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海上牧鲸群的人

    “一个人？什么样的人？”马修惊呼出来。

    老渔民说：“你不要叫这么大声好不好？”他随后看了一眼蒂尔，“只怕他是要将这个小孩托付给你。”蒂尔眨着她的大眼睛，她对人世间并不了解，但却很懂事的安静着。

    马修的注意力转向蒂尔，一来恩人的托付不可推脱，二来小蒂尔没有父母在身边十分可怜，马修擦了一下小女孩焦急的汗水：“你父母呢？蒂尔。”

    “他们死了，村民们让我随小舟去了大海，说‘不吉利’。”蒂尔顿了顿，“海上，有个叔叔见到了我，说‘我送你回人间’。”还真是不算吉利的事情，马修脸色变了，难道海上是个阴间。在马修看来，人世间并不那样美好，海上不开心吗？“跟那个叔叔处得不好吗？”

    “不，叔叔人很好，但他说马修爸爸和我在一起，我要有妈妈了。”

    听得马修一头雾水。老渔民补充：“海上不适合蒂尔，你也该成个家，美人鱼能和你结婚吗？”马修喜欢大海，大海确实不适合蒂尔和家庭，但他不解：“老爹，你为什么不离开渔船？”老爹就是老渔民。“走不了了，我得看着船长，让他别使坏。”

    “说实在，船长也没那么坏。”马修喃喃自语起来。

    “你不懂，孩子，他杀死了他自己。”老渔民背起马修走向船舱。马修被水呛了，还有点虚弱，那只杀人鲸撑起他的精神就散了。蒂尔紧紧跟随。

    船长在他航海日记里写道，杀人鲸，不，谁，鬼魅，离开他的船不可能了。船长太爱他自己，他希望甩掉马修和蒂尔，他也不赞成卡加的诡计，但是，他害怕鬼魅，他不敢违背老渔民的话，那个老人家在他家打他记事就是他家的仆人，老人家航海经验足，几次都救了他和他的船，但为什么这次老人家要帮马修和蒂尔，他们在不可能活下来的时候活了下来，他们不是人，是鬼魅，离开他的船。

    卡加在一边阴笑：船，他要这船，他不要永远当大副，他要当船长，船长这傻瓜不知道，等马修他们死了，就把这事嫁祸给船长，他就立功收了这船。船长，多么尊贵！

    有个小渔民这时候叫起来：“那个小女孩眼睛在烧！”那个小渔民连滚带爬的。“蒂尔回来。”小姑娘在夹板上吹风，被那个小渔民看到了。“醉鬼，走开。”老渔民踢开了小渔民。

    “我没喝酒，没有。”一声叫喊。远处喝酒的渔民们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