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遥遥领先
幸运的是，生活老师米老师此时似乎在别的寝室里，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叶步悄悄溜进自己寝室，装作自己只是很普通地在楼道上走动，实际上也确实是如此。“怎么这么久没见你人呢？”身为室友的谢文像是在随口问道，“我拿东西去了。”叶步简短回应道，看来并没有露出马脚，很快就到了熄灯时间，叶步刚刚洗漱完走进寝室门米老师就进来关灯了，寝室里顿时变得漆黑一团，只有一道月光从窗外照到地上，让人勉强能够分辨出梯脚在哪，叶步踩着梯子准备上床睡觉，突然看见月亮正好挂在云间，由于是才下过雨，夜景也显得很清亮，叶步回过视线，盖好被子，心里却挥之不去那月光。
“对不起。”
与其说是在道歉，不如说是在跟自己内心深处的某人对话，明明心里有一种负罪感，但是却莫名睡得很沉。
在梦中似乎又看见，高楼之上女孩的身影，叶步极力地呼喊着，但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眼睁睁目睹了悲剧的再次发生。
还在，梦里。
……
……
“这才刚到教师节，你们就给我送了个大礼是吧！”张筱老师黑着脸走进教室，之前还在喧闹的教室顿时安静了下来，尽管现在还没有打上课铃，但叶步明白此刻班级已经全体进入了上课状态，这就是高中老师的生气魔法。
“你们是怎么做的，那么简单一道集合题，全班就错了十个！选择题不要钱是吧，一道题就是五分，你们错的人，要不要一个人拿五块钱来赔我？”张筱老师抓着讲台边缘，像是已经出离愤怒般说着一些听起来很没有来由的道理。
叶步悄悄望向一边，只见身边少女像是“哔咕”的一声咽了口空气，看起来她就是那可怜的十人之一。顺带一提，之前的作业因为老师那天早上根本没检查所以给她逃过了，这是小伊后来告诉叶步的。
“你们知道你们班这次平均分低成什么样子了么，光是这道题就差了别的班……”同时教了几个班的老师在高兴的时候就说什么“我们班”，在不高兴的时候就改口称“你们班”，这已经是传统艺能之典中典了，不得不尝。
“一分多。”虽然不想说，但是叶步还是举起手指暗暗嘀咕着。
“一分多！这一分一分的累积起来的差距有多吓人，你们心里有点那个数么？但是哈毕竟还是第一次周考，很多同学还不适应，那这一次咱就算了哈，咱们下不为例！”这句话感觉在避重就轻，毕竟那几天作业狂潮把许多同学都整得够呛（大概是四天布置了一周的量的样子）。
那段时间很多同学走在路上都像感觉不到阳光一样郁郁寡欢，心里想的全是怎么做完数学作业，然后是数学作业怎么做得完，最后是做数学作业让人感觉到完了，可别提有多压抑了。
这时候正是叶步只身忠谏、仗义执言的时候了，他早在教学日志中写好了报告：英语作业完成时间30分钟，正常的；物理化学各25分钟，也是正常的；语文作业虽然花的时间少，但毕竟是主科，写个20分钟意思意思；最后重头戏来到了数学，叶步计算了一下，以他的速度三十分钟能做完一个小节，别人的平均时间大概是三十五到四十分钟的样子，叶步取了前值，因为他想说明数学作业真的很多。多到哪怕仅仅是低估也占据了太多时间。一天作业量接近两节，按两节算就是七十分钟，叶步好心扣去了做过原题老师讲过这些因素将这个时间量降到了五十分钟，不过这个数字在主科之中已经是遥遥领先的了，更不用说是副科两倍这一基本事实了，这是教务处老师绝对无法忽视的地方，叶步好奇这会是怎样一个处理方式。
“好吧……我们下课了，叶步，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打铃之后张筱老师说道，以往这个时候一般叫的都是科代表，这次怎么莫名其妙叫了其他人的名字，也没有考得很好或者很差呀，在全班人诧异而羡慕的目光中，叶步站起身向教室外走去，内心紧张不已。
“啪。”张老师把自己手上拿着的教案扔在桌上，一把拉开椅子坐下，叶步战战兢兢立在原地。
“你～是不是那个叫做日志委员的那什么。”她开口问道。
“哎，正是，我就是日志委员。”叶步承认，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你在你那什么日志上写着～什么我一天布置作业有五十分钟，有那么多么？”她看起来很疑惑的样子，叶步登时知道了什么叫做天使的模样的魔鬼。
“呃…这个…好像确实是有的。”叶步不敢正面迎敌，只在一旁打起了游击。
“你看嘛，”张筱老师打开练习册，上面密密麻麻地用红笔勾画着重点和写着答案，叶步看着整人都不好了，想起了痛苦的事，唯独是这个时候请不要跟记忆产生联系！“我觉得这些都很简单，一小节也就二十分钟就做完了，我一天布置的是两小节…还不到两小节，那满打满算也是四十分钟吧，怎么会有五十分钟呢？”她拿着红笔在空中点着，完全没有察觉到别人心中的痛苦，不管是叶步的还是同学们的。
这个问题就好似小马过河，对于小马而言，抬着蹄子噔噔噔就过了，但是松鼠要是直接过的话，可能就会有把自己毛绒绒的尾巴沉到水底的危险，叶步和同学们显然更多是可怜的松鼠而不是豪情壮志的小马。
“我是按照平均完成时间来计算的，就算我看到的，有大概五分之一的同学在寝室里还在做着数学作业。”叶步摇了摇头。
“你确定他们在做数学作业？”张筱老师睁大了眼问道。
叶步无奈地笑了，一副就算做的不是数学作业也是因为做了数学作业的无可奈何表情。
“但是…就拿你写的教学日志来说，是你写的吧？（叶步点了点头）数学完成时间五十分钟，是不是写得有点太多了？张筱老师摆开了双手，开始给叶步挖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