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小子,学会抢答了
夕阳。
一群人在树家的大院里,布置婚礼现场。
树打着电话,“三儿!咋了?
你老板的车明天能不能到?
就差婚车了!
他妈的赶快,来不及了!”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
一辆黑色小轿车驶在雪地里。
沙沙声中开到树家门口,停下。
高朋和三愣走到车前,有些疑惑。
“这车,大王哪儿去了?
咋剩一个圈儿了呢?”
树弟熄火,下车。
高朋继续问道:“三儿,咋借这车呢?
那皇冠呢?”
树弟朝家里走去,“借不下,就这车。”
高朋指了指树家的方向,“快点儿啊,你哥喝得有点儿多。”
“知道了。”
院里,几口铁锅放在柴火烧的炉上,冒着热气。
树支着肘子,靠在一张桌子上吸烟。
树弟没理他,往屋子里走。
“诶!”树喊住他,“那车借了没有?”
“帕萨特。”树弟道,踏上台阶,准备进门。
树在院子里骂道:“麻的要你这个兄弟干特么啥用?”
树弟脸一黑,歪着身子走回院里。
“啥特么也干不了!”树还在骂,“给我丢人败兴!”
树弟走到树跟前,直愣愣看着他,“你说我啥!
吃屎了吧你!”
树突然抬手扇了树弟头一下,“一种植物!”
树弟用力推了一把树。
树摔倒在桌子上,把折叠桌都压扁了。
啤酒瓶、碗碟乒乒乓乓摔了一地。
“额擦……”树在地上挣扎,起不来。
树弟一脸凶相,走回屋子,“我给你借着车就不错了!”
树没办法,气得用力砸了一下桌面,发泄怒火。
站起来,在院子里漫无目的走来走去,打摆子,转圈圈。
两只手再次怪异举在半空。
气不过,又转身把一个烧着火灰的铁桶踢倒,“一种植物!”
火灰扑到一根柱子上。
由于结婚,柱子缠着不少红缎带,连到柱子顶的塑料棚上。
红缎带本就容易起火。
沾到带火的火灰后,嘭一下冒出高高的火焰。
火势还快速往上蔓延。
远处传来狗叫。
“啥意思你?”树弟从屋子里出来,看到这一幕,大怒。
冲到树身后,对着他后背就是重重一拳,“找死!”
两兄弟立刻扭打在一起。
树喝大了,完全不是树弟的对手。
片刻后,就被树弟按在地上乱捶。
“我让你疯!”
他们头顶大棚也起火了。
大火在夜色里红得刺眼。
着火的余烬噼啪往下掉,火雨一般。
狗叫不止。
树妈听到动静,跑了出来,想劝,却劝不住两兄弟。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在火海中扭成一团。
心疼得直跳,却无能为力。
院外的高朋和三愣终于赶来了。
一把将两人分开。
“干啥呢三儿!起来!”
“撒手!”
“疯了你三儿!”
场景转换了。
这里苏鸣用了一个叠化技巧。
前一个镜头最后的画面,和后一个镜头的画面相叠加,上下两个画面有几秒钟时间的重合。
在这个过程中,前一个镜头的画面逐渐暗淡隐去,后一个镜头的画面逐渐显现并清晰。
这种技巧,一般用来表现空间的转换和明显的时间过渡。
同时也有些场景相交、时空错乱的梦幻感。
树侧头躺在枕头上睡的场景慢慢出现。
两兄弟的打斗结束了。
……
“树真不是个人啊,这也打骂他弟。”
“帕萨特在那个年代,也算好车了,为什么非要皇冠?”
“树弟有这个哥哥,真是享大福。”
“结婚需要很多钱,树怎么可能有钱?多半还是他弟拿了不少出来。”
“看病找你要钱,追女孩子找你要钱,结婚找你要钱,现在婚车还得你借车。摊上这种哥哥,我直接断绝关系了!”
“关键这样,树还不满足,抓着弟弟打骂。”
“二猪骂树的时候,能有现在一半硬气就不错了。”
“这波我站树弟,那几电炮捶得好!”
“两兄弟,一个小嘴抹了蜜,一个小手抹了蜜。”
主舞台,李幼彬直接看向刘合平。
“合平,我知道你又看出什么来了,快说说。”
刘合平哈哈一笑,“你小子,学会抢答了。
没错,我又看出了一个不寻常的地方。
兄弟俩打架,把院子点了。
为什么无论树妈,还是后来的人,第一反应不是救火?
两兄弟拳头再猛,打不出什么大问题的。
让火烧大,房子都着了,那才是大问题。
可是几人就跟没看到火一样,随它烧。”
李幼彬哦了一下,“对哦!”
“其实这个火,我一直怀疑是不是也有什么意味。”
刘合平道:“剧本一开始,树就遥望着远处一团篝火。
现在院子起大火了。”
李幼彬道:“我知道,你又想说,继续往后看。”
刘合平笑笑不说话,视线又回到直播间。
……
窗外好像火还没灭。
火光在树的脸上闪烁,忽明忽暗。
树挣扎着,突然睁开眼睛。
但他眼前的景象,却不是屋内的环境。
远处,篝火,一道人影在一人多高的大火边走来走去。
树用力咳嗽了一下,好像察觉不到对。
可能意识到自己喝醉了,看到的东西不真实。
但所看到的,依旧不正常。
还是那堆篝火。
树举着手电筒,缓缓靠近,他想看看那道人影,究竟是谁。
终于看清了,树吓了一跳。
他倒抽一口冷气,“爸!”
披着军大衣的老人,坐在篝火边,左手挂着一圈粗绳。
场景骤然一变。
老人被一双手死死掐住脖子,按倒在白色的雪地中。
镜头不停转换。
一会儿是树瞪大眼睛,躺在满是火光的红色房间里。
一会儿是白茫茫的雪地。
雪地里,树面目狰狞,死死掐住他爸的脖子。
他发出痛苦的嚎叫。
“走开!死了就别跟着我了!”
终于镜头稳定在房间里。
树躺在床上,喃喃自语,“哥,你咋就不给我托个梦啊。
我要结婚了。
你回来吧!”
……
“什么东西?树哥把老爹鬼给打跑了?树哥本名叫英树?”
“前面的动动脑子,这明显是树在做梦呢。”
“就是,躺床上,睁开眼睛,看到的场景不断在变,明显就是喝大以后,人半醉半醒的状态。”
“不会被他弟打懵了吧?”
“在梦里还把他爹掐死,看来父子关系不咋地。”
“他爹都能把他哥勒死,我觉得做儿子的,没一个能对他爹有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