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哥们！好样的！
利益的婚姻会让赵紫龙深刻地体会到母亲的痛苦，他深深地唾弃，深恶痛绝。
父母离婚后的一年，赵紫龙都跟着母亲外婆一起生活，直到母亲出家后，赵紫龙才和父亲住到一起。
那一年的生活，赵紫龙感受到的只有黑暗，深深的黑暗，无边的黑暗。他仿佛置身于一个没有尽头的黑箱之中，无法逃脱。
他也明白，自己所感受到的痛苦不及母亲的十分之一，母亲身上的黑暗犹如黑洞一般，吞噬着周边的一切。
母亲抑郁的景象，让赵紫龙心疼不已。她的头发散乱，眼神空洞，手脚狂躁，口齿凌乱，她仿佛失去了对生活的所有希望。
赵紫龙知道，母亲的内心正经历着无法承受的痛苦，而他却无能为力。
抑郁的出口在哪里？对于那些病入膏肓的人来说，只有死亡才是唯一的出路。他们心中的闷气无处抒发，无法得到释放，只能在黑暗中越陷越深。
赵紫龙看着母亲一天天消瘦，一天天失去生机，他感到自己的心也在逐渐破碎。
最后，母亲进了空门，选择淡忘一切。她希望通过修行来找到内心的平静，来忘却生活中的痛苦。
而赵紫龙，则选择了酒精，他希望通过迷幻来麻痹自己，来逃避现实的残酷。他沉迷于酒精的世界中，无法自拔。
我回忆完这些的时候，发现泪水早就流到脖颈，嘴角已经沾满了苦涩的味道。
此刻，我的心中也充满了闷气，我用力拍打着水面，奋力的狂叫着，我与他感同身受，我的心经历着他所经历的。
不，应该说我的心就是他的心。
赵紫龙做了选择，做了一个无法回头的选择。
我之前以为他这么做是为了报复赵东强，现在我明白这里面是为了保护裴牧依。
他选择用这种方式来断绝婚姻的利益链，用这种方式让裴牧依的婚姻不沾染尘埃。
“哥们！好样的！”我大叫着，拼命地鼓掌，在水面上激起层层浪花。
发泄一通之后，我的心情逐渐好转起来，但是，我很想喝酒，很想喝酒。
想跟原身做同样的事，我想着喝醉之后，能不能在醉梦中与他相见，告诉他我对他的佩服。
纵使那么多人不理解你，但我，这个现在的赵紫龙愿意叫你一声：大哥！
我把头浸到水中，我觉得这样才能冲刷我脸上的泪水。
直到憋不住气的最后一秒，我才露头出来，大口呼吸，大口喘气。
我站起身子，擦拭干净，用吹风机吹干我的头发，抹上摩丝，重新换上干净的工作服。
站在镜子面前，我又用剃须刀好好地在刮了一遍。
我对着镜子中的自己说：“大哥，我们今晚不醉不归！”
……
当我重新出现在「269」酒吧门口时，大家都惊呆了。
我回到吧台，我工作的地方，给自己制作了两杯b-52轰炸机。
一杯敬大哥，一杯敬自己。
熊熊的烈火热烈我的身心。
很快，大家都围了过来，我没有理他们，在他们的注视之下，我喝掉了两杯。
然后我就若无其事地面对着他们惊奇的眼眸说了声：“工作！”
时间过得很快，秦瑶秦君和裴奕一起回去了，他们都过来跟我打了声招呼。
裴奕说他明早还有会，所以也要提前离开。
这点我当然知道，他的主业本来就是家族的事业，这个酒吧顶多算是来惩罚我的。
秦君离别时，邀请我去他家做客。
秦瑶走时，没说什么，只是替我再次摆正了喉结领口处的蝴蝶结。
真真等大家都离开后，来到吧台：“紫龙哥，你刚才去哪了？”
“回家换衣服。”
“为什么要换衣服？”
“衣服湿了。”
“怎么湿的？”
“雨淋的。”
“你怎么跑到雨里面去？”
“因为要回家换衣服。”
……
真真竖起大拇指：“有道理！”
我想到什么，抬眸问她：“刚才在上面，秦瑶说什么了？”
“秦小姐说你身体不舒服。”
我也向真真竖起大拇指：“有道理！”
真真抿着嘴，眼眸上翻了下。
等到今晚工作结束，我开始给自己灌酒。
我并不是想用酒来逃避什么，只是单纯得想用这种方式来表达敬意。
真真、西西、小鱼知道我今天不对劲，过来劝着我。因为我这一年来，从未在酒吧喝醉过，更没有自己给自己灌酒的举动。
王晗经理也感觉我身上肯定有事情，但是不能把我一个人丢在酒吧醉眠。
他叫了出租车，和真真一起拉着我，把我带回了家中，然后他们就离开了。
我回到家中，头脑还挺清醒，于是又倒了一点伏特加，就睡了过去。
睡梦之中，我好似看到了裴牧依的身影，我想走过去告诉她事实的真相。
我看到她打开一扇门走进去，我追了上去。
可是当我到达那里的时候，那里出现了好几个门，我分不清裴牧依是走进了哪一扇门里。
就在我彷徨犹豫的时候，我醒来了，天亮了。
我打开手机，翻找着秦瑶的微信，我给她发了信息：裴牧依现在在哪？
她回了：在美国，下个月回国，她毕业了。
我准备写下：她现在好吗？
删了。
又写下：她现在有男朋友吗？
删了。
最后，我写下了：谢谢。
她回：不客气。
我把手机扔到床上，走进卫生间，用水泼着脸，我不知道我该如何面对裴牧依，至少现在我还没想好。
我做好早餐来到阳台上，静静地看着下方，享受自己独处的时刻。
呆呆地看着，进入呆呆的状态
……
结束后，我就出门了，走了30分钟到了「阳光」养老院。
养老院安排了一个女孩来到门口接待我，当我看到她的时候，我一愣，是她？
是那个在江边跑道上跑步的女孩，只是现在她没有穿着跑步的衣服，她穿着淡蓝色间条的衬衫，下身黑色的西裤，扎着马尾辫。
我微笑着打招呼：“是你啊。”
她笑着，笑容很灿烂：“好巧啊。”
“对啊。”
“你是来替你外婆来咨询的吗？”她拿着一张单子向我询问，这是我打电话时，他们记录的基本信息。
“是啊，是我外婆。她年纪大了，一个人生活不方便，所以我想给她找一个可以照顾她，又近我住的地方。”
“她还有别的亲人在这儿吗？”
“没，没了，就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