、“在其他七支队伍中，认为谁是竞争对手”。
然后，他突然拿出一张纸。
“你们认为最终排名会如何？请为每个团队写下排名及其原因，从第一到最后。”
“哇……还需要写原因吗？”
“简单的原因就好，是匿名的，不用担心。”
“真的是匿名的吗？不会宣布是哪个队写的吧？”
“哈哈哈，我们会确保匿名。只会公布理由，不提名字。告诉你，七支队伍中有五支队伍选择了‘海王星’垫底。”
打算以迷人的举止缓和气氛的张梓萌僵住了。
虽然虞熙轻轻推她的胳膊让她迅速镇定下来，但这一幕可能已经被拍下了。
“我只读几个给你听，‘海王星是个只有外表的组合，除此之外我不知道’，‘他们参赛不是因为潜力，而是因为公司的影响力’，‘他们看起来是靠外貌而非技巧吸引人的组合’。怎么样？”
凌风担心女孩们会认同，但幸好她们比凌风想象的要坚强。
这次，虞熙以冷静的声音回答，而不是张梓萌。
“正如其他组合所想，观众对我们不会有很高的期望。从某种程度上说，这是件好事。故事在有转折时才有趣。我们仅凭努力就能留下深刻印象，我认为我们得到了其他团队没有的机会。”
因为她平时话不多，凌风不知道她原来这么会说话。
她看起来自信又酷，无需刻意，在镜头前显得非常可靠。
像是一种落落大方的类型？
凌风明白吴玉杰为什么不担心虞熙了。
不过，虽然说是匿名，但节目组的问题比凌风想象的要尖锐得多。
考虑到偶像的形象，凌风还以为会比普通人参加的生存选秀节目要温和些。
如果是这样的话，会很艰难。
凌风侧目望去，吴玉杰的脸色并不好看。
“凌风。”
“嗯？”
“去洗手间。”
他在说什么？
“去洗手间？”
“你去了洗手间两次，好事就发生了。在开始拍摄前，再去一次洗手间，以防万一。”
“……你是认真的吗？”
“我现在是在抓救命稻草。”
凌风半被迫地被赶出了访谈室。
既然自己的老大这么说，那就去吧，但凌风无言以对。
凌风假装若有所思，在洗手间门口来回走了两三圈，但什么也没有发生。
他的预知能力依然没有给出任何提示。
该死的，放弃吧。
既然在洗手间，凌风决定解决一下生理需求。
洗手后，他朝访谈室走去。
“喂。”
起初，凌风没意识到是在叫他，但听到下一句话时停了下来。
“喂，‘海王星’的经纪人！”
凌风转身，之前见过的那个男人，柠檬少女的经纪人，正大摇大摆地向他走来。
虽然已经过去了几天，凌风差点忘了，但那人确实来了。
“我来看看蔚宇娱乐安插的可怕女子组合的脸……结果看到了熟悉的面孔。你就是之前的那个混蛋，对吧？”
特意跑来这里找茬，这个人是不是太闲了？
“你就是之前在洗手间前偷窥的那个混蛋。是不是在卢制作人面前使绊，把你的组合推进去了？第二天我看到报道，你那天晚上一定很忙吧？啊？啊？这个没有道德的混蛋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蔚宇娱乐教你的吗？”
凌风有些惊讶，因为他已经很久没见过有人公开挑衅他了。
他环顾四周，发现只有那个男人和自己。
凌风并不擅长打架，但这并不意味着当被人骂时，他就应该乖乖地逆来顺受。
“我不觉得我做了什么值得被骂的事情。”
“什么，你这混蛋？”
柠檬少女的经纪人拍了拍凌风的胸口。
“你刚刚对我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我并没有贿赂卢制作人把柠檬少女换成海王星，只是机会来了就抓住了。再想想，我觉得我没有做什么值得被骂的事。”
“什么，你这混蛋？”
既然对方问了，凌风就再说一遍。
“为什么要对着一个陌生人发泄？”
“妈的，我已经够生气了，你更让我恼火。想挨揍是吧？想被打疯了吗？”
凌风身处险境。
对方那魁梧的身材显得更大了，那双粗壮的手臂和岩石般的拳头，如果被击中，肯定会痛。
也许，只是也许，他可能会被送进医院。
“那你打我吧。”
“什么？”
“打我，这样我就可以住院，然后接受记者的采访了。”
凌风打算给庞雨静打电话。
“这疯子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