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前途堪忧
大楼里许多窗户依旧灯火通明，街道上车流不息，行人往来。
清晨，人们匆匆穿行于街头，难以分辨是前往还是刚离开工作场所。
对凌风而言，这样的情景既像是日常，又略带几分帅气。
他的心情难以名状，紧张与兴奋交织，但感觉不错。
凌风曾是学生、自由职业、兼职人员、求职者，如今他已成为了一名真正的上班族——朝九晚五，休息时与同事边喝咖啡边讨论世界大事，是社会的一员，职场人士。
他计划一旦攒够钱就买车。
在众多相似的建筑中，蔚宇娱乐公司的独特外观吸引了凌风的目光。
他在玻璃门前停下，再次审视自己的装扮。
哥哥送的毕业礼物——一套西装，母亲买的波点领带和皮鞋，侄子和嫂子都称赞这身打扮让他看起来既潇洒，又有新员工的亲切感。
回想起梦中与未来的自己短暂相遇，现实中的他显得有些邋遢，而梦境中的他则更加沉稳庄重，是一位成功演艺公司的大老板，一个有权势的人物。
与梦中的形象相比，现在的自己相去甚远。
但毕竟那只是一场梦。
自小，凌风就热爱电影和电视剧，对居住在那个世界的演员们充满了喜爱。
中学时代，他的房间贴满了国内外明星的卡片和海报；高中和大学时，手机里满是他们的照片；即便是工作时，他的储物柜里也塞满了女演员的照片，而非女子团体的。
他爱他们，并渴望成为娱乐界的一部分。
选择投身这个领域，对他来说是自然而然的选择。
他选择成为经纪人而非明星，因为他的个性更倾向于培养站在聚光灯下的人，而非自己站在其中。
他甚至在观看电影或电视剧时，也常被那些默默行动、不引人注目的配角所吸引。
他梦想打造顶级明星，不仅在大炎国，而且在全球都得到认可。
在蔚宇娱乐公司，他计划在经纪团队中学习和积累经验，待时机成熟，带着他的演员们自立门户，创办自己的经纪公司，成为梦中的大老板。
今天，他迈出了实现梦想的第一步。
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前方微弱的灯光闪烁。
应该去几楼？
“嗯……哼嗯……”
走向电梯时，凌风隐约听到有个女孩在哼歌。
他吓了一跳，以为是恐怖电影的铃声。
原来是手机铃声。
谁会在凌晨三点打电话？
他接起电话，是未知号码。
“喂？”
【是今天开始上班的凌风吗？】
“是的，我是。”
他习惯性地低头致意。
【我是吴玉杰，以后负责带你们。你在来的路上了吗？】
“我刚到，但应该去哪一层？”
【我在地下二层停车场。你直接过来吧，我们得马上出发。】
“好的，明白，我马上过去。”
凌风迅速乘电梯下楼。
电梯门上的镜子映出他紧张僵硬的脸庞。
他知道第一印象很重要，于是对着镜子努力挤出微笑。
抵达地下二层，喇叭声响起。
一名男子从黑色mpv里走出，特征十分鲜明。
瘦小，身材纤细，远看像个学生；面容憔悴，胡茬未剃干净，下巴上有些许胡须，黑眼圈延伸到下巴，显得历经沧桑，是一位资深经纪人。
虽然没期望自己的老大像天使一样，但对方似乎性格并不太好。
凌风打量吴玉杰的同时，对方也上下打量着他。
“你是凌风？”
“是的，老大，请随意吩咐。”
“暂时就这样，比较自在。”
吴玉杰显得有些不自在，而且他说“暂时”的方式也让人困惑。
“但你穿得这么正式？没人告诉你第一天可能要外出工作，应该穿得舒适些吗？”
“没有。”
凌风只收到了关于上班时间和地点的信息。
他为第一天上班特意挑选了服装，但吴玉杰却穿着运动夹克和牛仔裤，与他形成鲜明对比。
凌风迅速解下领带，塞进包里。
吴玉杰粗鲁地挠了挠头。
“西装和正装皮鞋不适合和孩子们一起工作，你需要整天跑动，有时甚至要在车里等一整夜。穿西装没法好好工作。从明天起，穿得舒适些。舒适，但别邋遢，明白吗？”
“是的，我明白了。”
“看那边那个家伙，他穿得就挺合适。”
凌风回头，看到吴玉杰指的方向，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人迅速走出电梯，向他们走来。
对方看起来友好，即使面无表情也似乎在微笑，还有酒窝。
“很高兴见到你，我叫蔡根荣。”
“我是凌风，你好。”
“认识你很高兴。”
握手后，吴玉杰看着两人。
“听说有一个有经验，就是你吧？”
蔡根荣点头。
“说有经验我有点不好意思。我在‘blackout’经纪人手下做过三个月的兼职，主要是开车、做杂务、阻止拍照。”
“那也不错。你应该认识李浩俊吧？”
“见过几次。”
blackout，一听到这个名字，凌风就想起来了。
蔚宇娱乐公司旗下的成功男团，绰号“小童铃”的偶像组合，就是blackout。
一切都似乎从一开始就偏离了轨道。
精心准备的着装被否决，而新同事已经拥有三个月的经验，相比之下，凌风显得像个新手。
如果不好好表现，蔡根荣可能会被看作敏锐、快速、机灵的新手，而他则被看作迟钝、反应慢的那种。
“首先，你们俩先上车。我们要去接她们，送到造型店，然后在早上七点前把她们送到音乐节目彩排现场。具体细节我们在路上再谈。”
凌风太过迷茫，没有意识到吴玉杰话中的奇怪之处。
吴玉杰坐在驾驶座，蔡根荣坐在副驾驶座，凌风迅速移动到后座。
他迅速脱下外套，塞进包里，解开衬衫纽扣，袖子卷到肘部，这才让他的着装看起来稍微舒适一些。
车子驶上高速公路后，他们开始详细讨论起来，那些细节让凌风震惊。
“从今天起，蔡根荣和凌风你们负责管理名为‘海王星’的组合。她们是去年年初出道的四人女子组合。你们听说过她们吗？”
“是的，不久之前我还听了她们的单曲专辑。”
蔡根荣立刻回答。
“反响似乎不错。”
“不错？单曲一发行就掉榜消失了。”
“真的吗？因为成员都很漂亮，我在常去的网络社区里经常有人提到她们。”
“是吗？她们确实很漂亮。因为我们原本是一家负责演员的公司，决定制作女子组合时，我们选择了具有演员气质的成员。她们大多在其他公司做了很长时间的练习生。考虑到海外市场，她们还能够说其他语言。有了基础，只要能有一首热门歌曲，她们就能走得更远，但两年来都没能实现。是运气不好，还是我们的策划经验不足……”
凌风无法插话，完全迷失了方向。
两年前出道的女子组合海王星，他负责的是这个女子组合，而不是演员或女演员。
这一切是真的吗？
从梦中听到的事情正在变为现实，这就是所谓的似曾相识吗？
“凌风，你是第一次听说她们吗？”
通过后视镜，凌风与吴玉杰对上了眼神。
“啊……是的。”
他回答得太慢，吴玉杰咂了咂嘴。
“你回头看看，索引文件里有她们的所有资料。拿一份。我们到她们住处大约需要15分钟，仔细看看。或者上网查查。见面前至少要记住她们的名字和长相。”
“是的，我明白了。”
凌风拿起索引文件，里面有几本厚厚的资料册。
他拿出一本，尽管仍有些困惑，但他的手自动动了起来。
“那么根荣，你有兄弟姐妹吗？”
“我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我是老二。”
“啊，我也是老二。老二通常更有主见，反应快。这份工作最需要的就是决心和机智。整天和四个年轻女孩在一起可不容易。凌风，你有兄弟姐妹吗？”
“是的，我有一个哥哥。”
“你是最小的？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
凌风的思绪开始翻涌。
不管是不是似曾相识，现在不是考虑梦境的时候。
吴玉杰已经开始把他当成笑话了。
如果他现在不扭转第一印象，未来的生活将会很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