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日记本
日记本前半本很正常,而且写得很僵硬,完全就是应付老师写的东西。
这让云安等人想起来以前的作业——每天日记。
但是从后半本开始,内容开始变得越来越奇怪,觉得这本日记本写的就越邪门儿,越像一本精神有问题的人写的书。
牛黄说,更像是一本被鬼附身人写的书。
日记本的主人写了半年多的日记,然后就停了下来,隔了一个多月才突然又开始写了,不过从这一页开始,画风就开始变化了。
日记本主人的字很工整,没有丝毫惊慌感,衬托的笔记本的内容像是假的一样。
以下是内容。
打开日记本之前的我非常的恐慌,非常的害怕。
说真的,现在我是双眼流着泪,眼睛通红,因为长时间害怕的睡不着觉,已经有了黑眼圈了。
可是我打开了日记本的那一瞬间我就变得非常的平静,就好像我接下来要写的是其他人身上发生的东西,甚至是我完全不感兴趣的人身上发生的不感兴趣的事情。
所以我写的没有一点情感,就算是别人看到,估计也会认为是编造的。
老师也批评过我这个毛病,说我写的东西太冰冷,完全就是用最平白的话记录了下来,对,只是记录,不掺杂一切其他的。
我会努力写的有感情一些的。
以下是我的经历。
我感觉我身体里有一个人,或者说是类似人的东西。
从那一天老师不再要求写日记开始,我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一些变化。
有时候手会不受控制地突然抓向水杯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有时候自己根本就没有想站起来,但是身体却自己站了起来,记得那一次我被老师赶到了教室门口说我捣乱
开始的时候我也没有在意,又过了一段时间后,我发现这种不受控制的情况开始越来越多了。
我告诉父母,父母却不当回事儿,觉得我只是在捣乱罢了,我爸还踢了我一脚。
我的腿很疼。
日记本的一大段总结之后,接下来就是每天日记本的主人在记录自己身体发生了什么情况。
6月1日,天气晴,气温30度。
家里很节省,以前这个时候是不允许开空调的,但是第二天的时候,我妈叫我起床却看到我空调开了,把我骂了一顿。我很委屈,我知道这又是我的手把空调打开了。
我在想它肯定特别怕热。
我又在家里找了一圈,发现它不只打开了空调,还把我的作业给撕了,把我的拖鞋给剪掉了一边。
你这么做礼貌吗?
这几天我算是没拖鞋穿了,还挨了一顿骂。
6月3日,天气阴,气温不知道。
今天我挨打了,连续说了两百声对不起,才放过我。
这都源于6月1日的时候它给我的惊喜。
我有一个小手机,它拿着手机给牛爷发了一条辱骂短信。
牛爷,我们这混的最好的大哥,还不懂,就看看古惑仔电影,大哥就是扛把子。
6月4日,天气晴,可是我却觉得是阴天。
我很烦躁,这几天写的东西它都会给撕了,无论是作业还是什么东西,我觉得我得想办法制止一下,要不然每天都交不上作业。
老师已经警告我了,再这样会叫家长的。
6月5日,都是庸医。
妈带着我去医院逛了一圈,检查了一下身体,医生说我没一点问题,还暗示完全就是我自己装的。
我告诉他们我身体里面有另外一个人,我妈没有搭理我带着我回了家,我爸让我对着墙站了两个多小时还不让我吃晚饭。
我有些想不通了,他们这一代人不是最迷信的吗?
为什么不信我的话呢?
6月6日,我想剁了手。
我真该死啊,不,应该说它真该死啊,居然突然伸手摸了校花,我完蛋了,要被打了。
6月10日,我真的想剁了手。
我被打了一顿,是校花爹打的我,把我打到鼻青脸肿的,还拽着我回了我的家,把我干的事情告诉了我的父母。
然后我又经历了一次殴打,打完之后,他们问我为什么会这样,我告诉他们,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他们不信,饿了我2天。
我说真的,我真的想买一把刀把自己的手给剁了。
6月11日,我真的买了刀。
我真的买了一把刀。
可是我又想起来,之前双腿也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难道我也要把自己的腿给剁了?
6月12日,我感觉不到自己的手了。
中午在学校食堂吃饭的时候,我的左手突然不受控制了,甚至都感受不到了,就好像这是别人的手一样。
这只手却会自己动,当我说出让它端餐盘的时候,它伸出了手,将餐盘稳稳的拿在手里。
6月16日,今天我也感受不到自己的腿了。
我的双腿也开始不受控制了,但是还好,当我想去哪里的时候,这条腿会自己把我带到哪儿。
没有出现我梦中带着我跳楼的情况。
说真的,我应该就是天生的乐天派,可是再乐天派,如今我也乐不起来了,现在我半个身体已经完全不受控制,没了感觉。
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等我彻底被控制的那一天,我会不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还是说只是被挤到了这个身体里面,就像那些多重人格中的沉睡的人格。
7月6日。
我只剩下了一条手臂能控制。
谁能救救我!!!
我真的不想被控制。
我真的不想死。
我感觉,我要睡过去了,身体有一种格外的吸力,把我吞噬了进去。
它要吃了我,要占据我的身体,我甚至能听到它在我脑子里说话。
天啊,它说,它以后就是这具身体的主人,而我不是,要是我再用“它”称呼它,它就要把我永远驱逐。
我是要死了吗!
7月8日。
完蛋了,我真的被控制了,现在我只剩下了嘴,还能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恶趣味,身体主动地坐到了桌子前面,打开了笔记本,让我看到空白的那一页,我说。
他写。
他在嘲笑我。
7月9日。
嘿嘿。
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