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易忧在此!
“易忧何在!”
上首,身穿大红官袍的巡察使轻叱,神色肃穆,目光凝视着大堂外的人群。
吓得堂下的李渊等人都是一个激灵。
真以为易忧来了,赶忙回头望去,只见外面人头耸动。
唯独没有易忧的身影!
顿时心下微松。
“易忧来了?”
“没看到啊,哪有人啊?”
“那这是干什么?”
大堂外的人群纷纷扰扰,满脸疑惑,不知道里面坐着的那位巡察使大人突然发什么神经。
易忧人都没找到。
何在个鬼?
堂内,恭敬而立的李渊突然上前一步,他不能在沉默下去了。
一拱手,“大人”
话才刚出口。
外面突然响起了一声惊语。
“易忧在此!”
李渊顿时神色一滞,躺在木板床上的李方木也是脸色苍白。
猛地回头看去。
只见一个白发老者正从外面走进来,而身后,跟着的赫然就是易忧,以及陆家的大小姐!
‘易忧!他怎么和陆知月在一起?’
‘这个老者,难道是???非善先生?’李方木惊骇。
可易忧却好似没有看到他一般,直接无视了他。
“陆家主!”堂下,李渊突地看向了陆天鸣,眼中带着某种质问的含义,眼神发寒。
陆天鸣皱了皱眉,“我说我并不知情,你信吗?”
李渊没有应声,只是神色冷冽的慢慢回过了头去。
深吸了口气,一颗心完全沉到了谷底,思索着应对之策。
眼见他的模样,陆天鸣就知道他没有信自己的话,但,也无所谓了。
而此时的人群也主动的让开了一条通道。
所有人的眸子都聚焦在了跟在老者身后的年轻人身上。
大部分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有人认识,自然有人也不认识。
上下打量着,“他就是易忧?”
也有人愕然的看着陆知月,“那不是陆大小姐吗?他们俩怎么在一块?”
“难道他一直都躲在陆家?怪不得衙门和李家都找不到。”
“他竟然真的来了,难道他真的是被冤枉的?”
“嘘,你小声点,事情还没明朗呢,不要命了你。”
“怕什么,陆家都站出来了,李家这次,可难了嘿。”这人说着,笑了。
任谁都听得出他言语中的幸灾乐祸。
眼看着易忧走进了大堂,李方木满脸的阴毒。
他怎么就不死呢!
而县丞葛义和李渊的目光却是萦绕在了走在最前头的那个白发老者身上。
也都猜到了来人是谁!
两人皆是生出了一种无力感。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易忧肯定被非善先生保下了!
‘我怎么就信了他的邪!’县丞葛义瞄着李渊,带着明显的怨气,暗自发狂,心中更是悔恨到了极点!
当初就不应该听他的建议,说什么短时间内找不到凶手就制造一个凶手。
现在好了,事情没压下去反而窜起了一条大鱼!
李渊自然也看到了他的眼神,但眼下可没心思去考虑他了!
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这时,坐在上首的巡察使对着非善先生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敬意,
“先生请坐。”
非善先生微微颔首,丝毫没有客气的就走到那张空悬的椅子上坐下。
也让李渊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随即便见到陆家的大小姐竟是走到非善先生后面站着。
心下一震。
突然明白了什么,苦涩一笑,既惊又怒,“陆家主,好手段,生了个好女儿啊。”
他想过陆家插手,将易忧救下藏起来。
也想过是非善先生救下易忧。
就是没想过,陆家和非善先生,会走到一块去!
陆天鸣淡淡一笑,不想解释什么,吐出了两个字,“过奖。”
也很清楚,李渊肯定是认为自己联合非善先生一起给他下套。
但,实际是什么,只有自己心里明白。
哪有什么下套,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对于一个将死之人,陆天鸣,丝毫没有兴趣和他多说半句!
‘反倒是县丞葛义,羊肉没吃到还惹了一身臊,头上的这顶乌纱帽,怕是留不住了。’陆天鸣暗自沉吟着,却是见到葛义投来了求救的眼神。
不由笑了笑,随即,直接转过了头去,不再看他!
到了此时此刻,虽然还未升堂,但在座的心里都是门清。
巡察使一进镇子就点名传唤,又加上易忧还是跟着非善先生一起进来的。
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非善先生怕是早就弄清了始末。
如今,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李家?县丞?都没有好果子吃!
‘倒是这个易忧,还真是走运,被非善先生看上了。’陆天鸣思量着,看着堂下的易忧,神色间有些异样。
此时,堂下,易忧深吸了口气,对着上首恭敬一礼,“草民易忧,见过大人。”
“你就是易忧。”上首,巡察使轻语,视线也落在了他的身上。
“本官问你,你状告李方木于前日夜间残害汝之幼妹,事后又派武者追杀于你。”
“是否为真?”
‘状告?’易忧心头微异,瞟了非善先生一眼,只见他点了点头,心中顿时有数了。
当下一拱手,沉声道:“千真万确!”
“可有人证?”
“草民亲眼所见!”
旁边的李渊脸色变幻,他必须开口了。
当即出声道:“大人,易忧身为状告之人,其言行,怎能为证?”
“况且,易忧乃本镇衙门通缉之人,其害我李家八名护卫,证据凿凿。”
“一介重犯,又如何能信?”
说着,他隐晦向着葛义瞥了一眼。
葛义心下一叹,虽然不愿,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
通缉令可就是他签发的,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救他就是救自己。
一拱手道:“卑职觉得李家主言之有理。”
“重犯之身,不足为信。”
一旁的陆天鸣看着他们两人,脑中闪过一个词语,‘困兽之斗。’
堂下,易忧冷笑,更是直接怼了上去,“重犯之身?证据确凿?哪来的证据,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砰!”
上首,巡察使一拍惊堂木,“肃静!”
几人顿时闭上了嘴。
也就在这时,一道轻飘飘的声音响起,“老夫,可以替他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