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周一。
总裁办公室里,顾凌言靠在椅背上,他微闭双眼,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眉心,神色凝重。
李同推门进来,神色有些难为情,“顾总,董事长要你今晚一定要到。
他又没有底气地补充了一句,“没有回旋的余地。”
顾凌言闻言冷笑一声,“知道了。”
顾家今晚要在西山别墅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说是让他去参加聚会,放松放松身心,不过还是在变相催婚罢了。
自上次暴雨夜后,顾凌言明显察觉到父母的态度有所动摇,他便继续和程悦串通一气,商量着如何把这桩事搅黄。
顾、程两家人也算是领教到自家逆子逆女的强硬脾性,一个敢拿放弃公司继承权一事赖要挟自己的老子,一个不吃不喝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寻死觅活。
最后,两家家长被两人折腾得实在是没办法,只好遂了他们的愿,这桩婚事才没被定下。
结果还没消停多久,顾山和温辞婧又开始为他制造新的机会。
顾凌言从靠椅上起身,走到大落地窗前,他看着窗外的高楼,眸色深沉。
手机突然响起信息提示音,拿起一看,是银行卡入账五千块的信息,他顿了顿,想不起这笔钱的由来。
正要找陈颂查一下来历,他恍然又想到了什么,与此同时有想法在脑中闪过,他转身吩咐李同,“你帮我去市场部把苏甜叫来。”
“好。”
苏甜正在楼下市场部工作,突然就被李同叫去了总裁办公室,至于为什么会找她,李同说顾凌言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理由。
反正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下意识觉得是工作上的事,不料在得知缘由后,她着实一震。
“顾总,您找我?”
顾凌言睨了苏甜一眼,当着她的面从柜子里拿出那张令她熟悉的银行卡,眼底讳莫如深。
见他这么看着自己,苏甜心觉他是嫌钱少。
对他来说,她的还款确实都不够他塞手指缝,但于她自己而言,却已经是两个月工资的三分之一。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解释一下,“顾总,不好意思,钱是少了点,但实在是没有办法,我目前只能拿出这么多,剩下的我以后再还,可以吗?”
顾凌言嘴角轻扬,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我说少了吗?”
“啊,这个确实没有。”苏甜怔然,立即否定。
她摸不清头脑,“既然不是这个,那是什么意思”
顾凌言顿了顿,气定神闲地看着她,“这钱不用还了,帮我一个忙就可以。”
苏甜立即有些疑惑,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帮个忙就能顶三十万,她着实不敢信,“我能帮您做什么”
“到时候就知道了。”
苏甜:“……”
顾凌言帮过她那么多次忙,如果他有什么需要,她于情于理都会去帮他,但他又要和她提交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到底还是不放心。
她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想继续问清楚,“您能具体透露一下是哪方面的事吗?”
“私人应酬。”
苏甜这下更不知道怎么答他了,一个应酬而已,他直接跟她说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七拐八弯,会不会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
见她迟迟没有应下,顾凌言笑了笑,“放心,不违背良心,不违背道德,完全合法。”
得到他的承诺后,她犹豫了一瞬,到底还是答应下来,“好。”
下午下班后,苏甜站在在公司门口等他。
李韦从门口走出来,看见苏甜站在那里,便和她打招呼,“苏甜,你在等人吗?”
“对呀。”苏甜笑着点头,“你怎么现在才回去?”
“我负责跟进的项目有点纰漏,刚刚加急核对了一下,好在问题不大。”李韦叹了口气,又朝苏甜挥了挥手,“那你先等人,我回去了。”
“好,明天见。”
等了一会儿,还没有看到顾凌言的人影,她不是特别有耐心的人,这会心里已经有些毛躁,不由得低声嘀咕了声,“该不会被他放鸽子了?”
这么想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鸣笛,她回过头,只见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大g,外形沉稳气派,在夕阳的映射下有些耀眼。
顾凌言坐在驾驶位上,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一双深邃如黑曜石的眼睛正定定地看着她。
苏甜走了过去,车窗降下,顾凌言看着她,“上车。”
苏甜坐上了副驾驶位,车辆开始启动,驶入大路中。
车内始终有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萦绕在苏甜的鼻尖,她透过后视镜偷偷看了旁边的人一眼,他正在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薄唇紧抿,夕阳掠过车窗照耀在他线条流畅的脸上,笔挺的鼻梁在脸侧落拓下一小撮阴影。
她一时看呆了,说实话,他这张浑然天成的帅脸,她看多少遍都不会腻。
她正走着神,顾凌言突然偏头向她看过来,一时四目相对,她下意识挪开视线。
车里的空气充斥着微妙的尴尬。
苏甜耳垂止不住地发烫起来,她欲盖弥彰地道:“顾总,应酬上我需要注意些什么吗?”
“没有什么,帮我挡一下人。”
这不是工作应酬吗?怎么还需要保镖?
可她细胳膊细腿的,也不是保镖的料……
顾凌言打着方向盘,让车子拐过一个弯道,又说道:“在聚会上,你什么都不用做,站在我身边就好。”
闻言,苏甜突然想起学生时代看过的商战大片,里面每个大佬的身旁都会配备一位秘书,以便时刻留意现场的局势,而在某些特定的应酬中,女秘书会比高大威猛的男秘书显得更有亲和力。
她猜测顾总此行是去参加慈善晚会之类的私人应酬,而据她所知,他没有身边没有女秘书,所以她下意识便觉得自己是被他叫去充任临时秘书的。
“明白。”她拍胸脯保证,“您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顾凌言并不知道她的思绪如此发散,只是当她明白自己的吩咐了。