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章 病重
过了一会儿,看着四下无人,甄嬛有些无趣的起身走了。
“吉祥。”槿汐这边带着宫女回来,看到里屋没有甄嬛的身影有些奇怪,但想到甄嬛的嘱托还是先叫了吉祥一声。
“槿汐姑姑。”吉祥正在床前紧张的看着温实初为自己娘娘诊脉,槿汐这样一出声,她立马回神走过来。
“方才我们小主见延庆殿只有你一人,虽说端妃娘娘喜静不想叫人打饶,可外出取送这些小事还是得有人做,不然你出门了那端妃娘娘要是有个什么要紧事没人在身边岂不是不好?这是我方才从碎玉轩带来的宫女青瑶,人是极稳妥安静的,放到延庆殿由你调教着伺候端妃娘娘,你也能省好些心。”槿汐稍稍侧身一步给吉祥说着身后带来的宫女,同吉祥说的话也是贴心有礼。
“那便多谢莞嫔娘娘的好意了,青瑶姑娘我瞧了也觉得面善。”吉祥听着槿汐的话又看看青瑶,最后笑着说到。
“不知你可看到我们小主了?”见她应下槿汐也松了口气,而后问着她到。
“方才温大人过来时莞嫔娘娘便在外头廊下不曾进来,槿汐姑姑没瞧见莞嫔娘娘吗?”吉祥听她这样问也有些奇怪。
“那想来是我过来的脚程慢,小主等不及便从另一个方向回去了。那青瑶姑娘便留在延庆殿了,我先出去寻我们小主了。”槿汐听她这样说顿时有些心急,匆匆同她们说完后便转身出去了。
甄嬛倒没有回去,眉姐姐近来在太后宫里的日子越发长了,她便转了个头想着去延禧宫瞧瞧安陵容与弘曕。
不想到了延禧宫却听里头的菊青说安陵容带着六阿哥去了碎玉轩找她。
两人这么一错开还真没碰上。甄嬛也便只好往御花园那头绕路回碎玉轩。
“皇上,您瞧瞧这些菊花,开的可真好。”刚绕过一丛矮林,甄嬛听见前面响起的声音心跳漏了一拍。
“你若喜欢朕便让花房挑些开的好的送去钟粹宫。”皇上的声音随后响起。
甄嬛悄悄探头,看见了皇上与富察贵人在御花园散心的背影。
“皇上,若只单单放在钟粹宫便失了意味了,这赏花还是得到这御花园中和着这秋景才能别有一番趣味。”富察贵人听见皇上这话心里头高兴,拽着皇上的衣袖带些撒娇意味的说到。
“御花园秋景如画,可若有你在这园中,想来万千美景终不及你。”皇上近些日子一直宠着富察贵人不过是想刺激刺激甄嬛,不想她一直没有回心转意,而富察贵人又空有美貌,于诗词歌赋上却不通,这段日子他也有些腻了,但这会儿还是习惯性的夸了她几句。
“皇上就会打趣臣妾。”富察贵人却是听不出他话里的敷衍,满脸绯红的娇声说到。
两人的声音渐渐飘远,独留甄嬛一脸落寞的留在原地,方才皇上与富察贵人的那一幕,何尝不是她曾经与皇上在一起的画面。只是如今她这旧人失意,皇上身边总是会有新人侍奉左右,皇上从来不缺她一人。
“小主叫我好找,怎么小主一人走到这里了呢?御花园风大,小主当心着凉。”那边一路问过来的槿汐看到甄嬛呆立的背影松了口气,连忙上前扶住她的手问到。
“无事,只是方才去找陵容,却不想她去了碎玉轩。”甄嬛被她的声音惊醒,看向她说到。
“陵容小主去碎玉轩了?那小主也快些回去吧,别叫她久等了。”槿汐一边给她系着斗篷一边说到。
甄嬛自然点头,两人朝着碎玉轩的方向走去。
“皇后娘娘,太后将莞嫔叫去了慈宁宫。”景仁宫里,剪秋在宜修身边说着宫中这几日的动向。
“皇上这些日子又不高兴了,连太后也坐不住了。”宜修这会儿已经忙完了后宫事务正带着温宜插花,闻言似笑非笑的说到。
“是啊,前些日子欣贵人有孕皇上还高兴了些时候,如今新鲜劲过去了又见莞嫔不曾回头,近日连富察贵人那儿都没去了。”剪秋在一旁替她们择着花叶,面容平静。
“不去便不去吧,皇上的心结不是我们可解的,如今只能看莞嫔的心思了。”宜修笑着看温宜往花瓶里插着花,听到剪秋这些话有些漫不经心。
正说着话,绘春从外头匆匆进来。
“回皇后娘娘,延庆殿那边乱起来了,说是端妃娘娘不好,如今太医都往那边去了。”绘春跪在下首一脸焦急的对宜修说到。
一旁的乳母见她这样说又看到皇后对她使得眼色,忙半哄半劝的将温宜抱了下去。
“出了何事这样惊慌?”温宜走后,宜修也搭着剪秋的手起身往外走去,问着跟着出来的绘春。
“说是端妃娘娘这几日身子一日比一日虚,今日下午还呕了好大一滩血,如今已经昏迷不醒了。”绘春说着刚才延庆殿宫女过来禀报的情况。
宜修听后眉头微皱,只乘着辇轿往延庆殿过去,没有再问。
端妃平日便深居简出宫内没有什么交好的妃嫔,这会儿即便病重,寝殿里来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端妃这是怎么了?面色竟如此惨白?”宜修匆匆扫过一眼站在殿中的人,看着床上昏迷的端妃,皱着眉向吉祥问到。
“回皇后娘娘,我们娘娘的病原是旧疾,以往吃的药都是旧日的方子,不想如今新换了药方娘娘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愈加严重。”吉祥这会儿哭的涕泪横流,急切的跪在地上回着皇后的问话。
“是谁替端妃诊的脉?药方药渣这些可都细细查过了吗?”宜修一直就没管过端妃这边的事,这会儿听她这样说问到。
“微臣见过皇后娘娘,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微臣替端妃娘娘诊治,所开的药方也都是按照端妃娘娘的病情所配,并无半点不妥啊皇后娘娘!”不等吉祥说话,温实初便一掀衣袍跪在了皇后面前说到。
“温太医?你不是一直都照顾着莞嫔的身子吗?怎么这会儿是你替端妃诊治?”看着温实初,宜修是真的疑惑了。
“前些日子莞嫔娘娘前来探望我们娘娘,见娘娘身子不好便特意指了温大人过来替娘娘看病。”吉祥担心端妃,这会儿也顾不得皇后是在问谁了。
“章太医,端妃这几日的药方与存留的药渣你都一一验过了吗?”看着跪在面前的二人,宜修转头问着站在后面的章弥。
“回皇后娘娘,温太医所开的方子与药渣微臣们都已验过,确实是对症的方子,只是不知端妃娘娘为何服用过后会出现这种迹象。”章弥被点名连忙出来拱手回到。
“皇上驾到!”不等宜修再问,外头传来太监通传皇上来了的声音。
“都起来,端妃眼下如何?查出是何问题了吗?”皇上这会儿是从养心殿赶来的,也没看屋子里的人便直奔端妃床前。待看到她的面色,语气不快的问到。
“回皇上,端妃娘娘本就旧疾在身,如今不知服用了何物更使五脏受损体虚气弱。”章弥已经诊过了端妃的脉,温实初作为替她看病的太医不便说话,这会儿自然是他这个院判出来回答。
“太医院都是怎么做的事!端妃本就体弱,连该给病人用何种药物都不知道吗?”皇上听后顿时怒喝一声,看着一群太医目光不善。
“皇上,太医有错自然该罚,可这会儿还是医治端妃的病最为紧要。”宜修见他生气,看看床上气息更弱的端妃,出声说到。
“可有查出端妃服食了何种药物才使她病情加重吗?”皇上看了她一眼,稍稍压下火气问到。
“回皇上,微臣细细检查过药渣,里头并无一味药会使端妃娘娘这般。娘娘现下的症状,像是服食了一种会使人神志受损心肌乏力的药物。”温实初见皇上发问,连忙叩了一首后回到。
“是何种药物?”皇上听后不知想起了什么,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皇上恕罪,此物还需微臣查阅一番。”温实初听后低着头回到。
“端妃如今如今已经昏迷不醒了,再等你去查阅医书,岂非性命不保。”皇上语气阴沉,看着温实初的眼神冰冷。
“既然不是下毒,那便还是得在端妃喝过的药里找问题了。温太医你且去仔细查验。吉祥,端妃今日所服药汤可还剩?”宜修没有看皇上,吩咐过温实初后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吉祥。
“回皇后娘娘,这些都还有,方才太医也都一一验过,都说没有问题。”吉祥见皇上过来此刻心定了些,只是面上还带着泪痕。
“那端妃所服的最后一碗药呢?”宜修听后眉头顿时紧皱,药渣没问题药汤也没有,那端妃这加重的病情莫不是见了鬼了。
“娘娘中午服药过后便开始气竭乏力,那药喝了一半儿便没喝了,药碗也被青瑶端了出去。”吉祥被她这样一问愣了一下,眼神看向跪在自己身旁的青瑶回到。
“回皇后娘娘,奴婢自服侍端妃娘娘以来便谨听吉祥姑姑的话,因端妃娘娘喜洁,所用之物无不仔细清洗,所以那中午的药碗也被奴婢拿去后头清洗过了。”青瑶听了吉祥的话又想起那个早就被洗过的药碗,吓得脸色都白了,忙叩首回到。
“你以前是在端妃身边服侍的吗?”看着脸生年纪轻的青瑶,宜修疑惑的问到。
“奴婢是前些日子从碎玉轩拨来服侍的。”青瑶到底年纪小,此刻战战兢兢的回到。
“碎玉轩的人怎么会来这儿?是内务府安排的吗?”青瑶这话说出来后,宜修还没说话皇上却先发问了。
“启禀皇上,是前些日子莞嫔娘娘来看望我们娘娘,见殿中少了人手担心照料不周,便拨了青瑶过来伺候。”吉祥见皇上发问又看青瑶被吓得那样,出声回到。
“这倒是奇怪了,端妃身子常年抱病倒也不是奇事,怎么自从莞嫔拨了宫女叫了太医过来后便会病情加重呢?”听了吉祥这话,一早便在一旁的齐妃疑惑的出声说到。
宜修听她说完后看了她一眼,而后目光转向皇上。果然这一刻皇上原本就沉着的脸又黑了三分。
“想是有人借这个时机动手,皇上可一定要仔细查证。此人心思如此暗毒下手纯熟叫人无法探查,若是长久留在后宫岂非酿成大祸。”宜修看着皇上的脸色斟酌开口。
“皇后说的在理,将这些日子为端妃送东西的宫人全都审查一遍,屋内也要一一搜过不要遗漏。至于你们…”皇上听了她这话心神一动,这些年里最恨端妃的莫不过翊坤宫的年嫔,思虑片刻后开口说到,最后看着跪在下首的吉祥与青瑶,神色莫测。
“奴婢自请去慎刑司接受盘问,只求能抓住害娘娘的真凶。”吉祥看了一眼皇上的眼神,叩首坚定的说到。
“奴婢也愿同吉祥姑姑一同前去。”青瑶看看皇上又看看表态的吉祥,知道无论如何是过不了这关的,只能咬牙说到,话一开口眼泪便流了出来。
“皇上,端妃如今病重,贸然将两人罚去慎刑司,一来新换的宫人不知道端妃的身子状况,二来怕到时端妃醒来见不着她们心里着急,于病情倒不好了。”宜修看了看两人,转头劝着皇上。
“那依皇后的意思,先盘问了那些宫人再说吧。”皇上想着这些事也觉得心烦,听了皇后的话没有反对。
“皇上,微臣方才翻阅医术又根据端妃娘娘的脉象,端妃娘娘应是服食了黄藤这类使人呕吐麻痹昏睡不醒以致心肺损坏的草植。黄藤虽为草植也可入药,但因自身带毒,寻常太医用之都得仔细斟酌,谨慎使用,端妃娘娘身子较之常人本就虚弱,这黄藤的用量虽不多,但渐渐积累下来便直接损害了端妃娘娘的身子。”那头温实初翻阅了医书后,看到剧毒藤蔓这科,回想起端妃的症状,与周围的太医商议过后便连忙前来回到。
“既是这样凶险之物,那为何会出现在端妃的药碗里,而别的药汤里却查不出?”皇上听后眉头紧皱,不悦的问到。
“回皇上,此药虽凶险,但却是寻常可见之物,不懂医理的人也就当寻常杂草看待,或许是哪个有心之人知晓此毒性,制来害人也未可知。”温实初听着皇上不快的语气,低首伏在地上解释到。
“人心恶毒至此当真是叫人防不胜防。却不知那贼人是如何将药准确无误的下至端妃所喝的那一碗中?”宜修懂得医理自然知道温实初方才所说的黄藤是何种毒物,只是这会儿她疑惑的是别的事情。
“端妃宫里清净少人,煎药一事也都是在宫里由下人熬制,药方药渣无事,那少不得要审审她们。”皇上听着皇后的话,此刻看着地上的吉祥与青瑶面色一派冷然。
“臣妾会另拨人过来服侍端妃以保她身子无恙。为洗脱罪责,你们便去吧。”方才宜修替她们求情不过是因事情没有查清未免错罚才开口。如今太医诊断已出,又巧的不能再巧就是那一碗里的事,她再说那便有包庇之嫌了。
“既已查出病症,温太医可有救治的法子了吗?”两人被带走后,皇上看着温实初问到。
“黄藤药性凶猛霸道,非寻常药物可解,如今也便只有以物催吐,让端妃娘娘将药汁吐净这个法子了。”温实初本就不是托大的人,这会儿老实的回到。
“端妃久病缠身,如今又已虚弱至此,能否受的住这个法子?”宜修眉头舒展了些,但当着妃嫔的面还是关切的问到。
“那下药之人每次份量放的极轻,所以端妃娘娘前些日子不过是渐渐虚弱,想来应该无大碍。”温实初也不敢打保票,但如今事态紧急,他若再拖延只怕端妃性命真就要不保。
“既如此也没有更好的法子,那便试试吧。催吐使秽物排出宫殿气味实不好闻,皇上龙体要紧,还是先避一避吧,端妃这儿臣妾会着人小心伺候。”宜修不是很在意端妃的死活,闻言便没有再说,只转头看着皇上提议到。
“那便要劳烦皇后了,只是端妃这儿有任何情况都得派人来回禀朕。”皇上在这待了这样久,又见太医已经给出医治方法,便顺着皇后的话说到。
皇上走后,宜修仔细交代了各个太医,这时由绘春带来的宫人也都到了。
端妃宫里实在简素,新安排过来的宫女往里一站倒使得殿里鲜活起来,只是到底是内务府匆匆送来的,宜修担心照顾不好落了话柄,便将绘春留在这儿先照顾几日,待新来的熟悉了事务,她再回去也不迟。
端妃病重的消息晚膳时分便传开了,各宫妃嫔对端妃印象不深,随口说了几句便也抛在脑后,唯有甄嬛与年嫔听后反应大些。
甄嬛乍一听端妃是误食了毒草惊了一下,又听闻前些日子被她拨去的青瑶已经押入慎刑司更是又添几分不安。毕竟不论这东西是不是青瑶下的,那温太医与青瑶皆是她指过去的,以往端妃不过是体虚,现下因为她指过去的两人性命险些不保,传在后宫众人耳朵里只怕她难逃干系,更是会彻底断了她与端妃的交集。
相反的便是年嫔在翊坤宫听到这个消息后是欣喜若狂,她这些年虽一直折磨端妃,可因端妃的家世与皇上的庇护一直不曾对她下死手,不想如今竟是天遂人愿,那端妃竟然被人毒倒了。
“果然是天助娘娘,先前皇上对娘娘的态度已经心软,这会儿娘娘看不惯的人也命悬一线。”采芝站在一旁笑着恭维到。
“那贱人害我孩儿却因皇上怜惜一直苟活至今,如今听这动静,她倒还真是活不了多久了。”年嫔笑得阴冷,说到后面语气却带着一丝可惜。
“这些日子太医在里头忙进忙出,有好几次都是里头情况不好。奴婢也去内务府打听过了,听说这会儿连寿材都开始预备上了。”采芝压低了些声音悄声对年嫔说到。
“果真吗?这倒是个喜事了。”年嫔听完眼睛一亮,而后面带笑容的说到。
“千真万确,说是提起预备着也是为端妃冲喜。”这种事情采芝当然会打听清楚,这会儿说的笃定。
“却不知是谁给端妃下的药?竟然让皇上与皇后都查不出?”高兴过后,年嫔心里生出疑惑。
“娘娘糊涂了,这端妃的症状可不就与那已死的淳贵人一模一样吗?”采芝见她这样问有些好笑,提醒她到。
“小毅子?这样的事他怎么没来告知本宫?若是事情败露,皇上追究下来本宫岂不是也会被他牵连!”年嫔听后脸色顿时一变,又惊又怒的质问到。
“娘娘…?”采芝见她这个态度也有些疑惑了。
“去把他叫来,本宫倒要问问他谁给他的胆子!”年嫔却是不看她,只想着淳贵人到底比不上端妃,且端妃又是突然病情加重,如此皇上与皇后一定会追查到底,到时候若是小毅子被查出来,重刑之下只怕连戕害淳贵人与富察贵人胎儿一事都会被扒出来,那时候的她可真是再无翻身之日了。
小毅子很快便进来了,年嫔看着他跪在地上,反手就将茶盅砸在了他的面前。
“娘娘!?”小毅子躲闪不及,飞溅的碎片划伤了额头,血瞬间便流了下来。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自在端妃的药中下毒,若是被查出,岂非本宫也要与你一同陪葬!”年嫔却是不看他的鲜血,咬牙切齿的说到。
“娘娘息怒,奴才是一时心急了,想着端妃娘娘昔日对娘娘不敬,如今正逢时机,奴才便想趁此机会一举了结了她为娘娘解忧。”小毅子也顾不上去擦拭,叩了几个头后回到。
“为本宫解忧?你擅自就敢对端妃下药若被查出,皇上震怒到时就不知是为本宫解忧还是牵连了!”年嫔听他这样说更是生气,眼里似乎冒着火光。
“娘娘放心,奴才仔细探查过,延庆殿年久失修,偏门的锁早就不顶用,那新去的宫女每回煎药都是在后头的小厨房,单给端妃那碗也是会早早筛出。奴才趁她不备便将那药物悄悄洒进汤碗融化,这些日子她们都没发觉。”小毅子见她又要发怒,忙急声说到。
“即便筛出难不成她便不在旁边守着吗?你以为天衣无缝,谁知道会不会出纰漏!”年嫔听他说的信誓旦旦却还是担心不已。
“不会不会!娘娘不知,延庆殿如今的人手不过就吉祥与那新去的宫女,吉祥自她来后浆洗熬药这些事都是由新去的负责,药熬好的时候她还得抽空去打水洗衣,加之平日去延庆殿的人实在少,她便也没什么警惕心。奴才所说皆是事实,若有谎话便叫奴才天打雷劈。”小毅子看着年嫔赌咒说到。
“如今她们都已去了慎刑司,若真被审出什么,你就等着吧。”年嫔看着他的眼睛许久,而后幽幽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