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何为恶
石崖能限制狸鼠人的遁地术，这使得石青心中稍稍安稳了些。见江戈将对石头摆放的位置似乎有着一定的讲究不由问道：“江大哥，这样摆放有说法？”
“狸鼠人爪子锋利，刺穿这样的石头并不会费太大力气。等他们爬到一半的时候，只扔一块石头下去他们很容易躲过的，先扔一块，在紧跟第一块往左右躲避的地方扔两块很大机会能砸下去一只。”扬了扬收回的短刀接着说道：“在这个石崖上，对付三两只狸鼠人咱两最终活下来的机会还是不小的。”
机会不小，却不是机会很大。听了江戈解释，石青刚安稳几分的心又不禁忐忑起来。
先前代三要带他走的时候他不走，是因为他觉得他们四个人打一个狸鼠人，他们的胜算不说是十拿九稳那也是八稳的。现在听说狸鼠人也是成窝出动的，现在又只有他们两人。这让石青感觉心中很是没底。
看出石青的不安，江戈并没有劝说安抚。紧张、不安，谁没有过？安抚有用吗？见得和经历过的多了以后自然就好了。
将包裹里的肉拿出一块，用手随意的将石地上的草屑和灰尘拍了拍。将肉放在地上用短刀简单的分割成几个小块。用刀尖挑起一块递向石青。“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来一块。”
看着带有血丝的肉块，虽然肚子里咕咕的叫了好长时间。石青还是对这块血肉有些犹疑。
“怎么，没吃过生的？”
“没吃过生的？”想起逃难时活蛇生鼠，爬虫飞蚁这些东西要是能吃到一点都是会笑出声的。即使是牛粪中的半颗豆粒都是打破头也要争抢着吃的。
“我逃过难，在逃难的时候，这块肉可是值许多条人命的。我不是没吃过生的。我只是觉得那个狸鼠人怎么说也是一个人。吃人肉。”咧了咧嘴“我还是受不了。”
“哈哈哈······”江戈一阵轻笑。“人，兽人算人吗？”将刀尖挑着的肉块直接放入口中，细细咀嚼然后咽下肚却又对石青问道：“你知道为啥兽人和我们总是不停的打来打去吗？”
石青抬头张眼，一脸的疑惑“为啥？”
“因为好吃。”再次将一块肉丢入口中。这次没有用刀，而是直接用手拿的。
“我们队里以前有过不少兄弟。其中有许多是被兽人吃掉的。我不止一次见到它们在吃人的时候那种高兴的表情。”用刀尖挑起一块，在空中晃了晃后说道“你知道我是怎样开始吃兽人肉的吗？”
向崖下扫了一眼，见崖下一片平静这才接着说道“那一次我碰上了一个狼人。我们水平差不多，打到精疲力竭的时候我们也难分胜负。最后我们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摔倒的时候，我运气好压在了他上面。我一口要在他的鼻子上。”
抬头盯着石青问道：“你猜最后怎样？”
“我将他的脑袋啃成了骷髅头。”
咂了咂舌，回味了一下味道。“从那以后，我才知道原来兽人比兽肉要好吃的多。”
见石青还是有些迟疑。“面捏的面人是人吗？爱吃不吃，这东西即使是亲兄弟也不一定给你吃的。”
“兽人是人吗？如果他们是人，那他们吃人算什么？他们毁我家园，吃我亲人，他们是人的话，那人还是人吗？”
“鼠肉。”看着手中的肉块，石青嘴中轻轻吐出鼠肉两个字。
不再犹疑，将肉块放在嘴里，用牙轻轻咬了咬。“嗯？居然这么硬？”
肉很硬，很柴。咬在嘴里的感觉就像嚼一根干树枝。这么难吃，江戈怎么会说好吃。
憋着笑的江戈见石青疑惑的看向自己，终于憋不住了。哈哈笑了两声又迅速换成一脸严肃的表情道：“石兄弟，出门在外凡是要谨慎，不能别人说啥你就信啥啊！”
心中略有感触，想要出言感谢的石青只听江戈接着说道：“你也不要全不信。你试试先在嘴里含一下再嚼。”
将要说的感谢话憋住。用舌头卷住肉块，嘬紧双颊。嘴里唾液因为挤压很快就包住了肉块。
很快。石青的双眼慢慢睁大起来。他感到，嘴里的肉块在沾染到唾液后在飞快的变软。用牙齿试探性的一咬，肉块不但被牙齿轻松切割，伴随着牙齿的咬合，一股特殊的香气在嘴里弥漫开来。只是轻轻嚼了几下。整块肉就化成了一股带有香气的汁流顺着喉咙流入了肚子里。
这股汁液一进入肚里立即化作一小股暖气在体内缓慢游走。
看着明显被惊到的石青。江戈将嘴里的肉咽下肚说道：“怎么样，是不是感到了不一样的地方？知道兽人肉的好了吧？”
伸手拿起一块切好的肉块放在嘴里。又细细体会了一遍。石青一脸认真的说道：“江大哥，这种肉含有灵气，你们常吃是不是修炼会快很多？”
说道修炼，江戈语气羡慕说道：“军中也有修炼者。他们还给我们所有人查过体质。其中发现有几个能修炼，都被修炼者带走了，据说是去一个仙师营的地方修炼。可惜啊，那几个人里面没我。”
又塞了一块肉到嘴里。“不过也没啥可惜的，能活着，还能吃到这种兽肉。”将一块肉扔个石青“这已经是老天在照顾了。”
说完这句话，江戈凑到石青耳边悄声说道：“其实，吃这种肉，即使不能修炼也能改善体质。这可是我们老狐亲口说的。”
石青点点头，他认为江戈说的这些东西很有用。很是认真的记在了心里。同时心中也存下了以后有能力并且有机会的时候就去多杀几个兽人来吃的想法。
看石青不说话，江戈接着说道：“石兄弟，我看你也是一个修炼者。能方便透漏下你修炼多长时间了吗？”
野狐窝的狐头是江戈他们这些边军斥候最大的长官。被江戈他们称呼为老胡的狐头也是一名修炼者。所以江戈对修炼者并不是一无所知。因为老胡高兴的时候也和他们讲一些和修炼者打交道的忌讳和技巧。其中有一点就是不要直接问对方的修炼境界，但是可以问对方修炼的时间。通过对方的年龄和修炼时间来推断对方的境界。江戈想知道石青的修炼水平，又怕直接问，触碰到这个虽然接触起来投缘其实一点不熟悉的兄弟的忌讳。所以才采用了老胡教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