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无常即有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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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开着车返回江城。
见了原身妈妈，我的心安定许多，她现在很好，脸上挂着慈祥的笑脸。
与我回忆中世俗的她已经截然不同。
她脸上的笑容，是我见过最美的笑容，像雨后的彩虹一样美丽。
看着她的笑容，我内心的忧伤被抚平许多。
我在酒吧见过很多笑容，那些笑容里藏着谄媚与狡黠。
而她的笑容是安定与平静。
我看着她的笑容，也渐渐解开了我的心结。
既然原身妈妈已经如此平和，安享着佛法的宁静，那我还有什么悲伤的呢？
我尝试着转换我思考的角度，
从世俗的角度渐渐转移到自我幸福的角度。
世俗的过往已经成为过去，现在的她不比赵东强要好？
我和孟恺离开时，她送给了我们两串佛珠，我和孟恺戴在手腕上。
我很珍惜这串佛珠，
它告诉了我一件重要的事情。
我一直以为的悲伤故事中的悲情人物有了一个幸福的结果。
她自我的幸福感已经完全获得。
我看到她安定的笑容时，我深深地为此高兴。
当我戴上这串佛珠时，我情不自禁地向她合掌，我承认了她的身份，我接受了她的现在。
她看到我的动作，开心地笑了。
“圣云法师，下次我再来看你。”
“……”
“圣云法师，请送我一句话吧，每当我想妈妈的时候，可以念起。”
“无常即有常。”
我和孟恺合掌道别。
在车上，
我：“孟恺，谢谢你陪我来这里，我已经好多了。”
“我妈现在很好。”
孟恺淡然一笑：“那就好。我看你妈现在精神状态不错，比很多城里人状态要好。”
我开心的笑道：“我妈，我外婆现在都不错，我都会照顾她们的。”
“你爸呢？”孟恺顺口问道，他明白我和赵东强的关系。
“他，”我叹了一声，“医院已经给他安排好了治疗方案，对于这样的病人来说有的只有疗程，走向终点的疗程。”
“我看了资料，那不叫照顾，叫临终关怀。”
孟恺低喃着重复我的话：“临终关怀”
我继续说道：“但是，我关怀不了，我没有话跟他说。”
“……”
……
我开着车直接开到江城「269」酒吧门口，“恺子，今晚就在这吃吧。”
“好。”
我把车停好，下车关门的时候，我注意到赵东强的迈巴赫已经停在这里了。
我指了下迈巴赫：“我爸来了。”
孟恺看向停着的迈巴赫：“你们先聊，我自己找个位子坐。”
我们走进酒吧，店里的工作人员都看向我，她们的脸色与眼光中显露着好奇。
她们只在电视上新闻上见过赵东强，这位叱咤风云的商界人物。
赵东强身后两边各站着两个穿着西装的保镖警视着四周。
赵东强坐在吧台那等着我。
我径直走向员工换衣室，在里面换了一套干净整洁的工作服来到吧台工作区。
他既然坐在吧台这，那我就把他当做我的客人吧。
王晗西西小鱼方圆虽然都散在酒吧中，或站或坐，但是她们的目光都看向吧台这里，停在我和赵东强这边。
我走到赵东强的面前，面无表情地问：“想来点什么？”
赵东强坐在高脚椅上，抬头看着我，平静地说：“你调一杯吧。”
我将手腕上的佛珠取下，放进裤子口袋。
我担心我操作水果的时候会沾到它的上面。
赵东强看到我的动作，眸光停在佛珠上时，面容有微微的颤动。
我微微颔首，表示听到了他说的话，然后转身走到吧台前，从琳琅满目的酒瓶中取出一瓶金酒。
轻轻拧开瓶盖，将那透明澄澈的液体缓缓倒入一只精致的玻璃杯中。紧接着，我又打开一瓶西柚茉莉花茶，把它倒入杯中。
我拿起一根调和棒，轻轻搅拌着杯中的混合物，让金酒与西柚茉莉花茶充分融合。随着调和棒的转动，一股淡淡的香气弥漫开来。
最后，我从盘子里挑选了两片新鲜的苹果，将它们切成薄如蝉翼的片状，轻盈地放入杯中。
这杯独特的饮品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既有金酒的醇厚口感，又有西柚茉莉花茶的清甜芬芳，还夹杂着苹果的果香。
我知道这种组合可以舒缓身心，可以带来宁静与放松。
昨天中午在他别墅湖边，我相当生气的离开，今天上午在原身妈妈那我已经抚平了情绪。
现在妈妈的生活很宁静，心态已经平顺。
而对面的赵东强却心事重重，眉宇凝着忧虑。
孰乐孰愁，当下了然。
赵东强握着酒杯，将酒杯转了半圈，似在观察酒品的色泽。
他微微一笑，眼睑微眯，看向我：“我的酒有名字吗？小屁崽子。”
“有，”我看着他，语气淡淡地没有声调：“叫无常。”
赵南意听了我的话嘴角突然翘起，嗤鼻一下，喝了一口。
“无常不是苦的吗？你怎么给你爸弄的这个这么香？“
“无常即有常。”
听了我平淡的话语，赵南意嘴角翘起，咧开笑了两声，他看了一圈吧台：“你要准备好从这个吧台去更大的舞台了。”
我冷淡地“嗯”了一声。
他看着我的眼眸，继续说：“你要多听你叔的。”
我直视着他的目光：“嗯。”
赵东强又喝了一口，眼睛盯向放在台面的酒杯没有看我：“你去看你妈了？”
“嗯。”
“她怎么样？”赵东强的手指在酒杯外滑动着，低头看着杯中浮起的苹果片。
我平淡但有力地说道：“比你好。”
“呵呵呵，”赵东强自嘲的笑着，紧接着他看向我，直视我的眼眸，请求的口吻说：：“你能对你弟弟好一些吗？”
？？
这个问题对于我很突然，但是他好像早有准备。
我看他的眼光中似乎有某种期待，
但是，
这完全不关我的事。
难道我要对他们母子有什么责任吗？
我看着赵东强向我询问的眼神，反问他：“你觉得呢？”
听了我的回答，赵东强默不作声，脸色拧起，点点头，似乎对我这个答案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他缓缓地说：“我知道了，我会处理好的，不会给你留麻烦的。”
说完他把杯中酒一口喝完，站起来：“我下周就去住院，这周再跟你叔叔聊聊。”
赵东强环顾了下酒吧，对我说：“好好干吧，有什么事，多听你叔的。”
这是他第二遍说这句，让我多听赵南意的。
也许他知道他无法跟我多聊，
因为在湖边钓鱼时，刚开始谈话，我就直接甩了他的鱼杆，气愤而走。
我回应：“知道了。”
他听完，指了下已经空了的酒杯道：“酒不错。”便转身离开，旁边四个西装保镖跟着一起随他出门。
“……”
我透过玻璃橱窗，看着他们向停车场走去，赵东强坐进了车里，我拿起身前台面上赵东强刚刚喝完的酒杯，道了一声：“那还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